“往常我們村與村之間的打架，受點傷沒出人命頂多算糾紛，警察也不太管。
但像今天要是殺了宋金的話，就是殺人了，會被判刑需要償命的，你確定要因爲宋金一個人賠上四個人的命嗎？”
“可，明明是宋金先害我兒子的……”
楊斌搖了搖頭：“法律可不管什麼恩怨糾紛，殺人了就是要被判刑的。”
楊斌語氣不疾不徐，有條有理，一看就是讀過書的，被摁在地上的幾人神色有些猶豫了。
宋軟見此，也走到楊斌旁邊加以佐證。
“確實是這樣的。這位大伯，你兒子不就是因爲打死了人才被抓起來的嗎？”
“放屁，我兒子膽子小，不可能殺人的！”
說到自己的兒子，年長男人恨得咬牙。
“反正我年紀大了，即便要被判刑我也不怕。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跟我其他兒子無關，我自己和宋金以命換命！”
“你跟他換命也救不回你兒子啊，再說了，你們這是兩條命才換宋金一條命，怎麼算也虧了。”宋軟緩緩道。
“既然你相信你兒子，那你爲什麼先去找警察爲你兒子申冤，如果申冤不成，你再來找宋金換命也不遲啊。”
宋軟覺得這其中可能有隱情，不知道他兒子這事會不會有轉機。
她也只能是提供他一個方向試試。
“你這個遭了瘟的，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讓他再過來換命，你個毒婦！”劉翠花剛剛被嚇傻了，屁都不敢放，但對上宋軟她就不怕了，逮着一頓罵。
“你閉嘴！”年長男人瞪向劉翠花他們，“我今天先信這倆年輕人說的話，先去爲我兒子申冤。要是行不通，我絕對會要你們償命的。”
看着男人目眥欲裂的樣子，劉翠花往後縮了縮，不敢再出聲。
年長男人看向村長：“你讓他們放手。”
“放開他們吧。”村長道，“記得給受傷的人賠錢。”
重獲自由，幾個漢子活動了下手腳，向宋金走了過去。
“你想幹嘛？”劉翠花護着地上的宋金，戰戰兢兢開口。
村長皺了皺眉，剛想讓人拉開他們，那男人就說話了。
“今天被誤傷的人，除了賠醫藥費，每人還會賠五塊錢，這錢誰出？”他盯着宋金，一字一句道。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強橫。
宋金蒼白着臉，沒有吭聲。
“算你識相。宋金，這幾天你最好幫我兒子找回公道，不然你們全都要死！”男人留下威脅的話，才離開。
受傷的人本來還暗罵倒黴，這下白得五塊錢，相當於得了一百個雞蛋，立刻就開心了起來。
所以，這些受傷的人都圍在劉翠花那，等着賠償。
劉翠花心梗。
更令她心梗的是，她兒子早就不知跑哪去了，村裏的赤腳大夫還說宋金這個傷口太大了，要上衛生院看纔行。
劉翠花一拍大腿哭嚎着：“哎喲，你們聽聽，你們快聽聽。這都快出人命了，我還哪有時間給你們拿錢啊！你們快些讓開，錢的事過幾天再給吧，行不行？！”
這麼說也有道理，圍着的人讓開了些。
劉翠花嚎叫完了之後，又咒罵了幾句張彩虹，讓她趕緊去找村長借拖拉機。
村裏人見沒什麼熱鬧看了，天也黑透了，也就散了。
回到家裏，楊斌先拉着宋軟進房間。
“怎麼了？”宋軟看着楊斌的行爲覺得有些奇怪。
天都黑了，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去幫忙做飯，然後快點喫晚飯嗎？
再說了，她今天買回來的東西都在空間，還沒有找個藉口拿到廚房呢。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楊斌將她拉到牀邊坐下。
“什麼事？”
她記得楊斌是說過今晚要跟她商量什麼事來着。
楊斌嘴脣輕抿，“我手痛。”
宋軟眨了眨眼：“剛纔打人打得太用力了？”
“……”楊斌默了默，語氣有些可憐，“不是，是搶菜刀的時候被劃傷了。”
“什麼？！”宋軟頓時緊張了起來，“在哪？我看看。”
楊斌見她擔心的模樣，忽然就不想繼續了。
可宋軟卻急得讓他站起來，上下查看。
“沒有啊，傷口在哪？”
她上下翻開他的衣裳。
楊斌見此，只好將手伸了出去。
“這。”
他的虎口處有一條劃痕，微微出了點血。
宋軟動作一頓，抱着手臂懶懶地坐了下來。
她眉頭輕挑，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還好你早點給我看，不然等會都癒合了。”
“……”
楊斌看着那道劃痕默默嘆了口氣。
傷口確實是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