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張彩虹揮手。
來人原來是張彩虹的爹孃。
劉翠花看了一眼,又半合着眼沒有打招呼,宋二嬸就更不用說了,平時都跟個透明人似的,這會就更是不會出聲了。
小路到拖拉機這的距離看着不是很遠,但走過來還是要挺久的,等倆人跑到這邊的時候,都有些氣喘吁吁了。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張彩虹坐在拖拉機後面,問着下方的兩人。
張母氣還沒喘勻,就出聲回答:“我們聽說你大伯帶人過來找宋金麻煩了,怕會出事,所以趕過來想勸勸。”
劉翠花縮在一旁,嘴裏唸唸有詞:“真要等到你們過來勸,黃花菜都涼咯。”
劉翠花聲音不大,下面的張彩虹父母沒有聽見,旁邊聽見的張彩虹也沒理她。
她對着父母就是一頓嚶嚶哭訴:“爹孃,大伯他今天過來跟變了個人似的,還好凶地罵我!其他幾個堂哥也不搭理我,就跟沒看見我似的,他們以前都不會這樣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彩虹描繪了許久自己被罵的委屈之後,才說到正事。
“爹孃,你們評評理了,大伯他兒子被抓進牢裏,關我家宋金什麼事?他憑什麼跑過來將宋金砍成了這樣!”
“砍成啥樣啦?我看看。”張彩虹父母伸長脖子往拖拉機上瞧。
李勝利本來秉承着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心態,想看看他們到底能有多磨嘰的。
卻沒想到他們是真的很能磨嘰。
他忍不住開口:“拖拉機後面那麼大的地方,你們要不要上來說話?”
“是了,爹孃你們快上來,我慢慢跟你們說。”
“合着你剛纔說的還不夠慢?”李勝利咋舌,在心裏默默吐槽。
張父張母爬上了車後鬥,劉翠花着張父那張臉,跟張彩虹大伯長得很像,她不由害怕地往裏面挪了挪,一聲也不敢吭。
誰知道他會不會像他兄弟那樣,忽然就掏出一把菜刀來。
劉翠花不敢出聲之後,一時間車上都是張彩虹絮絮叨叨的苦水聲。
說到最後,她還向父母講了宋金出櫃的事。
前面的李勝利心裏直呼好傢伙,立刻伸長了耳朵。
張母怒瞪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宋金,“沒想到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呵!閨女,你快跟這種人離婚,回家來爹孃養你。”
張父也是這個意思:“跟他離了,回來找個上門女婿好好過日子。照我說,你當初就應該聽爹的,直接找個上門的。”
“我纔不離婚!”張彩虹撇撇嘴。
“這是爲什麼啊?”張父疑惑。
“因爲我不想找上門女婿,我想找個有書香氣息的翩翩公子這種類型的男人過日子。”
張父一聽,心梗不已,他顫顫巍巍地指着宋金,發出疑問。
“他怎麼就翩翩公子了?他哪裏就書香氣息了?他甚至都不喜歡女人!”
張父的話得到了李勝利的肯定,他邊開車邊默默點頭表示認同。
從小同村長大的,他實在沒看出宋金哪裏有這個潛質了。
真是狗聽了都要搖頭。
張彩虹卻不爲所動:“反正你們別勸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張父眉頭擰得死緊:“這種事,你怎麼處理好?”
“經過這次的事,宋金有把柄在我手上,就不敢不聽我的話了,以後我說啥就是啥。
再說了,我都跟宋家人說好了,讓他們分家,然後宋金回來種地賺錢養我,家裏其他人還要每個月給我糧食,這樣的話,我在生活上的喫穿也不用愁了。”
張父聽到她說的理由,忍不住錘了捶胸口。
張母也蹙緊了眉頭,靠近她的耳邊壓低聲音。
“閨女,這結婚過日子除了不愁喫穿之外,夫妻晚上的生活也很重要的呀,他……他這。”
張彩虹無所謂地擺擺手,“娘,照我看,那夫妻晚上那點生活也沒啥意思。”
張母失聲大喊:“怎麼就沒意思呢?”
對啊,怎麼就沒意思呢?
李勝利很想繼續聽聽,可惜衛生院到了。
他停下車,拉好手剎之後,繞到車尾處幫忙將宋金擡下來。
這會,一路上不敢吱聲的劉翠花倒是又開始指揮起來了。
李勝利沒吭聲,默默幹活,老實地當個冤種勞動力。
等到終於將人安置進衛生院,醫生讓交錢,宋家人都說沒帶錢的時候,李勝利頭也不回地跑了。
當個冤種勞動力忍忍就過了,但當冤大頭絕對不行。
李勝利餓着肚子,鬱悶地開車回家。
同樣鬱悶的還有楊斌。
從上次的事之後,宋軟已經好久沒有理過他了。
加上她最近要期末考試了,所以她一心撲在學習上,他也不敢去打擾她。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考完試,老三結婚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