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她兩米遠左右的地上。

    張彩虹躺在地上,吳杏則是騎坐在她身上,一隻手死死地摁住她不能動,另一隻手正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

    “叫你做白日夢!”

    “叫你覬覦老孃的男人!”

    “叫你想弄死我!”

    “今天就讓你看看是誰弄死誰?!”

    ……

    吳杏說一句話,就往張彩虹臉上扇一巴掌,臉上的表情像極了電影中的反派。

    別說宋軟愣住了,就連先一步山上找人的宋武也愣住了。

    他大嫂抽一下人,他就跟着抖一抖。

    畢竟,他大嫂平時可是很溫柔的,他還未曾見過她這麼彪悍的一面。

    好在他平時不惹事,不然被扇的是他的話……

    宋武哆嗦了下,不敢往下想。

    “不對啊,我不是來救人的嗎?”宋武撓了撓腦袋,有些沒想明白過來事情的發展。

    他是要來救大嫂的,可是好像並不需要他……

    宋軟則跟她二哥不一樣。

    她正翹首端看着,對她大嫂彪悍的行爲表示讚賞。

    實在是乾的漂亮!

    叫這個張彩虹瘋。

    踢到鐵板了,看她怎麼瘋。

    吳杏慢慢消了氣,才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這才發現家裏面的弟妹竟然都來了。

    “宋武,小軟,你們也上山來了?”

    “嗯,特意上來找你的。”宋軟果斷將救字換成找字。

    吳杏從容起身,理了理衣服,恢復往常的樣子。

    剛剛被她壓着打的張彩虹,卻是頭髮凌亂,雙頰紅腫,臉上的指痕清晰可見。

    對比明顯。

    張彩虹也算能屈能伸,在吳杏起身後,她就忍住疼痛,想悄悄爬走。

    宋軟眼尖剛好看到,立刻出聲,“別讓她跑了!”

    吳杏聞言立刻回身,下一秒跑上去,手往她脖子上一扼,屈膝一壓。

    匍匐前進的張彩虹砰的一聲,又被壓倒在了地上。

    吳杏的動作流暢自然,顯然抓野味的身手很嫺熟。

    宋軟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張彩虹是被壓着打的那一方了。

    “嗚嗚~放手,你個賤人!”張彩虹嗚咽與怒吼。

    吳杏沒慣着她,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張彩虹立刻安靜了。

    宋軟笑了笑,連忙上去幫忙。

    “大嫂,張彩虹想害你,咱們這次絕對不能放過她,先將她押到村長家,然後報給公安局!”

    “可我將她……”吳杏有些猶豫。

    “大嫂你這個叫正當防衛,張彩虹設計想害你性命纔是重點。”

    “嗯,你說得對,小軟我聽你的。”吳杏點點頭。

    上山的救人之行,下山卻變成了看押被反制裁的主謀人。

    下到山腳,烏泱泱的一羣人也正往這裏過來,宋文和吳雷衝在最前面。

    見到吳杏沒事,臉色發白的宋文才鬆了口氣。

    但他還是忍不住上下檢查一番,看看吳杏身上有沒有傷。

    可其他人看到鼻青臉腫的張彩虹和安然無恙的吳杏,卻是懵了。

    不是說宋文媳婦被張彩虹騙上山加害嗎?

    怎麼情況好像反過來了……

    宋武看着大家的眼神,剛剛被妹妹教過如何應對的他,立刻出來講解了一番。

    他大篇幅都在着重講解張彩虹的陰謀和惡行。

    最後再提了一下轉折,“不過,好在我家大嫂平日裏身手不錯,這纔沒被她加害,但是,對於這種歹毒的人,我們家是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人都是會下意識地同情弱者的。

    經過宋武這一提醒,大家才忽略了張彩虹的鼻青臉腫,重視起了她歹毒的動機。

    李勝利往前站了一步,一臉正氣道:“宋家兄弟你們放心,這麼歹毒的事,在我們東水村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可以先回我家那處理這件事,肯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李勝利的提議,很自然地得到了大家的認同,然後一羣人又開始轉移陣地。

    張彩虹被宋軟押着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她沒管其他人,目光一直盯在宋文身上。

    “明明被打的是我,你爲什麼去關心她不關心我?”

    張彩虹嗚嗚哭了起來,看起來是真的很傷心。

    如果是平時,她這個可憐的模樣可能還會惹人憐惜。

    但在場的宋軟一家都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然不會可憐她。

    而且,她現在鼻青臉腫的豬頭臉,即便淚眼朦朧也升不起一絲的柔弱感,反而格外辣眼睛。

    但張彩虹不知道,依舊嬌嬌地哭:“宋文,在夢裏我纔是你媳婦,我纔是啊!”

    宋軟聽到這話,特意放緩腳步。

    等到和前面的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她才湊到張彩虹耳邊道。

    “在夢裏,你纔是我大哥的媳婦?”

    “對!宋軟你要信我!”

    終於有個人肯正視她說的夢境了。

    宋軟語氣淡淡,帶着惡劣的笑意問:“那在你的夢裏,我大哥是怎麼樣的?和你在一起,他也像現在這樣,滿身溫柔,家庭和睦美滿嗎?”

    宋軟一字一句地提問,張彩虹臉上剛提起的笑容則是逐漸凝固。

    宋軟繼續:“應該不是的吧?如果和我大哥在一起的不是吳杏,而是心胸狹隘、爲達目的不顧一切的你,那我大哥一定是痛苦的。

    因爲,你是我大哥的噩夢,吳杏卻是我大哥的美夢!”

    宋軟的話,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狠狠地插在張彩虹的心臟上。

    讓她的身形都忍不住晃了晃。

    因爲,宋軟說的對。

    在夢裏,宋文確實不是現在這樣的。

    他會成日皺着眉。

    他會經常雙手捂着兩邊的頭髮薅着,神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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