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軟睡到了日上三竿。
兩人吃了些東西之後,就又回到牀上了。
宋軟好幾天沒有出過房門。
每天,她徹底睡醒都是中午了,楊斌中午和晚上都會打飯過來,所以她也不用出去喫飯,實在是餓了還可以在空間煮東西喫。
直到禮拜天的中午,楊斌才終於帶着她出門。
“唷,小兩口這是要出去呀?”賓館老闆娘問道,
那臉上,明顯神色意味深長。
宋軟窘迫地點點頭,趕緊拉着楊斌快走。
“我感覺再也沒有顏面見江東父老了。”
行走在路上,宋軟悶着聲,用頭一下一下地磕着他的胳膊,看起來神色鬱悶。
“爲什麼?”男人不解的聲音傳來,怕她磕疼了,還特意放鬆手臂的肌肉。
“你想啊,我都好幾天沒出過門了,剛剛老闆娘說話語氣,還有眼神,明顯就……”
楊斌有些好笑得勾了勾脣:“就怎麼樣?”
“就遐想啊!”宋軟擡起頭撞入他戲謔的雙眸,頓時惱羞成怒地指責,“哼,你明知故問!你不知羞!”
“我爲什麼要羞?”男人懶洋洋道,“我和我媳婦兒住一屋,廝混在一起幾天不出門不是很正常嗎?”
宋軟見他這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個大拇指。
“汝顏之厚矣。”
楊斌不以爲恥:“在自家媳婦兒面前,我自然得厚臉皮,更不會藏掖着話。”
說着,他忽然湊到她耳邊,低聲緩緩道:“我每次描繪自己的感受和你的反應時,你也都很喜歡,不是嗎?”
夫妻間的曖昧話語,讓宋軟立刻想起這幾天的荒唐。
宋軟紅着臉,立刻將他的話音捂住,不讓他繼續說。
他聲音雖然低,但到底是在外面而不是在房間裏,她怕這些閨房話會不小心被聽見。
楊斌見她真的緊張,也不逗她了,引着她聊起了其它的話題。
一路上,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趣事。
楊斌先是帶着她去周圍的景點玩了一圈,然後再去國營商店買東西。
宋軟給家裏的每個人都挑了件禮物,還買了些當地的特產。
“你試試這件衣服,好看。”
楊斌站在櫃檯前,讓營業員將裏邊貨架上的一件長款外套拿了出來。
哈市由於氣候原因,天氣冷的時候居多,所以,像這種很暖和的長款外套會比其它地方多。
燈芯絨料子的長款大衣,又保暖又美觀。
宋軟將衣服接過來一摸,覺得確實不錯,這衣服的布料滑滑的、暖暖的。
秋冬的衣服布料則是平棉布、斜紋棉布。
像這種燈芯絨料子的,還是很少見的。
“二位的眼光不錯,這件大衣只有三件,剛掛上就被買走了,現在只剩這一件了要買可要趁早。”營業員道。
“這件衣服我買了。”
忽然,一道女聲插了進來,下一秒,宋軟手上的衣服就被搶過去了。
宋軟轉過頭,看向來人。
搶她衣服的是一個姑娘,和她年齡相仿,長得也是斯斯文文的,但一雙倒三角的眼卻顯得整個人有些無端的刻薄。
宋軟蹙眉:“同志,這件衣服是我們先看的。”
“對,是你們先看的,但是,是我先付錢的呀!”
她對宋軟譏笑了聲,然後轉頭跟服務員道。
“這件衣服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營業員也不分先來後到,看到有人要買,還真就拿出一個紙袋子將衣服包了進去。
“等一下。”楊斌上來,將衣服摁住,“理應先來後到吧。”
楊斌高大壯碩,在軍事大學操練的這半年,氣勢更甚了,營業員立刻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力。
“是……是該先來後到……是這位同志先給錢的嘛。”
營業員硬着頭皮說完這句話,趁着楊斌怔愣的一瞬間,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始作俑者懷裏。
“同志,五十八塊。”
倒三角姑娘剛接過衣服的動作一頓:“你說多少錢?”
“五十八塊。”營業員又重複了遍。
“怎麼這麼貴?”她不可置信,“你是不是說錯價格了?你認出我了嗎?我經常在這裏買東西的。二三十塊錢的大衣我也不是沒在這裏買過,還是第一次聽到要五十八的!”
營業員一聽,神色立刻淡了:“這件衣服是燈芯絨料子的,就是這麼貴的,而且我們這裏可不講價的,你不用多費脣舌了。”
她以爲她想費脣舌麼?她是沒有這麼多錢!
她今天要是掏不出錢將衣服買下來,那可就丟了大面子了,說不定會被眼前這兩個人譏笑!
她急得流汗,忽然她看到了一個身影,這纔想起她今天不是一個人過來買東西的。
“香蓮、香蓮,你快過來,你過來借我點錢。”她邊招手邊喊。
聽到她的聲音,那個叫香蓮的姑娘緩緩地往這邊走來。
“楊斌?你怎麼在這裏?”陳香蓮嬌嬌地叫了聲,語氣充滿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