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見得都是事實,但起碼的爲人作派、同學對其的評價,都還是差不了離的。
“桂蘭,那個陶三金找你啥事啊?”
趙美麗藏不住事,一見到劉桂蘭回來就立刻跑到她身邊問。
劉桂蘭皺着眉,搖了搖頭:“現在應該沒啥事了。”
“什麼叫應該?到底啥事你快說來聽聽,我和宋軟也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在趙美麗的纏問之下,劉桂蘭只好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原來是陶三金這個倒黴催的,在走路的時候沒看路,被絆倒了,額頭正好磕在石坎上流大血了。
路過的劉桂蘭好心扶他去校醫室,結果他卻恩將仇報,竟然說對劉桂蘭有好感。
劉桂蘭當然是拒絕了他,並且說明自己已經成家了,可這貨還是纏着不放,三不五時就過來找她。
聽完劉桂蘭的描述,趙美麗對這個陶三金就更加反感了。
“桂蘭,我跟你說,你可不要被這種男人給騙了,對於這種花言巧語的人來說,表達一下愛意,完全不用任何的成本,跟撒網捕魚似的,絕對不要上當。
而且,他的風評可是很不好的,聽說經常給女同學唸詩、表白,簡直是又老又花心!”
劉桂蘭被趙美麗後面的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鬱悶的心情都一掃而空了。
“俺知道你的意思,俺今天可都很嚴肅地跟他說清楚了,說絕對不可能的,你們不要擔心,而且,他每次對着俺唸詩,俺渾身雞皮疙就出來了,怎麼可能被騙。”
“嗯嗯,你能這麼清醒,朕甚表欣慰!”趙美麗放下心來之後,就立刻跟她笑鬧了起來。
宋軟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她沒有趙美麗這麼樂觀,不過不是對劉桂蘭,而是對那個陶三金不放心。
她在鄉下見過很多這種人,這種無賴性格的人,通常會不達目的不罷休,稍微有點腦子的,還會私下耍手段。
而且,她聽說這個陶三金風評很不好,那他爲什麼風評不好,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好在這裏是大學,那個陶三金應該也不敢過分。
想到這,宋然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劉桂蘭最近都小心一點,也儘量避開他,平時出入儘量都結伴而行。
“俺知道,你們都別擔心俺了,俺們該擔心宋軟纔對。”
劉桂蘭用手肘杵了杵趙美麗。
“美麗,你看,宋軟怎麼好像越來越瘦了?”
趙美麗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軟,微微蹙眉,可她正想要說話,老師卻拿着書本進來了,這個話頭立馬被打斷了。
不過,宋軟也能從她們的表情裏看到對她的擔憂。
她最近確實又瘦了。
她明明已經喫很多了,現在的飯量基本上是以前的三倍,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會特別容易餓,也特別容易困,而且身體也一天比一天瘦。
幸好的是,胎兒沒什麼事。
因爲懷孕後的身體比較特殊,她會定期去檢查,而且檢查得特別勤快。
檢查的結果都是說她身體裏的營養不夠,讓她多喫些、多休息,但是胎兒是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宋軟現在是除了上課和喫飯之外,其它時間都窩在家裏睡覺,她打算上完這個學期的課之後就申請休學。
接下來這幾天,那個陶三金還真的沒有再來煩過劉桂蘭,所以她們對這個事都基本放心了。
晚上下課之後,宋軟三人一起結伴往食堂裏去。
正當她們走過一個教學樓的轉角時,突然從暗處衝出來一個人影,把三人嚇了一跳。
趙美麗下意識的反應是扶了一把宋軟。
劉桂蘭下意識的反應也是一樣,但她卻被那個竄出來的人猛的拽到了一邊。
劉桂蘭看到宋軟沒有被撞倒,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轉過頭,瞪向陶三金,目眥盡裂:“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啥子毛病啊?!!”
劉桂蘭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幾天,她還以爲這個人沒啥事了,沒想到今天就躥出來,搞這一出。
差點就把懷着身孕的宋軟給撞到了。
她現在特別後悔,那天怎麼就鬼使神差扶他去校醫室呢?
她應該趁着他頭破血流時,上去踩兩腳纔對!!
“劉桂蘭,你這幾天爲什麼躲着我?!”
陶三金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振振有詞地開始質問。
“什麼叫躲着你?俺和你只是普通同學,而且,俺連同學都不想和你做了,你不懂嗎?”
劉桂蘭這次是真的被氣狠了,老實憨厚的她,難得說出這種刻薄的話。
陶三金神情激動:“錯!你就是因爲嫌棄我窮!我說的對不對?你就是在京大看到的人多了,想攀附那些有錢人!”
“你瞎說啥,俺哪有……”
劉桂蘭忍不住辯解,可陶三金卻不給她機會。
“劉桂蘭,我跟你說,我這可不叫窮!這叫好身份!這是最好的、最光榮的!那些有錢的人遲早要亡,要被清除資產!”
宋軟和趙美麗那邊纔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就聽到陶三金說的話。
宋軟聽了這話,感到無比窒息。
窮怎麼就成爲他炫耀的資本了?
他怎會如此驕傲?
趙美麗忍不了他,立刻走過去:“怎麼?有錢人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挖了你祖墳?讓你這麼痛恨有錢人。”
“就是說,有錢的人家,也是別人上三代共同努力創造的,一樣是光榮的。時代都過去了,你卻還活在過去,還在這裏大放厥詞?”
宋軟也慢慢地踱步過去,但是很注意跟陶三金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在是大家去食堂喫飯的時間,路上人很多,看到這邊的動靜,許多人都停下了腳步在議論紛紛。
“這是中文系的陶三金了吧?怎麼,他又在表白女同學啦?”
“不像啊,因爲那幾個女同學看起來都挺生氣的。”
“人家指定不樂意啦,他長得不行、年紀不小,風評不好,在文學院那邊的名聲都臭了,誰看得上他?”
周圍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多少也能聽到一些,陶三金的臉立刻變得黑沉沉的。
“狗日的纔多管閒事!”
陶三金惡狠狠地咒了句,但他也不敢大聲,只是小聲地把話吐出來泄憤。
接着,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一樣,他一把抱住了劉桂蘭,伸長了嘴就想親上去。
“阿爹,那裏圍着好多人呢!”
一個小男孩拉着一個男人的大手,走在京大的綠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