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攤主就不一樣了。
不主動招呼就算了，有人來問他都愛答不理，只是指了指前面豎起的木板。
宋軟走近了看，發現那塊豎起的木板上面寫着字。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攤位上擺着的農具刀具不散賣，要換一支十年以上的人蔘。
宋軟又看了眼地上的攤位，上面擺放着五把菜刀、五把鋤頭、還有兩把鏟子。
“就這點鐵具，你就想換一支十年以上的人蔘？”
宋軟空間黑土地裏很多人蔘，都是十年以上了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冤大頭。
“對，有就換，沒有就不要多說。”攤主環坐在地上，無精打采道。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用這點鐵具就想換人蔘，有點佔人便宜了。
但他沒辦法啊！
他孃的病，要用人蔘吊着，他作爲一個國營大廠的老師傅，供了好些年了，現在實在是供不起了，就這些鐵具，還是他從廠子裏偷偷攜帶出來的。
可是，將這些鐵具都賣了錢，去藥店都買不到一支人蔘的，所以他只能在這裏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挖到人蔘的人，又不懂行情的。
如果真的換到了，那他娘就還有些日子活頭，如果換不到，那他也盡力了。
“我剛好有一支十年的人蔘，不過，我不會用人蔘跟你換這幾個鐵具的，你要等到這種冤大頭也肯定不現實，不如，你賣兩把鋤頭和兩把鏟子給我吧？”
她空間裏的鋤頭和鏟子磨損得厲害，需要換新的了，在院子裏種菜也正好需要。
“你真的有人蔘？”攤主來了一點精神。
“嗯，但我不換，你要不要把鋤頭和鏟子單賣給我？”
攤主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警惕地左右掃了幾眼，然後神神祕祕地從身後拿出一個布包。
他將布包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軍綠色的皮套。
“你看，這是一把匕首！”
攤主又謹慎地左右觀察了下，纔將裏匕首的刀鞘打開了一點，露出裏面的刀鋒給她看了一眼。
“怎麼樣，鋒利吧？這可是軍用匕首！”
攤主得意地說了句，又很快地將刀鞘合上了，重新將布袋子藏回身後。
“如果你真的有人蔘，我可以再加上這把匕首給你，你們小姑娘用來它來防身最適合不過了，如何？”
宋軟搖了搖頭：“不如何。”
她確實對他的這把匕首心動，萬一遇上壞人，是可以拿出來防身的。
但因爲她有空間，沒有攜帶不方便的問題，只要是鋒利的鐵器，放在空間裏她也能隨時拿出來，都可以達到防身的效果。
所以，這把偷渡出來的軍用匕首，對她來說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已，並不算什麼非要不可的東西。
攤主沒想到她油鹽不進，咬了咬牙：“你先把人蔘拿來給我看看，如果確定是真的，我還可以再加點東西。”
宋軟思忖了一會，同意了。
“行吧，那你等我一會，我回去拿。”
她對這個攤主的底牌還挺感興趣的。
宋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去空間的黑土地裏拔了一支野山參出來，還把上面的泥土都拍乾淨了，然後隨意找了塊布包着，放到了挎包裏。
宋軟蹲在攤位前面，將人蔘給他看了眼，“說吧，你還能加什麼東西。”
攤主看到她真的有人蔘，眼都直了，眼睛一直粘在上面。
宋軟給他看過之後，立馬又將人蔘包好，裝進了挎包裏。
攤主只好遺憾地收回了眼神，他舔了舔嘴脣，壓低聲音說道。
“我媳婦是肉聯廠的，如果你將人蔘賣給我，我可以讓我媳婦在廠裏給你帶二十斤肉出來。”
“肉聯廠？”
宋軟今天的目的地是市場、供銷社、最後纔是肉聯廠。
但肉聯廠這種國營大廠，是她最不抱希望的一個選擇。
她沒想到，這個攤主的媳婦竟然是肉聯廠的人。
“對，肉聯廠，你別看現在說是能私下做買賣了，但想喫肉的話那可不容易，就算現在大家都去養豬，那也要一年之後才能喫的上肉……”
“我不要肉。”宋軟打斷他絮絮叨叨的話音。
“既然你媳婦是肉聯廠的，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見一見肉聯廠的領導。”
“見、見領導？”攤主臉上有些驚恐。
“就是能把我帶進廠裏就行。”
這個攤主和他媳婦都會從廠裏順東西出來，可見他應該是怕見到領導的，所以宋軟只要求能把她帶進廠就行。
現在的國營廠子，沒引薦一般是連門口都進不去的。
“我可以讓我媳婦帶你進去，但你進去之後可不能亂來。”
“你放心，我一個姑娘家能進去亂來什麼？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領導，跟廠子買點肉。”
談好之後，宋軟很痛快地將人蔘給了攤主。
她自己則是拿着攤主給的鐵具和匕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收了起來，再去慢悠悠地先喫個午飯。
然後，她又去買了兩條香菸，幾包茶葉，用袋子裝好拿在手上。
做完這些事，宋軟纔去肉聯廠門口等攤主的媳婦。
宋軟來到肉聯廠門口的時候，攤主和他媳婦都不在。
但宋軟也不擔心那攤主會鴿她，畢竟一條野山參吃不了太久，她承諾下次再挖到可以照現在這個價給他。
果然，沒一會攤主就出現了。
“姑娘，我媳婦要中午纔有空，咱們得在門口這裏再等一會。”
“嗯，沒事。”宋軟淡淡道。
攤主看着她手上沒拿着鐵具，又問道：“那鋤頭啥的，你都拿回家了？”
“嗯。”宋軟點頭。
攤主見她不是很想聊天的樣子，也識趣的沒有再多說話。
倆人安靜地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纔有一箇中年婦女往門口走了出來，正是這攤主的媳婦。
“孩子他爹，聽人說你找我？”
“對，這個姑娘賣了一支十年的人蔘給我，要求是要帶她進肉聯廠，他想找廠子的領導開批條買肉。”
攤主媳婦皺眉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我哪裏能跟領導說得上話？”
“嬸子，你只需要將我帶進去就行了，至於開批條買肉這事能不能成，你們都不用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