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宋軟略帶驚訝地看着門外的人。
因爲門外的向東現在正是一副礦場下人的打扮。
原本有些白的皮膚現在曬得棕黑棕黑的,顴骨處還泛着油光。
如果不是認識他,那鐵定就認爲這人是土生土長的礦工了。
“你們要救我!”
向東一見他們開門,立刻閃身進來。
他將門緊緊關上,轉身剛想說話:“我……”
可下一秒,他就被嘣的一記拳打得貼在了門上。
向東被打得有些懵,還沒回過神來,楊斌跟鐵一樣的拳頭又揍了過來。
“你他媽……啊!別、別打了……”
向東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抱着腦袋捱揍。
等楊斌停下來的時候,向東黝黑泛油光的臉上,又添了不少淤青。
“楊斌我日你大爺!你是不是瘋了!”
得以喘息,向東齜牙咧嘴地摸了一把臉,怒喝道。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竟然發電報將小軟引過來?”
楊斌聲音冷冽,但向東能聽出來他壓抑的憤怒,頓時有些心虛。
“當時你被困在瓦迪,生死未卜,我告訴她不也是爲她好。”
“呵。”楊斌冷笑了聲,“你說出來的話,自己信嗎?”
向東抿着脣不說話,他確實是另有私心,但他也實在是沒想到宋軟會被向胤盯上。
而且,他也沒想到自己跟過來瓦迪,竟然被黑心的偷渡領頭人賣到了礦場。
又正巧,礦場要舉辦賭石會,守衛大增,他連逃出去都做不到,差點就要一直在這裏當礦工了。
“反正你們要救我出去!要是不帶我走,我就魚死網破,告訴別人你們是華國人。
聽說這幾天瓦迪軍方在全城搜捕華國人,你們也不想被軍方逮回去吧?”
向東這威脅的話一出,楊斌周遭的溫度又冷冽了幾分。
宋軟則是從他的字裏行間,聽到了熟悉的故事。
“你這是過來瓦迪的時候,被洗劫一空,還被賣來挖礦了?”
丟臉的事被戳穿,向東身體一僵。
半響,他才嗡聲道:“反正你們別管其它的,帶我出去就行。”
不否認就是默認了。
頓時,楊斌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嫌棄。
組織上改變方針,除了經濟改革之外,內部的軍方力量也在改革。
向家的老將軍將最有競爭力的兩個義子,向東、向胤,塞到了特殊部隊,這次的任務,他們兩個也是在的,他沒想到向東會這麼的……
“沒用。”楊斌淡淡嘲諷。
“我去你大爺!”癱在門上的向東垂死病中驚坐起,撲過來就要打他。
剛剛那頓揍他老實受了,是因爲他自己也知道,他引宋軟過來卻沒有保護好她,但現在是被嘲諷了,他可不能忍。
向東揮舞着拳頭攻上來,楊斌卻是看準時機將他一腳又踹回了門上,震得門板哐哐作響。
“貴人,是否需要幫助?”外面的守衛聽到異響,過來詢問。
“無事。”
楊斌淡淡應了句,然後低下頭,用警告的目光瞥了眼向東。
向東自然也不敢出聲,等守衛走了之後,才一臉陰鷙地爬了起來。
“我們可以給錢你贖身。”
宋軟轉身過去拿起自己的挎包,背對着人假裝在包裏找,實則是從空間裏抓出來一把錢。
“喏,這些錢給你。被賣過來的礦工是可以贖身的,你可以拿這些錢去贖身。”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不是麻煩。
畢竟她現在錢多。
“至於讓我們帶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在最開始那個長長的夢裏,她是見到了向東對楊斌的奚落,所以對他一直帶着防備。
但她跟楊斌細聊過,這次的任務中,向東並沒有異常的舉動,相反,向東在家族中的對手向胤,反而有些異常。
不將他列爲仇人,不代表就信任他。
向東面色複雜地拿過錢,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將門打開之後,他轉過頭動了動脣想說什麼,可張了幾下口最終也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向東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宋軟的賭石大計。
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趁着今天的賭石大會還有些時間,他們又出去挑原石了。
這不過,這次的挑原石,實在是不得清靜。
宋軟的手剛碰上一塊石頭,旁邊就響起了聲音,“這塊原石有一大塊蘚,她肯定不會要的。”
轉眼間,宋軟就讓人將有蘚的原石搬上了斗車。
宋軟摸着左右兩塊原石,旁邊立刻開始討論,“寧買一線,不買一片!左邊這塊原石開的那條線,打燈起綠,她肯定會要左邊這塊。”
結果,宋軟讓人將右邊開了一片窗的原石搬上了斗車。
“她又不認真看皮殼,也不打燈看色看紋裂,更不用說什麼打溼皮殼研究這種了,我這要怎麼學她賭石啊?!”人羣中有人抱怨。
在周圍不間斷的七嘴八舌中,宋軟木着臉,挑原石、結賬、讓人將原石搬進臨時住的房間。
等將門關上之後,她才終於覺得耳朵清靜了一點。
宋軟將堆放在房間角落的原石都收進了空間,然後癱在楊斌身上。
“外面太可怕了,我就挑個原石,竟然圍了那麼多人嘰嘰喳喳,吵的我腦瓜子嗡嗡的,而且差點連呼吸都困難了。”
聽到她軟糯的抱怨,楊斌忍不住輕笑出聲。
宋軟直起身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趴回去。
“剩下的這些原石都不切了,帶回去再說吧。”
楊斌很享受媳婦兒癱軟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他摸了摸她的軟發,輕聲道:“嗯,隨你,反正切不切今晚也不會安寧,我們等會要提前出去。”
“什麼意思?”宋軟再次直起身,臉色有些嚴肅。
“你說呢?無論是身懷鉅款的貴人,還是有不同尋常賭石能力的人,都是值得別人覬覦的。”
楊斌分析的這些話,讓宋軟危機感頓生。
“你是說……有人會看上我們的錢?會看上我的這個能力?可我賭石也不是百分百出綠啊,就不能是我運氣好?”
“對於有些人而言,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犯罪成本的高低。”
確實,他們既不是瓦迪有名的貴族,又身懷鉅款,別說人了,就是狗見了也想湊過來喫一口。
宋軟擰着眉思忖了會,才道:“那我們先去煮飯喫吧,等喫飽了就走人。”
說罷,她就帶着楊斌進入了空間裏。
剛進來,她就感覺空間隱隱地好像有些變化。
“你有沒有覺得空間哪裏不一樣了?”宋軟蹙着眉問道。
不等楊斌回答,她又往前走了好幾步。
小木屋,沒變化。
黑土地,裏面的蔬菜好像長大了些,但也是正常的。
玉泉水……
“是假山!”宋軟趕緊走了過去,“假山變大了!”
空間裏的每一個地方她都很熟悉,她能確定假山胖了一圈。
宋軟來到白玉做成的假山這裏。
“我的察覺是對的,裏面的玉泉水也多了些。”
隨着胎兒越來越大,她每天對玉泉水的需求量也在增大。
喝水、煮飯,都要用到玉泉水。
可假山那麼大的一塊玉,隔很久才滴一滴玉泉水,所以那一汪玉泉水正在緩慢地減少。
她每天都儘量少用,所以每天也會留意玉泉水的水位。
今天的水位線明顯上升了一些。
“可是,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白玉假山變大了,玉泉水也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