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蓮耶看着楚明站得筆直，目光澄澈，一副都是那個輪椅在碰瓷的模樣，有些無奈：“你剛剛就盯着我的輪椅，是喜歡嗎？之後我讓人按照這個標準做一個給你送過去。”
“這是不是不太好……”楚明試圖矜持一下，但是還是被這個輪椅酷炫的外型勾住了，話音一轉，“謝謝BOSS，讓人送到三號基地就行~”
烏丸蓮耶忍俊不禁：“好，回頭我讓人送過去。”
這會兒，隔壁的手術也進入了尾聲，隔着單面玻璃，楚明可以看見那個實驗體正毫無聲息地躺在實驗臺上，沒有任何那種‘活’的感覺。
這個躺着的實驗體是之前琴酒滿大街搜索FBI的時候打死的一個FBI探員，身體素質遠比之前的那些身體孱弱的實驗品要好得多，至少泡了這麼久還是能看見八塊腹肌的。
負責手術的研究員推開隔壁的門，在實驗室門口脫掉了沾着髒污的無菌服，進來跟BOSS報告手術的結果。
現在整個實驗都已經結束，只要BOSS需要，隨時可以把他喚醒。
楚明對於這種明明人已經沒了，卻還能通過這種奇奇怪怪的柯學手段再讓他活過來的事情非常好奇，目光炯炯地盯着BOSS，試圖用視線催促他快一點。
BOSS也沒遲疑，他比楚明還要關心結果，聞言便示意研究員繼續操作將人喚醒。
可能是爲了安全以及身份的保密，BOSS並沒有前往隔壁，而是繼續隔着透明玻璃看着研究員將人喚醒。
裏面的FBI頭上被開的洞剛剛被縫合好，但是沒有一絲血液滲出，或者說，大概他體內一點血液都沒有。
被扶起來的實驗體面容凹陷，皮膚緊貼在骨頭上，靠特殊的溶液維持着身體器官的活力，胸口的皮膚處，因爲心臟的跳動不停地一起一伏，將這種特殊溶液輸滿全身。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渾身的骨骼都有些僵硬，坐起來的動作直挺挺的，像極了殭屍。
楚明看着站起來的FBI幾乎看不清五官，渾身上下無比僵化，沒有指令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能說話不能思考，渾身上下一片青白，一絲紅潤都沒有，更沒有一點活人的感覺。
這叫復生？
這他喵的在古老的中華明明叫趕屍！
楚明對於烏丸蓮耶的這個研究瞬間失去了興趣，虧他腦補了各種高大上的復活場面，結果就這？
難道平時他和琴酒到處做任務的錢就砸這種東西上了？
忒，BOSS這個敗家子。
烏丸蓮耶敏銳地察覺到楚明的情緒波動，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楚明隔着玻璃牆指了指那個站得像個木頭樁子的FBI，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個樣子……就能叫復活嗎？是不是有點……呃，不太對勁？”
“當然不是。”烏丸蓮耶的眸色漸深，“但是實驗了這麼多年，最好的程度就是能坐起來，能走動，上一個實驗品甚至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不知道8795能到什麼地步。”
難道這是這麼多年，第8795個實驗品？
嘶——BOSS看着光風霽月的，搞這麼瘋狂？
隨着隔壁研究員的不斷引導，8795開始慢慢像木偶一樣挪動自己的腿，僵硬地邁了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楚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隔壁，看着這仿若教小孩走路的一幕，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詢問烏丸蓮耶：“BOSS，這些軀體能循環利用嗎？”
烏丸蓮耶發出了一個疑惑的音節：“嗯？”
“就是如果這次的這個實驗體，最後因爲你之前說的什麼什麼原因噶了，那我們可不可以把他的腦子重新拿出來，身體再泡回去，循環往復，重複利用，利益最大化。”
“當然不行。一般實驗體的死亡都是因爲併發症以及內部器官紊亂導致的排異反應，等再次死亡的時候，器官一般都已經壞死，細胞也老化嚴重，即使再重新放進去也沒用了。”烏丸蓮耶被楚明難得天真的想法逗笑了，慢條斯理地給他科普。
“那克隆呢，軀體只有一個，但是利用細胞把人克隆出來做實驗不行嗎？”楚明對這方面不是很懂，但是他以前科幻小說看得多。
“也不行，克隆出來的人體更容易崩潰，尤其是大腦只有一個，無法克隆，反正只有一次機會，何必再克隆一個人體呢。”烏丸蓮耶的手指也搭在了玻璃牆上，白皙的細薄皮膚下經脈分明，如兀起的山川河流，也暴露了烏丸蓮耶的內心並不像他面上那麼平淡，“實驗體不夠，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楚明看着那隻骨節清瘦，手指修長的手，完全沒有一般老人的那種粗糙溝壑，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
所以很明顯，他肯定也服用過拉菲特和貝爾摩德服用過的藥物。
所以目前來看，BOSS的三條退路：
一是藥物，前段時間聽說美國藥物研究組那邊有一定突破，波特出差美國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二應該就是這個復活項目，進度稀爛，楚明覺得哪怕柯學時間一年=二十年估計都琢磨不出什麼；
至於三，大概就是之前板倉卓那裏拿回來的軟件，估計就和BOSS試圖靠網絡永生有關。
這三條路，楚明覺得只有最後一個選擇實現的可能性最大，第一種有那麼些許實現的可能，畢竟有柯南灰原哀世良瑪麗這幾個先例，雖然萬分之一，但是努努力或許能成，但是第二條——
好想就這麼勸BOSS放棄，把錢用在更合適的地方不是很好嗎，比如說給他花……
反正只要柯南活着，一年更比十年長，保護好柯南就是保護好另類長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