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上的屏幕亮起，一隻黑色的烏鴉剪影出現在屏幕上：“波本。”
隨着聲音的響起，烏鴉剪影如遇到水波般微微蕩起漣漪，看久了，波本總覺得有些眩暈，趕緊低下頭，語言中滿是恭敬：“boss。”
“波本，我已經關注你很久了，你這段時間的任務完成得都很好，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裏，只要你繼續爲組織效忠，等朗姆退下去，他的情報組組長的位置我會酌情考慮，由你繼任。在組織新進的那些成員，我只看好你，好好幹，組織不會虧待你的……”
楚明在一旁聽着boss一個接一個完全沒有盡頭的大餅，感覺自己旁聽都噎得慌，更不用提直面大餅的波本了，似乎被噎得人都有些站不住，打了兩個晃，一頭栽倒在地。
烏丸蓮耶意猶未盡地住了口，楚明故意一臉震驚：“天哪，boss，你畫的餅把波本噎死了！”
聲音特大，把門口守着的伏特加都震了一震。
“……”
烏丸蓮耶有時候想着，這小子得虧不是經常在自己身邊，不然都不需要這小子搞什麼謀權篡位，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直接氣死。
而楚明完全不知道烏丸蓮耶心裏究竟在想什麼，他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波本，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這樣就可以了嗎？是不是有點草率？不需要把他帶到朗姆那邊，用什麼洗腦機器再鞏固一下嘛？”
楚明的手虛着在自己的腦袋上來回比劃着，試圖用肢體語言讓boss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
“波本在獲得代號的那天，朗姆已經給他洗過一次腦了，這次已經算是加固了。”烏丸蓮耶知道楚明在擔憂些什麼，“一般洗腦沒必要保留他的其他認知，只需要讓他忠於組織就夠了，這次是你要求改換他的忠心目標，雖然也鋪墊了很久，但是依舊不是百分百穩定。你在用他的時候，保留一分警惕。”
“我知道，但是就算是傳統的洗腦，其實也是有可能會掙脫的不是嗎？”楚明不以爲意，庫拉索的洗腦算是朗姆比較得意的成果了，但是最後庫拉索還不是被紅方用愛感化了……
反正沒有百分百洗腦，他也不要求別的，只要前期洗腦效果穩固，後期就算被波本掙脫了，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回不到陽光下了。
楚明愉快地和boss告了別，伸手將波本拎起來扛着往門外走去，然後丟在了沙發上。
琴酒掃了一眼，漠不關心，倒是伏特加好奇地湊過來探頭探腦：“這就是洗腦之後的樣子？我在外面也沒聽到什麼洗腦的動靜啊，格蘭伯奇你在房間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有啊，阿伏你要不要試試？這東西聽着可得勁兒了！”楚明一邊強烈推薦，一邊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耳機，很主動地上手準備給伏特加把耳機戴上。
伏特加臉色一變，臉極限後仰：“不不不不不——我不需要，我對組織忠心耿耿，萬死不辭！！！不需要這個！！！”
楚明獰笑着朝他那邊撲過去：“口說無憑，爲了驗證你對組織的忠心，讓我給你戴上試試！”
波本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胖一瘦兩隻猴從沙發這頭竄到沙發那頭，琴酒面無表情坐在沙發另一側，彷彿放空了自己。
伏特加驚恐的呼聲和楚明嘎嘎直樂的刺耳笑聲在他的耳邊迴響，讓他覺得這一切恍如夢中。
他一定是還沒睡醒，這個夢也太詭異了點。
波本閉了閉眼睛，試圖屏蔽掉這場噩夢，然而再次睜眼，兩隻猴已經圍到了他的身邊，眼中閃着詭異的光，他就像剛出土被人圍觀的文物，直直地躺在那兒。
“波本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楚明一臉擔憂，“你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還是boss的話太催眠了，你怎麼聽着聽着就睡着了？你是沒看到boss當時的臉色哦——哦你看不到，嘖嘖，自古以來在面見boss的時候睡着，你是第一個，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想讓boss記住你？你好心機哦——”
剛醒來頭還有一絲眩暈，聽着格蘭伯奇嘰裏咕嚕一長串都不帶停歇的話，波本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他忍不住打斷楚明的滔滔不絕，重點完全沒對上：“你覺得我最近這麼辛苦是因爲誰？”
楚明一臉的無辜和茫然：“我怎麼知道？你這話好奇怪哦，好像幽怨的妻子在抱怨不合格的丈夫誒，而且你這麼辛苦肯定是因爲你自己啊，你看我們怎麼就不辛苦呢~肯定是因爲你做任務太沒效率啦！”
伏特加保持着震驚臉看着楚明，他永遠佩服楚明的睜眼說瞎話，我們不辛苦不都是因爲任務全落波本身上了嗎？
你是怎麼做到良心絲毫不痛倒打一耙的？
他這個資深組織成員都自愧不如。
波本暗自磨了磨牙：“是嗎？那你別把你的任務分給我，我肯定也很輕鬆。”
“你想得美，組織白白給你發工資呢？”楚明當即變臉，“這種好逸惡勞只想休息不想工作的性格可不好哦，以後你可得改改。”
“……”波本自覺自己臉皮沒有格蘭伯奇厚，是比不上他這樣不要臉的，當即把話題轉回到之前，“那boss有沒有生氣——”
楚明擺了擺手：“放心吧，boss沒那麼小氣，在我解釋你是因爲最近任務做得太多累到了之後，他還讓我叮囑你好好休息呢。”
波本有些受寵若驚：“真、真的嗎？boss不僅沒怪我，還讓我好好休息？”
一股突然涌起的喜悅和孺慕從他的心底升起，襯得波本的眼神都有些亮。
楚明看着毫無作僞痕跡的表情，眨了眨眼，所以這就是洗腦之後的效果？把波本洗成了琴酒2.0？
畢竟兩人看起來都把boss當偶像的樣子……
這波是不是虧了，他這是不是親手給boss送了個人過去，給自己謀權篡位的道路添加障礙去了？
敲，他就知道朗姆做不出什麼好東西！
楚明盯着波本看了半晌，冷不丁詢問道：“波本，當初和你交好的蘇格蘭，他的臥底身份是我查出來的，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