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龍冷笑一聲。
“你不如看看我們門口有幾個人,而你們有幾個人!”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到底哪裏來的膽量,敢扣我兒子?”
程寶龍這會才得空詢問一下自己的兒子。
“兒子!你怎麼招惹的他們!爹來了!別怕!”
程建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靠牆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爸!我沒幹什麼!我和別人喫飯!別人坑了!他們一頓飯要我428塊錢啊爸!”
“他們還打我了!你看我臉上,我腰上,都是他們打的…”
程建軍看着外面黑壓壓的人羣掙扎着想要出門奔着自己父親過去。
但他纔剛剛站起身,46碼的大腳這回就直接印在了他得到臉上。
“狗東西,讓你動了嗎?”
“你爹來多個雞毛了?”
46的大腳不單單踹在了他的臉上,甚至還重重的攆了好幾下。
程建軍原本就紅腫的臉直接被踩的變了形。
整個頭也被踩進了泔水裏。
湯湯水水順着程建軍的頭上一點點的往地上淌去。
程寶龍看見洋河公司這羣人這樣的表現,肺都氣炸了。
他也算得上是堂堂街道辦有數的正職領導之一了。
還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打他的臉。
“你!你們!很好!”
“給我上,只要不打死!我都給你你們兜着!”
程寶龍再也維持不住涵養怒吼道。
身後的一些血氣方剛的青壯小夥子嗷嗷叫着就要往上衝。
這種隨意打架還有後臺兜着的情況,他們太願意出手了。
而且根據過往經驗,後面還會有錢拿。
但人家那麼大的領導不會承諾給你什麼錢。
畢竟身份架子在那。
直接提錢就俗了,也顯得他很沒號召力。
人羣黑壓壓的壓了上來,很多小夥子的拳頭馬上就要揮到了粗壯大漢的臉上。
只有一扇門的進入空間,既是優勢,也是劣勢。
優勢是粗裝大漢可以憑藉身軀堵住門,每次只需要面對兩三個人。
缺點是,躲避就變得很困難。
但粗壯大漢也根本沒打算躲。
他架住了第一個衝上來的年輕人的拳頭,然後蒲扇一樣的大手按住了他的頭,那個青年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大漢手臂一掄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年輕人的頭顱整個被粗裝大漢死命的摜在了牆上。
青年人當時人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甚至可能被這重重的一下去掉了半條命也未可知。
這一下着實把周圍涌上來的人羣嚇的不清。
這個大漢是真的下死手啊。
他們其實都是街頭的混混把式。
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但是大漢再兇加上來的其他人也就一共四個人,還不至於嚇住外面全部的五十多人。
不過大漢這一下的目的也不是爲了靠這手嚇住別人。
只是這個人衝的這麼猛,這麼立功心切,那就讓他嚐嚐踢到鐵板的滋味。
想拿人家做踏板,做晉身之資,也要有當成炮灰的覺悟。
粗裝大漢不退反進,迎着洶涌的拳頭向前走了一步。
一瞬間三四個人的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
看似兇猛,但是實際效果落在比門板窄不了多少的壯漢身上並沒有造成多嚴重的傷害,無非就是疼一點罷了。
“出手的人,我都記住你們了。”
“今天是我們洋河公司辦事,盡然你們敢幹預,希望你們也能做好接受一切後果準備。”
粗裝大漢這話說完,笑的更加的猙獰了。
足可止小兒夜啼。
而衝在前面對着他揮拳數次的幾個年輕人瞬間臉上的激動和興奮都僵在了臉上。
“洋河...公司?”
“怎麼是洋河公司的人!”
“是啊!程科長怎麼不說啊!”
前面的人神色僵持,兩股戰戰,身後沒得到空間衝上來的人羣,一邊慶幸一邊低聲討論着。
但人一多,低聲討論也就和正常交談差不多了。
直聽得程寶龍臉色鐵青。
“你們怕什麼!”
“他們算什麼!”
“能和官面上的人作對還是怎麼着?”
程寶龍出面安撫着軍心。
然後繼續說道:“劉所長,您出來說兩句公道話唄。”
程寶龍哥趁着頭向人羣的最後方看去。
他記得來的時候治安局的兩位治安官是在人羣后面站着的。
“劉所?”
“劉所你在嗎?”
程寶龍如同一個小丑一般喊了半天發現根本沒人應。
再一細看,來的時候停在門口的警黑色的自行車早就不見了。
程寶龍一臉尷尬的看着已經有些默默退後的人羣了。
但依舊還有幾個人站在他的身邊。
這部分人都是他單位的直屬手下。
雖然明知道洋河公司非常的不好惹。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他們這時候要是退了,那回去少不了被穿小鞋的。
那工作就沒辦法幹了。
看着周圍還圍着的稀稀拉拉的七八個人,程寶龍也沒了最開始的趾高氣昂。
“那個,洋河公司的大兄弟是吧。”
“咱們這沒必要這樣傷了和氣吧?”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我相信你們家領導肯定是知道的。”
“你們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不好吧?”
這時候程寶龍依舊打着官腔說道。
“呵呵,怎麼不知道你是誰。”
“街道主任嘛。”
“怎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你想靠着你這張臉就把400多塊錢的賬抹了?”
粗壯大漢撣了撣衣服上的浮灰輕蔑的說道。
吃了個軟釘子的程寶龍臉色一變。
這人這麼這麼愣頭青,一點面子都不知道該自己留。
關鍵現在自己這邊沒幾個人了還不好撕破臉。
“媽的,哪裏來的莽漢!”
程寶龍在內心暗罵道。
“我兒子怎麼欠的你們賬?他可是跟我說了,他是被人坑了!我要知道事情經過!”
程寶龍高聲道。
“怎麼欠的?”
“他說是被騙的就是被騙的了?”
“喫飯不給錢算什麼被騙?”
“事情我們都打聽清楚了,他請人家喫飯,喫完飯嫌飯費貴不願意給,就這麼簡單。”
粗裝大漢難得耐心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