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們怎麼來了?”看到王豔梅他們,江秀蓮很驚訝。
剛纔,江秀蓮也和蘇晚一樣,以爲來敲門的是樓下的於家。
自從玩玩回來之後,樓下的於家,走了什麼好喫的,都會端一些上來的。
禮尚往來,家裏的早餐也做好了,江秀蓮也裝盤了一些,打算讓餘成送到樓下的。
誰知道,一大早來敲門的,並不是於家,而是她的孃家人。江秀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蘇晚昨天說的話……
“你這是什麼話?我就不能來你這了?”江秀蓮的親孃,叫作於貴英,她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說話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的。
被她這一問,江秀蓮着急地解釋着:“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秀蓮,媽是擔心你,怕你們在這兒住不慣……”王豔梅給母女兩人打着圓場,“媽很擔心你,怕你被欺負,一大早起來,就帶着我們來了。”
這些話,王豔梅好意思說出口,但蘇晚聽着,卻忍不住地替她尷尬起來。
江秀蓮和餘成住在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之前從來不會關心他們住得不習慣的問題,現在卻突然開竅地知道要關心了?
可能這就是金錢的魔力的。
江秀蓮看看於貴英,又看看蘇晚,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媽,你們喫早飯了嗎?”
於貴英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着,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做好了嗎,端上來吧,一大早地起來,什麼都沒喫,就過來,肚子早餓了。”
江秀蓮做飯,是習慣能喫多少就做多少的,她剛剛做的,只是夠她和蘇晚、賀延、餘成四個人的分量,一下子就加五個人,怎麼可能夠喫?
在江秀蓮爲難着的時候,蘇晚出聲,對站在廚房門口的賀延說道:“賀延,你帶着成成,出去再買些喫的回來吧。”
蘇晚並不是小氣的人,不會介意王豔梅和於貴英他們在她家裏喫早餐,一頓早餐,她還是出得起的,只要,待會兒他們還有心情喫得下就行。
因爲蘇晚的出聲,王豔梅他們,才注意到賀延的存在,一直盯着他打量。
賀延對蘇晚應了聲“好”,沒有管王豔梅他們的目光,就牽着餘成出門了。
等到賀延出去了,王豔梅看了看蘇晚,又是笑眯眯地說:
“晚晚,這是你對象啊?他家裏是做什麼的啊?你這孩子,帶對象回來,怎麼不領到舅舅家裏,讓我們給你長掌眼啊!”
蘇晚沒有接她的話,而是開門見山地問:
“舅媽,你們一大早的就過來,總不會是爲了來我們家喫早餐的吧,有什麼事,說吧。”
蘇晚知道,對於孃家的人,江秀蓮總是把他們都往好的地方去想,即使知道他們的目的可能不單純,但還是會因爲那稀薄的親情而妥協。
不然,以後倒黴的,只會是她。
剛纔,她其實也是故意將賀延和餘成支開的。
支開餘成,是因爲他還是個孩子,還不適合面對這樣的場景。
支開賀延,則是爲了江秀蓮,給她留下體面。
知道是一回事,但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倘若讓未來的女婿看到她的不堪,江秀蓮的心裏,估計是會非常難堪的……
聽到蘇晚不留情面的話,王豔梅的心裏,其實是非常不滿的,但爲了自己的目的,她還是裝作大方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就想要勸蘇晚:
“哎,晚晚,你這孩子,幾年不見,怎麼……”
“行了,廢話就不要說了。”蘇晚可沒有想要聽王豔梅唸叨的打算,直接打斷她的話,“你直接說你們的目的吧。”
對於蘇晚,於貴英早就不滿了,現在聽到蘇晚的話,手一拍沙發的扶手,就長篇大論地說着: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讀了幾年的書,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目無尊長,頂撞長輩。”
“我告訴你,在以前,你這樣的人,早不知道被吊起來打多少回了……一個丫頭片子,我就說不能讓她多這麼多的書,你偏不聽,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後一句話,是對江秀蓮說的。
“媽,晚晚很懂事的,你……少說兩句……”江秀蓮一臉哀求地說着,擔心地看了看蘇晚。
但其實,蘇晚並不生氣。
她反而有些好奇於貴英的最後一句話。
這麼說來,在江秀蓮和江家人之間,還發生過關於她的,但她卻不知道的事?
不過,看樣子,江秀蓮是不打算告訴她的,蘇晚心中的好奇也就歇下來了……
於貴英並沒有因爲江秀蓮的話而停下來,而是繼續板着臉訓斥蘇晚:
“懂事?哪個懂事的人會頂撞長輩的……”
蘇晚心中冷笑,有些人,有些人真的是把倚老賣老體現得淋漓盡致了,真以爲世界上就他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蘇晚也不是任由她出氣的包子,不客氣地頂了回去,“姥姥,我當你是長輩,你才能進到這間屋子,坐到屋裏來,要是我真像你說的,不懂事的話,你猜我會做什麼呢?”
“我可沒見過有誰去別人家,是一大早就去的,我這個不懂事的人,都知道這是很失禮的,您這麼懂事,怎麼就不知道呢?”
“呵,你們一大早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們知道,我也知道,我媽也知道,就不要來虛的那一套了。”
“擔心我媽在這兒住的不習慣?你們說的出口,我都替你們臉紅。”
“不就是看我媽離婚了,分到一筆錢了,就像上來咬兩口,或者,最好把所有分到的錢,都給了你們,這纔算是懂事,是吧?要是不給,就是不懂事,沒良心,鐵石心腸,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