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並沒有達到科學院的預期標準。
換言之，它超過的幅度並不像科學院預期的那麼大。
有進步，但不大。
如果再考慮到光計算機的維護和運行成本……
光計算機的優勢就更小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它的體型算力比太低了！
佔地一百多平的光計算機，算力僅僅只能和一臺佔地幾平米的小型光量子計算機相比較。
誠然，通過改進光線實質化技術和各種製造工藝，光計算機的體型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只是……
呂永昌看着眼前的檢測數據，眉頭緊皺，並快速在全息投影上計算了一番。
根據他的估算，就算把製造工藝提升至帝國要塞主腦級別，與光量子計算機體型相同的光計算機，算力增長幅度也不過在200%左右。
那可是七級文明的工藝水平！
如果以人類文明的技術作爲參考，相同體型下的光計算機算力增長幅度可能只有100%！
再看看帝國要塞的主腦。
動輒上千倍算力碾壓。
同樣是光計算機，兩者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或許，在沒有見到第十帝國要塞主腦的時候，呂永昌會滿意這個研究成果。
畢竟對於如今的人類文明而言，100%的算力提升已經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但在見識過那動輒上千倍算力碾壓的畫面後，呂永昌的心思就變“野”了。
簡單的來說。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第十帝國可以做得，憑什麼人類文明做不得？！
硅基生物是掛，他呂永昌的科技樹就不是掛了？！
這一刻，科研的性質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改變。
這將是一場掛逼之間的對決。
……
一幅幅寫滿繁雜數據的全息投影充斥了整個光計算機研究中心。
呂永昌獨自一人站立在這些巨幅全息投影之間，在湛藍色光芒的照耀下，宛若神明。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是無數伏案工作的科學院院士。
此時此刻，呂永昌的量子態大腦活躍程度不斷飆升。
短短几秒鐘時間，大腦活躍程度便輕而易舉地跨過了原先的閾值。
但呂永昌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甚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正跟隨着量子態大腦的活躍程度不斷提升！
他心中頓時閃過一絲明悟。
看來，這就是晉升六級文明科技樹時的身體改造結果。
經過未知能量改造後的軀體，更適應量子態大腦，也更能發揮量子大腦的潛力。
隨着大腦活躍程度的不斷提升，面對上百幅快速刷新數據的巨幅全息投影，呂永昌第一次感受到了“全知全能”的感受。
縱然數據刷新再快，全息投影數量再多，他也能輕鬆地掌握每一個細枝末節的數據變化。
零作爲人工智能，藉助自己龐大的算力對實驗數據進行初次篩選處理。
研究中心的其餘院士，則是依託零的算力輔助對數據進行二次處理。
毫無疑問，呂永昌做的那一步工作纔是重中之重！
如果沒有呂永昌，光是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就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
除了資源因素，這也正是宇宙中高級文明數量稀少的原因之一！
在文明初期的時候，一個簡單的理論突破、一名偉人便能引起文明的科技大爆炸，這種現象在宇宙中並不罕見，甚至還很常見。
一級文明、二級文明，乃至三級文明，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現象。
這也是低級文明之間普遍存在黑暗森林法則的最大原因。
但到了四級文明往上，正常情況下，文明的進步便不是能簡單完成的了。
愈來愈龐大的實驗數據和觀測數據，讓任何一個理論或者科技的突破，都需要文明內部無數代人的努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呂永昌的眉頭也越皺越深，臉上也逐漸開始露出明顯的疲態。
似乎……
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光計算機的所有部件都是以正常狀態運行着，但它的單位運行速度，依然是遠遜於第十帝國的光腦。
“……架構的問題？”
呂永昌輕聲呢喃着。
不遠處的莫澤陽聽到這話，頓時放下手中的工作猛地擡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呂永昌：“還真有可能！”
“光計算機可能需要採用獨特的架構方式，它並不能採用原先光量子計算機的架構方式。”
莫澤陽提出了一個假設。
呂永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扭過頭，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巨幅全息投影。
“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很快就能知道了。”
莫澤陽愣了愣神，順着呂永昌的目光看去。
那幾幅全息投影中，展現着對帝國要塞主腦的詳細觀測數據。
自制不成功，仿製總可以了吧？
總不能照着答案抄還能抄出事情來吧？
抱着這個念頭，研發中心重新開始製作第二臺光計算試驗機。
有了第一臺的經驗，第二臺試驗機的製作流程順暢了許多。
甚至，研發中心還嘗試着簡單改進了一下製造工藝。
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的突破，但總歸有了幾分進步。
……
幾個月後。
第二臺光計算試驗機成功亮相。
單單從外觀來看，它與第十帝國留下的要塞主腦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同樣是球形結構。
球形結構內是各種細小複雜的多重結構。
只不過……由於技術不到家，這臺仿製品的體型要遠遠大於帝國要塞主腦。
大致換算下來，體積大概在要塞主腦的千倍以上。
稱得上一聲龐然大物。
爲了安放它，研發中心只能將高純度真空實驗室放在了一顆快要建造完成的行星要塞之上。
可憐的行星要塞，還未真正出生便淪爲了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