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婉與董茗蘭將之前發生的事，都原原本本跟警察說了一遍。
在吳曉婉的提醒下，董茗蘭又將男人前幾天跟蹤好友林倩的事向警察透露了。
得到這一重要線索，警察馬上對男人進行了突擊審訊。
董茗蘭還特意問了吳曉婉，她咋會出現在那條小巷中。
吳曉婉說，她不小心把鋼筆落在對方的書包裏，當時是專門過去找鋼筆的。
董茗蘭打開書包，發現吳曉婉的鋼筆確實在自己的習題冊中夾着，她見此心裏不由得慶幸。
不出一個小時，警察就從男人口中獲悉，他在七天前強姦並殺害了林倩，並把對方的屍體沉入北城肖雲橋附近的護城河中。
警察立刻帶着嫌疑人前往林倩的沉屍地。
在嫌疑人的引領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林倩的屍體。
林倩的屍體是被塞入編織袋，墜了大石塊沉入河底的。
當林倩母親看見女兒的屍體時，當場氣絕暈倒。
天色已不早了，吳曉婉和董明蘭見已沒自己的事，怕家裏着急，兩人得到警察的允許，便揮手告別各自回家了。
吳曉婉下了公交車才一趕到村口，就見村頭的打穀場中站着三、四百名村民。
溪水村是一人口大村，總人口超過兩千人，不過，召開村例會時，每戶只需選出一人蔘加即可。
她知道今天是村裏召開周例會的日子。
實際上，她這幾天一直惦記着村裏要開的村例會，因爲今天吳玉英要當着村民們的面，當衆念檢討書。
只不過，此時例會已接近尾聲。
她走到人羣外的時候，馬上就被眼尖的村民看見了。
“碗丫頭來了？你快進去聽聽吧，你三嬸正在前面念檢討呢。”
吳曉婉不解，不是該吳玉英念檢討嗎？咋變成了張春華？
其他村民一見是吳曉婉，都忙不迭讓出條窄道，方便她走到前面去。
她聽旁邊的村民不住抱怨：“我家晚飯都得了，這會到底啥時候能完？”
“張春華平日挺精明的，咋今天照着紙念幾句話，就像吃了巴豆躥稀一樣，簡直沒完沒了。”
“要我說，啥女兒病了住院，肯定是怕當衆丟人現眼躲起來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
當吳曉婉走到前面時，張春華手裏拿着三張八百字的作文紙，正磕磕巴巴地照着上面的字念着。
她特意留意了下，或許覺得丟不起人，老吳家除了張春華外，連平日裏喜歡湊熱鬧的張鳳菊都沒在，旁人更是一個都不見。
她的注意力又轉到了張春華身上。
張春華本該讀書的年紀正好趕上文化大運動，她連小學都沒畢業就輟學了，嫁到老吳家的十來年也沒跟書本打過交道，讓她照着紙上的字念，簡直像公開處刑。
平日裏，她口條挺利索的，罵人的話更沒一句重樣的。
不過，寫到紙上就是兩回事了，尤其很多字她還不認識，此時被憋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