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張玉萍叫到店長室，兩人坐下後，她凝視着對方的兩眼，問：“張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或許有助於找到你女兒。”
“啥事你問。”
吳曉婉從桌上拿起那張黑白打印照，並遞向張玉萍。
“你看這地方，你有沒有啥印象？”
張玉萍接過打印件，蹙眉細細看了很久，最終搖搖頭：“沒啥印象，我好像從沒來過這兒。”
吳曉婉垂眸想了想，說：“據我所知，這上面的地方，離你家不過三裏多地。”
“真的嗎？可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張玉萍說着，視線又重新轉回圖片上，突然，她想起什麼，問：“這邊上是不是有根挺高挺粗的煙囪？”
吳曉婉連忙點頭，“對！”
她下午還特意過去看了，遠遠就能看見一根將近二十米高的煙囪。
從那兒再往北就出城了，那一片的居民房很少，因爲那裏有一家塑料化工廠，煙囪就是化工廠最顯著的標誌。
“我知道那煙囪，但很少到那邊去，你問這有啥用？”
“這地方，跟找到你女兒有很大關係，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下，你有沒有到過這兒？”
張玉萍低垂着頭想了很久，她忽然驚呼一聲：“我想起來了，珊珊有個初中同學，在那家化工廠工作……珊珊對那兒應該很熟悉，可我幾乎沒去過。”
“那個初中同學是男是女？”
“是男同學，聽珊珊說，他初中畢業就接了他爸的班。”
“他叫啥名字？”
吳曉婉頓覺瞭解到了一條重要信息，立刻將其牢牢記在心底。
……
週一，天才矇矇亮，吳曉婉就起牀洗漱，才過六點，她就出門了。
十天的假期已經結束，她也要返回學校，投入高二最後兩個月的學習中。
她這次沒再抄近路，而是走大路。
沙坪壩中學是沙坪壩鎮和周圍十幾個村莊的唯一一所中學，校內所有建築都是在七年前翻新的。
一走入學校，就見光線明亮的教室，在操場兩側一排排整齊地排列着。
在夢裏，她無數次重回過這所給她帶來自豪與驕傲的校園。
校園中有二、三十棵粗壯的槐樹，更有好幾棵槐樹，需要至少兩名成年男子才能抱得住。
現在正好是槐樹花開的季節，學校內到處都瀰漫着清新的槐樹花香。
操場上，幾個男生正在大喊大叫地踢足球，花壇旁，好幾名學生大聲朗讀着英語，更有不少對這些漠不關心，只管低頭走路的。
一般情況，學校內是不允許踢足球的，非要踢的只能到學校外稍大的場地去踢。
但某些有背景的學生，偏偏喜歡鶴立獨行，還沒人敢管他們。
吳曉婉只朝幾人冷冷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憑着記憶，目不斜視地快步朝教室的方向趕。
正當她疾步而行時，只覺一道飛快移動着的陰影朝自己而來，隨後，“砰”的一聲，足球就重重砸在她的右肩上。
她眉頭皺起，目光向足球踢過來的軌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