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琴是村小學的美術老師,吳曉婷正是跟她學的畫畫。
“曉婉,你回來就好,快跟我走!”
“啥事這麼急?”
“你姐跟村裏另兩個姑娘很可能被人販子拐走了,你姥爺急得腦淤血,現在已經被送到市裏的醫院去了。”
“咋會這樣?”吳曉婉腦中似是打了個驚雷,驚得呆若木雞,面色慘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難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不管自己怎樣努力,災難最終仍無法避過?
方雅琴見吳曉婉臉色鐵青,呆站半天毫無反應,急忙扯着她的胳膊,焦急問:“丫頭你怎麼了,沒事吧?”
吳曉婉這才慢慢恢復正常,反拉住對方的手,急問:“我姥爺去哪家醫院了?我去看他!”
“你跟我來!”
吳曉婉只覺眼前景物都在晃動,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就跟着方雅琴朝前快步走去。
方雅琴邊說邊朝前走,“你家裏沒人,是你三叔張羅着讓大東趕了隊裏的驢車,兩個小時前把人送去的鐘山醫院,咱支書剛纔找了輛貨車,馬上要送丟孩子的父母去城裏報案,你正好跟着他們一起去。”
村裏土路上正停着一輛破舊的小貨車,此時,後車廂裏已坐滿了人。
有抹着眼淚的,有竊竊私語的,每個人面上都覆着層化不開的愁雲。
吳曉婉在後車廂擠出個空位,她才坐好車就開了。
路上,她很快就從其他村民嘴裏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下午的工夫,村裏先後被拐走三名女孩,都是長得漂亮的未婚姑娘,最大的是她姐吳曉婷,今年19歲,最小的是水根家的陳紅,還不到15歲,另外,跟她同年級的劉芸也在丟了的三個女孩中。
她剛要問對方要去哪兒,車就在她眼前一溜煙開走了。
很快,衆人就被貨車直接拉到了公安局。
他們喫驚地發現,不止他們村丟了四個女孩,幾個鄰村同樣也都有不少女孩被拐。
此時的公安大廳內,已聚滿了來報案的郊區農民。
吳曉婉並沒呆多久,只跟劉福貴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來到鐘山醫院的急診觀察室時,陳德滿剛剛脫離危險,此時還處於昏睡中。
吳保生和陳大東都在病牀前守着。
吳保生見侄女來了,怕吵醒老爺子,就朝外指了指,站起身壓低聲音對吳曉婉說:“跟我來。”
吳曉婉跟着吳保生走到急診室,並找到爲陳德滿看診的大夫。
“趙醫生,這是我侄女,是那老爺子的孫女,能不能再把剛纔的話跟這丫頭說一遍?”
吳保生沒念過幾年書,大夫說的很多醫學術語他都聽得一知半解,他怕誤事,才把吳曉婉叫過來。
趙醫生的視線從手中那份病例中擡起,見吳保生正揉着腦袋朝自己憨笑,他扶了下鏡框,對吳曉婉說:“老爺子受了很大刺激,才引起腦血管充血,導致昏迷不醒,雖搶救過來了,但病情仍不穩定,一旦惡化生命還會受到威脅,所以院方建議老爺子能在醫院多觀察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