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口鼻沒入河水時,五感忽然恢復了正常,她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出現在河中心的,但即便她用力踢蹬着水,仍無法減緩被河水吞沒的結局。

    難道自己就要被淹死在這條河裏?

    就在她奮力踢蹬冰冷的河水時,腳下一股巨大的引力,將她朝下猛地拉去。

    一瞬間,她就渾身溼漉漉地出現在河岸的另一側。

    剛剛那種被河水吞沒的窒息感,無助感,讓她在一時間無法消化,她心臟狂跳,更是手捂胸口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氣。

    半晌,她才緩緩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河水。

    她驚訝地發現,向河對岸望去時,中間似乎出現了一道屏障,使那邊的景物變得模糊扭曲。

    她用力甩着頭,讓放空的大腦恢復正常,她明明記得,她前一刻才被河水吞沒,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兒啊,難不成掉入水中到抵達河對岸中間,丟失了一段記憶?

    難道所謂的生死河,深層含義是在生與死之間的意思?

    她用力拍着頭,不再多想,而是轉過身朝前方望去。

    之前消失了的人,會不會也跟自己剛剛的經歷相同?

    可前方沒見一道身影,只隱隱望見三條小路出現在視力可及之處,掏出跟蹤器,卻發現上面的紅點已經不見了,或許剛纔機身進水讓跟蹤器失靈了。

    不再多想,她擡腳就大步朝前走去。

    走到三叉路口時,她只稍作思忖,就果斷選擇了靠左那條稍寬的小路。

    忽然,她覺得哪裏不對勁,扭頭望向西邊天際,發現早已落下的太陽,此時竟又在天邊冒出了個頭。

    原本昏暗的景物,已被金色夕陽鑲了一層似真似幻的耀眼金邊。

    震驚過後,她只能強迫自己接受天象異變的現實。

    她同時發現,走了一路,竟然連只活物都沒碰到。

    深山裏,就算沒有虎豹豺狼,但野兔、地鼠至少也該隨處可見啊,可此時別說小動物了,她就連只螞蟻都找不到。

    她由此得出一個結論,這裏的一切很可能都處於靜態中,而一切異象都發生在過河之後。

    走了半個多小時,小路仍沒走到盡頭。

    難道是自己選錯路了?

    讓她感到驚疑的是,在這片地域中,她走路時感受不到身體所帶來的疲乏,腹中更沒有一點飢餓感。

    越往前走,太陽昇得越高,前後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才轉過道山彎,前面終於有了不同。

    一處一人多高的紅磚牆圍成的院子,出現在了前方不遠處。

    擡頭正見太陽高懸於頭頂,她面露驚疑,難道這兒就是這片地域的中心?

    對於普通人來說,發現周圍的不同尋常時早就該六神無主,甚至變得驚恐萬分了。

    然而,對於她這種經歷了重生,又擁有了一間神奇時空旅館的人來說,這種詭異之地並未超脫她的可承受範圍。

    同時,她心裏有種很強烈的預感,或許現在離她要尋找的答案已經越來越靠近了。

    爲了不被發現,她並未直接走入院子,而是摸到坡上一處草深林密的岩石邊,將身形隱在其間,手搭涼棚朝院裏眺望。

    然而,當她看清院裏的一切時,驚得臉色驟變,心臟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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