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氣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在思索着什麼,許久之後纔看向秦楚:
“要開始嗎?”
秦楚很清楚沙耶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詢問自己要不要開始抽取心臟當中的鮮血,採集回去,融合淨化,當做能量來吸收。
畢竟這心臟實在是太大了。
儲物戒指也放不下。
說實話,就算是放在儲物戒指裏,秦楚可能還擔心這心臟會不會出現什麼事兒。
畢竟這玩意兒看起來實在是太詭異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惹來巨大的麻煩。所以採集一點血液然後離開,纔是最穩妥的方法。
但,這個時候秦楚卻是搖了搖頭,這個答案讓沙耶有些驚訝,她並不覺得秦楚會是那種因爲貪婪而失去理智,到最後甚至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都給搭進去的男人。
秦楚在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撫平胸腔中的衝動和恐懼,在過去了很久之後秦楚這才艱難的重新擡起腳步,經過側面衝着心臟的後方走去。
雖然不明白秦楚究竟想要做什麼,但安蒂亞和沙耶相視一眼依舊跟隨在秦楚身後,就連小樹苗也搖晃着稍微焦黃的樹葉歪歪扭扭的跟在後面。
她不太習慣用樹根走路。
因爲心臟實在是太大了,想要繞半圈的距離其實相當漫長,秦楚有點兒後悔,早知道這樣,自己其實應該從另一個方向下來的。
不過現在也懶得重新再來一遍了。
又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秦楚,安蒂亞,沙耶還有小樹苗終於繞過半邊心臟,轉到心臟的後面。
剛看到心臟後面的情況,無論是誰,心臟都是一凜,眼神繃直。
就連小樹苗都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看到了什麼啊……
就在心臟的後面赫然跪着一名女郎。
或許是因爲這巨大的心臟,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
女人身子纖細,身穿着一條黑色的輕紗,若隱若現能窺視到裏面雪白的肌膚。
整個人就這麼跪在心臟的後面,向着心臟朝拜,螓首微微低垂,一雙小手在胸口緊握,似乎在祈禱。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從身段和肌膚來看這應該是個美人兒。
她在這裏已經不知道究竟跪拜了多長時間,秦楚,安蒂亞等人的出現也並未隱藏自身的動靜,可這個女人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繼續維持跪拜的姿勢,一動不動。
一個不小心,甚至會讓人感覺這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靚麗的女孩。
可,能出現在這顆詭異的心臟附近,又怎麼可能用普通兩字去解釋?
沙耶的面色更是變得極度詭異,一直在過去了很久之後,沙耶好像終於想起了什麼,語氣中甚至都帶着一些不確定:“暴食魔女?”
沙耶所知曉的諸多魔女之一。
而且,還是其中實力比較強橫的存在,沙耶曾經說過暴食魔女殺死海洋魔女,掠奪了海洋魔女的力量。
秦楚都給嚇了一跳,安蒂亞更是面色一變,長槍唰的一下出現在掌心,甚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她跪在這裏做什麼?
最重要的,所謂的魔女似乎全都是因爲千年前神戰之後,衆神隕落,權柄散落人間。
繼承了神明力量之後纔會成爲魔女,掌握着神之權柄的魔女,應該對邪神心臟這種東西充滿了厭惡纔對,爲何居然會跪拜在心臟面前?
難道說這心臟並不是邪神心臟?還是說,暴食魔女本身出現了什麼問題?
總感覺這裏面好像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自己似乎遺漏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不……不對。
並不一定非要繼承神明的力量才能成爲魔女。
沙耶就是一個例子,這是一位天生的魔女,並未繼承任何隕落神明的權柄。
更讓秦楚感覺詭異的是,他所感受到的那種強烈的渴望,就是從暴食魔女的身上而來。
在暴食魔女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種強烈的誘惑,在吸引着秦楚去得到。
喉嚨微微蠕動了一下,秦楚靠近了一點,暴食魔女已經跪在那裏沒有絲毫反應,秦楚本以爲是這邊氣息的壓制,導致自己感知不到。
可是在靠近到一定距離之後秦楚徹底確認了。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而且,這暴食魔女會不會太瘦了一點?想象中的暴食魔女,應該是那種心寬體胖的超級大塊頭。
秦楚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塊,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全提起走到暴食魔女身邊,這個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秦楚伸出手在暴食魔女瘦削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下一秒鐘。
整個雕塑般的身子霎時間化作細碎的流沙,散落在地面。
秦楚的心臟都微微顫抖了一瞬。
堂堂暴食魔女,整個天穹大陸實力最強大的存在之一,居然在這裏化作了流沙死去?一時間,秦楚甚至都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就在暴食魔女的身體剛剛消散的瞬間,一縷湛藍,一縷黝黑的光芒從流沙中出現。
就在秦楚看到這兩縷光芒的瞬間,他的心臟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就是這兩個東西……秦楚渴望的就是這個。
尤其是那一抹黑色的光澤。
神之權柄!
之前在烈焰魔女那邊看到過,這東西正是神之權柄。
黑色的似乎是暴食魔女本身掌握的暴食權柄,而湛藍色的似乎是暴食魔女殺死海洋魔女之後搶來的水神權柄。
這種情況讓秦楚尤爲疑惑,爲何會這樣?
之前火神權柄,風暴權柄被菲爾和薇爾莉特送給自己的時候,秦楚毫無感覺,甚至直接拒絕了。
但此時此刻卻對這兩個權柄……不對,準確來說,是對這兩個權柄當中黑色的暴食權柄,產生了極爲強烈的渴望。
這種吸引力甚至比自己身後的心臟還要強烈。
秦楚心中的疑慮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從暴食魔女臨死前的模樣來看,她似乎並沒有像薇爾莉特和菲爾那樣瀕臨瘋狂,她似乎一直都能維持正常的理智,只是將這裏當做自己葬身之所而已。
她究竟已經在這裏死去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