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鐵家,氣氛一片死寂。
鐵家家主鐵從海坐在首位上,手裏拿着一疊紙張,不斷翻閱着。
隨着翻閱,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在他身下,她的妻子林氏一臉的不自在。
而他兒子鐵巍,則是滿不在乎的看着窗外,身上還有着濃烈的酒味和胭脂味。
隨着鐵從海將那疊紙張翻到最後一頁,鐵山的故事徹底看完。
鐵從海再也忍不住了,一對虎目上,老淚縱橫。
“山兒,爲父對不住你,我枉爲人父啊!!!”
鐵從海顫顫巍巍,仰天嘶吼。
看到這篇故事。
鐵從海才終於知道,自己這位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年少時住在柴房當中,每日靠着殘羹剩飯,甚至是糟糠豬食過活。
各種羞辱凌辱,被罵做野種。
年長一些,爲了活下命來,一次次深入大山,險象環生,在生死之間來回。
但哪怕如此,自己這位孩子,仍舊堅韌的活了下來。
當年他的一句‘好孩兒’,卻讓鐵山放下了所有埋怨和仇恨,只剩下滿心歡喜。
他每日努力,暗地裏替鐵家解決了不少麻煩。
他是整個鐵家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天驕!
血脈返祖,有着最純粹的混元王血!
二十三歲踏入封候,是整個鐵家有史以來,最早踏入封候境界的人!
憑藉返租王血,鐵山更可逆伐王境!
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孩子,卻被他親手推了出去,丟出了鐵家。
在這一刻。
鐵從海從未有過的後悔,從未有過的自責。
“山兒,對不起,都是爹的錯,是爹對不住你”鐵從海顫顫巍巍的自言自語着,整個人都像老了十歲。
“有什麼對不起的?事情都已經做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林氏滿臉不以爲然的開口道。
聽到這話,鐵從海一怔,接着緩緩擡起頭,目光無比冰冷陌生的看向林氏。
“你是正室,當年我讓你替我照顧山兒母子,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每天把下人喫完的殘羹飯菜,用來餵我的孩子?”
林氏聞言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自在,但仍是語氣強硬道:“那那又怎麼樣?他後來不也是好好的活了下來嗎?”
鐵從海聞言,怒極反笑道:“那又怎樣?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我們鐵家差點失去了真正的天驕!你這毒婦,後來竟然還用毒酒,想要毒殺山兒,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鐵家,已經淪爲了整個修行界的笑話!所有人都在笑話我們鐵家目不識珠,將一名天驕主動往外推!”
此話一落,林氏頓時就站了起來,尖聲厲叫道:
“野種?”
鐵從海‘嘭’的一聲,一手排向旁邊的桌子,直接將桌子拍的粉碎,怒吼道:
“那是我的孩子!!!僅僅只是因爲我和別人所生,你就叫他野種?那我是不是休了你,鐵巍也就成了野種?!”
這驚雷般的大吼落下之後,林氏先是一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幾十年以來一直被她壓着的鐵從海,今天竟然敢吼她。
旋即,林氏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咒罵道:
“姓鐵的,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我這麼多年跟着你,幫你生孩子,養孩子,把鐵家經營的蒸蒸日上,你現在就這麼對我,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啊,我不過了,過不下去了”
整個大殿內,都是林氏的哭喊咒罵聲。
這一招,她已經屢試不爽,無往不利。
只要她用這一招,不管她有天大的錯,鐵從海都會選擇息事寧人,來不斷哄着她,不斷認錯。
然而這一次
“不過了便不過了吧。”
鐵從海面無表情,語氣從未有過的強硬和冰冷。
他低下頭,厭惡的看了一眼撒潑打滾的林氏,又無比厭惡的看了一眼鐵巍。
二十三歲了,鐵山在這個年紀都已經踏入了封候境,能夠獨當一面。
而這鐵巍,卻還是天天靠着家裏的威勢和銀兩,在外作威作福,欺行霸市。
直到如今,修爲都纔不過養神境界。
“廢物!”
冷冷吐出兩個字,鐵從海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來人,備馬!”
鐵從海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他之前,已經錯的太多太多了。
而現在。
他要去彌補那些過錯。
他要去接鐵山回家。
他要去履行作爲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他要親自跟鐵山,說上一句遲到的‘對不起。’
與此同時。
瀘州,秦淮河畔。
“殺!!!”
“諸位道友,根據天驕榜顯示,六指琴魔溫語歌,便藏身在秦淮勾欄當中!”
“誅殺女魔頭,爲天音谷報仇!!”
“誅殺六指琴魔,還我們瀘州一個朗朗乾坤!”
“諸君,替天行道的時候到了!”
“女魔頭,當年你滅門天音谷時,可曾想過眼前這一幕?”
“女魔頭,當年我師弟便是被你所殺,今日你拿命來!”
一支集攏了瀘州正道門派,浩浩蕩蕩數百人的修行者隊伍,喊殺聲沖天的闖進了秦淮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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