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孤一個答案,不是說了三日之內,將寧川的頭顱提過來嗎?”
東宮內,太子炎陵坐在一張刻有大蟒的鏤空椅子上,聲音陰沉道。
在他下方。
那幾名半跪在地上,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緩緩站起了身。
“殿下,當初你找到我們餘燼組織的時候,說的寧川實力,只是封王境界巔峯左右,當時可沒說他身邊,還有着飛龍真聖這位劍神存在。”
爲首的斗笠人,漠然開口道。
不等炎陵說話,那位斗笠人便繼續說道:
“這次去刺殺寧川,因爲你的情報有偏差,導致我們組織裏死了一位極皇境成員,現在殿下非但沒有任何歉意,還反過來責怪我們辦事不利,怕是不太合適吧?”
聽到這話,炎陵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下來。
他也沒想到,那位天聖宮的飛龍劍神,會忽然離開天聖宮,來到臨安城,並且幫助寧川殺死了一名極皇境大能。
沒錯。
不管是他也好,還是餘燼組織也罷,俱是認爲那序列第七,代號獨瞳的人,是飛龍劍聖所殺。
畢竟除了飛龍之外,放眼整個雲州,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瞬息間殺死一位極皇境強者,連半點求救信號都發不出來。
“此事的確是孤的信息失誤,晚點孤02會派人,給出相應的賠償。”
炎陵沉聲開口,接着話鋒一轉道:“現在外界的消息,你們都知道了吧?那個寧川,竟膽敢將當年執劍人一族的事情暴露出去,現在整個修行界激烈反彈,到處都有反抗之聲!”
說到這裏,炎陵眼中不斷閃爍殺機,牙齒都幾近咬碎。
修行界和大炎王朝的關係,本就暗潮洶涌,岌岌可危。
如今此事一曝光出來,修行界內更是一片譁然,義憤填膺的情緒高漲。
一個處理不當,便極有可能成爲驚世大戰的導火索!
這讓炎陵,如何不恨?
如今,他那位父皇已經閉關一甲子,衝擊那至高無上的道帝之境。
他的母后垂簾聽政,暫時監國。
而他在前幾日,曾被母后喚去,告訴他讓他逐漸試着管理朝政。
結果他這才掌權幾天,就鬧下這麼一檔子事!
如若此事不辦妥,只怕他在母后和父皇那裏,印象分便會大跌。
在這一刻,炎陵對寧川,簡直恨之入骨!
“殿下,那你的意思是?”爲首的黑衣人淡淡開口問道。
炎陵眸光閃爍,沉吟開口道:
“如今九玄界,無數修士心繫寧川,我們大炎王朝不好在明面上對他動手,所以”
那斗笠黑衣人接過話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繼續讓我們餘燼去殺那寧川?”
“沒錯。”
炎陵點了點頭,淡淡道:“只是如今那寧川身邊,有着一尊當世真聖存在,孤不知道,你們拿不拿的下他。”
此言一落,那斗笠黑衣人淡淡一笑道:“殿下說笑了,莫說那寧川只是身邊有着一尊當世真聖庇護,就算他是當世真聖又如何?只要殿下出的起價錢,哪怕是當世真聖,我們餘燼也能爲你殺一尊來!”
“哦?那你的意思是,那寧川還是可以殺?”
炎陵眯了眯眼睛。
這餘燼說的什麼出夠價錢殺當世真聖,他自然半個字都不會信。
不過殺個寧川,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上次,只是出現了飛龍真人這個意外而已。
“可以。”那斗笠黑衣人點了點頭,接着吐出三個字道:
“得加錢。”
炎陵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怒色。
不過,他語氣卻是平靜道:“上次給的條件足夠優渥了吧,還不夠?孤看你們餘燼,有點太貪心了吧?”
“你想要多少?”炎陵壓抑着怒火開口道。
“很簡單,基於上次的條件下,再加上一百萬枚靈石,以及一件聖兵。”斗笠黑衣人道。
此話一落,炎陵拳頭瞬間死死攥緊。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道:“可以,不過這一次,孤必須得看到寧川的頭顱。”
“當然。”
那爲首的斗笠黑衣人微微一笑。
接着,他便和身後幾名斗笠黑衣人,逐漸化作黑煙,一點一點的消散在了東宮內。
待他們消失之後。
“混賬!!!”
炎陵重重一拍扶手,怒火中燒到了極點。
“區區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老鼠,竟然也敲竹槓敲到孤的頭上來了!!!”炎陵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句話,眼中不斷有殺機閃爍。
“殿下,這個餘燼組織,真的太過分了。”一名太監從側殿走出,打抱不平道。
炎陵聞言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重哼,揚起頭道:
“待孤登得寶座那一天,這些地下老鼠也好,還是那些什麼修行界宗門也罷,孤都要全部一掃而光。”
“讓這天下人知道!”
“這天,是我大炎的天!”
那太監連忙諂笑附和道:“殿下真是好志氣。”
“好了,別拍馬匹了。”
炎陵斜瞥了這太監一眼,接着深吸一口氣道:“備轎,孤要去找母后相商一下此事。”
與此同時。
十萬大山深處,在那地下當中,建立着一片巢穴宮殿。
滴答滴答的水聲,從宮殿上面滴下。
整個巢穴宮殿,一片潮溼。
這裏,便是血魔教的所在地!
此刻,一座宮殿深處的首位位置。
一名打着紅傘的少女,正斜躺在一張石椅上,雙腳搭在大椅扶手上,輕輕來回晃盪。
在其大殿內,眉心長着痦子的赤風主教,正一臉諂媚笑容的跪在地上。
“紅傘女大人,那寧川這次排列當世劍道榜就算了,竟然不知死活的曝光了大炎皇室醜聞,還得罪了那位天門劍皇。”
“兩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寧川123,這寧川死到臨頭了!”
痦子老者正討好的說着。
嘭!!!
一道巴掌隔空扇來,瞬間將痦子老者打的半邊臉高高腫了起來,張嘴吐出口鮮血。
“你很希望寧川死?”
紅傘女扭了扭脖子,面帶詭異笑容的低頭看向痦子老者。
“沒沒有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痦子老者心中一寒,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他心中費解,明明說要寧川死的是紅傘女,爲何他說寧川要死了,這位紅傘女,又要打他一巴掌。
“寧川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別人手上,你是不是不懂啊?”紅傘女的聲音輕柔,如同微風。
然而,這聲音落在痦子老者耳中,他卻是心中更寒,後背涌起一片冷汗。
“小的明白了,還請大人重新小的一個活命的機會!”他不斷磕頭道。
紅傘女點了點頭,忽然又臉上化作和沐春風,懶散問道:“你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個事?”
痦子老者打了個激靈,這纔想起來的目的,連忙開口道:
“大人,不久前教衆在官道上抓住了一批人,其中一人態度十分囂張,不停的揚言,說她女兒是天聖宮聖女南曦月!
大人,是否要將此人帶上來看看?”
“哦?南曦月?”紅傘女臉上笑容緩緩收斂,眼睛漸漸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