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櫃檯前。
“這位獨夫前輩,可惜了”
飛龍真人遺憾的嘆息一聲。
堂堂一位真聖六重天的蓋世強者,卻因爲心境三次大崩之下,徹底跌出真聖席位。
如若這位大燕劍神陳獨夫,當年心境沒有接連三崩,放到如今來。
莫說是位列當世十大劍道強者的第一了。
只怕就算寧先生排列當世十大最強者,這位陳獨夫,也能佔據一席之位吧?
“何等天驕,卻落得如此下場。”
南曦月、溫語歌等人,亦是有些不忍道。
當初那個朝歌杯酒斬魔頭,東海踏浪斬蛟龍,崑崙月下開天門,一劍壓跪三千客的劍道魁首,到了最後,竟然國破家亡,就連神劍青峯,都被折成兩段。
這何等遺憾?
那位御“零四零”劍劃過秦淮河,一見白衣誤終身,引得無數小娘子競折腰的劍道天驕,而今又何在?
“大炎王朝,作的孽太多了。”溫語歌輕嘆道。
一旁的南曦月輕聲道:“任何一個王朝的崛起,背後肯定都是血淋淋的罪與孽,無法避免的。”
衆多天驕,依次開口。
唯有燕青飛,站在人羣后頭,情緒複雜。
他是大燕之後!
他是大燕皇室之後!
“當年我大燕先皇,直至城門破開那一步,都親率皇后妃子,去於大炎一戰,未退半步麼?”
“當年我大燕守關神將姑蘇一家,直至戰死,都站立不倒,手持長戈怒視北方麼?”
“當年我大燕劍神,一人守一州,爲大燕搏得十年壽命麼?”
向來性子懶散,能躺平就躺平的燕青飛,在這一刻雙拳緊攢。
他本覺得。
大燕王朝早以覆滅兩千餘年,早以成了過去式。
所謂復國一事,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當他從寧川口中,聽到那一樁樁大燕覆滅前,各方大燕義士爲國慷慨赴死的畫面時,他心神狂震。
“我該怎麼辦?”
燕青飛茫然了。
整個天機樓內。
數萬名聽客,俱是在嘆息。
“寧先生,那後來這位獨夫前輩怎麼樣了?”
臺下有人問道。
“後來?”
寧川搖了搖頭道:“後來這位大燕劍神陳獨夫,無敵道心崩散,劍道修爲一瀉千里,每日以酒取樂,醉眼看世間。”
“想來現在,應該便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醉酒吧。”
聽到這話。
無數劍修,再度長嘆。
“寧先生,那這位獨夫前輩,未來還有辦法重回巔峯的那一刻嘛?”
有人再問道。
此言一落,所有人俱是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寧川。
在這一刻。
寧川和臺下西區的那位酒瘋子老者,同時開口道:
“困住他的,從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將自己囚禁在牢籠當中,外人幫不了,如若他想通了,他隨時可以走出牢籠,重回巔峯。”
當寧川說完,臺下人盡皆搖頭。
要是能想通走出來,這位獨夫前輩,恐怕早就出來了,何須這兩千年之久。
臺下,西區。
那邋遢酒瘋子旁邊的年輕劍修,一臉驚奇的看向他道:“喂,老乞丐,你怎麼知道寧先生會說什麼的?”
看見邋遢酒瘋子髒兮兮的手指,這名年輕修士和旁邊的女修士,紛紛離他坐的遠了一些,一臉嫌棄道:
“你這老乞丐也忒髒了一點,希望那位獨夫前輩,可別落成你這個樣子。”
邋遢酒瘋子聞言哈哈大笑道:“我這樣子如何了?逍遙自在,萬事不掛心頭,有何不好?”
高臺上。
寧川抿了口茶水,繼續說道:
“當世劍道榜第三名——飛龍劍神!”
此言一落。
唰唰唰!
無數道目光,瞬間看向掌櫃前臺處的飛龍真人。
飛龍真人眉頭一挑,臉上浮現出笑容道:“終於輪到我了。”
下一刻。
飛龍真人撇過頭,頗爲騷包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衆多天驕,哼哼道:
“耳朵豎好仔細聽,看看老夫當年有多麼瀟灑和強大。”
二樓,天字號包廂0
“飛龍這傢伙,又勝了我一次。”
獨孤逆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氣的牙根子癢癢道。
一旁的阿祝見狀,不由微微一笑。自己這哥哥哪都好,就是跟這位飛龍劍神爭了一輩子。
這次看到飛龍劍神,恐怕心裏喫味的緊。
“哼,這老傢伙要不是受到寧先生的指點,僥倖突破到了真聖境界,豈會名列前三?還能壓獨夫前輩一頭?”
獨孤逆憤憤不平的嘀咕道。
一旁的霸劍皇和凌劍候見狀,忍不住莞爾一笑。
他們沒想到。
獨孤逆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高臺上。
寧川‘唰’的一聲打開摺扇道:、
“當世劍道榜第三,飛龍劍神。”
“劍神飛龍,至今修行一千二百年。”
“他是劍道千年來,當之無愧的劍道魁首,是這千年來,劍道天賦無出其左右者!”
“他也是在千年前,被公開譽爲劍道天賦,實力直追當年獨夫者!”
“在那個劍道最爲昌盛,劍道天驕層出不窮的大世裏,飛龍劍神手持神劍‘定風波’,是那方大世最爲耀眼的驕陽!”
“他是那個時代裏,無數劍道天驕一生追趕的對象,是無數劍道天驕一生無法望其項背的存在!”
“只要飛龍劍神在45那裏一日,就永遠是劍道以來,繞不開的一座大山!”
“有人曾說,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不能直視。”
“一個是太陽。”
“一個是人心。”
“還有一個,則是飛龍手裏的劍!”
“飛龍劍神的一生,可以分成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便是前三百年。”
“在那三百年裏,飛龍劍聖佔盡世間得意,劍道一途一騎絕塵,遠超同代。”
“當年春陽湖一戰,匯聚天下劍道所有天驕。”
“而飛龍劍神在那一戰當中,僅僅出了兩劍,便奠定了他大世第一的位置!”
“這兩劍,分別爲一橫和一豎!”
“兩劍過後,天下再無爭論何人是劍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