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南曦月、劍子沈良等人突破的第二晚。
也是寧川即將說書的前一晚。
天機樓內。
“紅傘女那個瘋子也突破極皇境了?”
燕青飛等人,臉上俱是涌起驚詫之色。
他們突破極皇境這麼迅速,倒是還能理解,畢竟每日都有猴兒酒和不老神泉水,還有聖光陣洗禮。
但紅傘女能突破的如此之快,就有些令人咂舌了。
“寧先生曾經說過,那紅傘女煉修羅之力,只要不斷造成殺戮,就能提升修爲。”
“她修爲提升如此之快,恐怕這段時間,血魔教造了不少的孽啊。”
南曦月輕嘆一聲。
其餘幾人,聞言亦是有些唏噓感嘆。
想那血魔教教主,好歹也是堂堂一尊老牌極皇九重強者,不知造了多少殺孽,遭到多少頂級大能追殺,都未曾隕落過。
想不到,卻死在了紅傘女這位新秀的手中。
着實是命運多舛。
“如今大世將啓,不知又有多少人,會死於血與火當中。”
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心頭俱是有些沉重。
隔日。
天色尚才矇矇亮。
整個臨安城內,便已經是人山人海,形成一道道洪流,朝着天機樓走去。
今日可是真正雙石大戰的日子,可得好生瞧瞧!
無數聽客爲此,可是整整興奮的一宿未睡,就等着能起個一大早,在天機樓內佔據個好位置。
人流當中。
兩名穿着長袍子,頭上戴着貂帽,大拇指上戴着玉扳指,面白而無須的男子,正一邊朝着天機樓走去,一邊低聲交談。
“張公公,這小小一個臨安城,的確熱鬧的緊,這人多的,嘖嘖。”左邊那個微胖的男子,最先開口。
此人聲音尖細,行走之間,雙腿有些夾生。
一看便知,這是一個邢餘之人。
所謂邢餘之人,也就是宮裏頭的太監。
旁邊那同樣面白無鬚,但身材高瘦一些的張太監,聞言點頭笑道:
“古公公,這般熱鬧盛況,倒是都趕上雲州府城了,看來那寧川,的確有幾分本事~v。”
古太監聞言問道:“張公公,這朝廷派給咱家的任務,當真不告訴這臨安城城主?”
身材高瘦的張太監看了他一眼,點頭回道:“那當然告訴不得,萬一這臨安城主與那寧川蛇鼠一窩,偷偷給那寧川放風怎麼辦?”
古太監聞言,細思之下頓覺愈發說得對。
他不由朝着張太監,伸出了個大拇指讚歎道:“張公公,要不咱家說,您能成爲天后跟前的紅人呢,想的是真周全啊!”
張太監哈哈大笑一聲,接着搖頭道:“古公公,咱們這些下人,替主子做事,多少得多用點心,不能純當成一個任務,你說是不是?”
古太監頓時連連點頭道:“張公公言之有理,受教了。”
頓了頓,古太監似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接着道:
“話說咱們老祖宗,即將從祖地迴歸,到時候這個寧川什麼的也好,還是類似着這臨安城主之類的宵小逆臣,到時候都統統殺個乾乾淨淨,哪要像今日這般麻煩。”
張太監聞言淡眉一擰,提醒道:“古公公,咱家老祖宗回來之事可是祕密,你可悠着點說。”
同時緊了緊懷中揣着的聖旨。
另一邊。
剛剛下樓的第五清寒,看着那兩名離去的太監背影,不由眯了眯眼睛道:
“這中州的閹黨,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在她身後。
丁修敏和曾淑儀兩人,不由好奇的探出腦袋問道:“師尊,什麼叫閹黨啊?”
“閹黨”
第五清寒看了兩人一眼,促狹一笑道:“就是一羣插着羽毛的人。”
“插着羽毛的人?什麼意思啊?”
丁修敏和曾淑儀有些發懵道。
她倆也沒見到前面那兩人,身上哪裏插着什麼羽毛啊。
第五清寒沒多做解釋,只是哈哈一笑道:“你倆不是每天都在說寧先生神通廣大麼?那今日,你們問問寧先生去,什麼叫做插着羽毛的閹人。”
丁修敏和曾淑儀聞言眼前一亮。
對啊,既然師尊不說,那就等今天正文結束之後,去問問寧先生!
天機樓內。
東南西北四塊區域已經坐滿。
二樓的二十四個包廂,同樣銷售一空。
此刻還遠未到辰時,整個天機樓內,亦是一片喧囂吵鬧之聲。
“寧先生,太陽曬屁股咯,快出來說書!”
“寧先生,今日你若不把雙石之戰說完,休怪在下我就要亮刀了!”
“.`各位道友,這三日時間我是輾轉反側,徹夜未眠啊,就等着來聽書!”
“小石頭沖沖衝!”
“聽說上一次寧先生說那十五爺大魔神和那武王等人一戰之時,所使用的神通,不少人聽聞之後,俱是從其中悟出了一些大道真意,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否則你以爲爲何會有如此多修士來聽書?那天帝傳當中的修行方式,以及一些神通術法,的確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帶來不少啓發!”
“石皓黨在此!”
“寧先生,今日你就早點出來說書嘛!”
一名名聽客,紛紛朝着三樓吆喝道。
那張太監和古太監,坐在東區一個位置當中,看着人羣氣氛高漲的天機樓,不由暗暗心驚。
“這小小一個天機樓內,所容納的修士竟然有數萬之數,那二樓的二十四個極皇境包廂,亦是全部坐滿。”
“這股勢力凝結在一起,若是要(得好趙)反的話,怕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這兩名太監彼此對視一眼,俱是瞳孔一縮道。
不過旋即,二人低頭看了眼懷中那一卷聖旨,不由心生底氣,又笑了起來。
管這天機樓何等強大神祕。
今日之後,也就散去了。
他們不相信。
這區區一個說書人,還敢抗旨不尊不成?
“等着吧,咱家倒要看看,這最近名滿九玄界的寧川,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兩名太監同時冷哼一聲道。
分
一衆喧囂吵鬧間。
隨着辰時的鑼聲被敲響。
三樓的廂房木門,緩緩打開了。
滿頭黑髮披散,雙眸璀璨似星河,一襲月白色長衫的寧川,手指一柄黑摺扇,一步掠至了高臺上。
“諸位,久等了。”寧川環視全場,嘴角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