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豆子還沒回來啊……”帶着紙紮耳飾的少年站在山路邊上,溫和的暗紅色眼眸裏帶着些許擔憂,“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住處呢?”

    “炭治郎——天已經黑了——該回來了——”

    “好的母親——我這就回去——”少年喊過之後又滿是擔憂地看着下山的方向,好一會兒後才拄着拐往回走去。

    行至半路時,又看見一位與他一般穿着黑綠市松紋羽織的少年揹着滿滿一擔柴向這邊走來,炭治郎便停下腳步,對着那少年笑起來,“辛苦你了,竹雄。”

    “嗯?”被稱作竹雄的少年擡起頭,微微一愣,很快皺起眉,“哥哥不是受傷了嗎?怎麼不在家裏又跑出來了?”

    “啊,因爲禰豆子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稍微有些擔心……”炭治郎低頭看向綁着夾板的腿,“明明是已經練習過很多次的動作,居然還因爲分神從山上滾下去傷了腿……真的是太丟人了,真想找個夾縫鑽進去啊。”

    “哥哥也是因爲父親的離去受到影響了吧。”竹雄走過來,從沒有拄拐的一側扶着炭治郎,和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畢竟哥哥的天賦,之前的那位劍士大人都有所誇讚呢。”

    “哈哈……謝謝你安慰我,竹雄。”炭治郎伸手揉揉弟弟的頭,“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真是!我不是小孩子了!”竹雄的聲音略帶不滿,卻並沒有躲開,“別總摸我的頭啊!”

    “是是。”炭治郎收回手,目光溫和,“我們竹雄也是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哼……”竹雄不自覺地鼓起臉,但很快又看向炭治郎,“哥哥也別擔心姐姐,姐姐可是很強的,上次新年去鎮子趕集的時候,姐姐可是憑藉氣勢嚇哭過欺負花子的大人來着。”

    “確實呢,禰豆子嚴肅起來的時候非常有氣勢,”炭治郎又笑起來,“比我厲害多了呢。”

    “雖然姐姐是很厲害……但還比不上哥哥啦。”竹雄小聲嘀咕着,“畢竟你哥哥可是用頭撞斷過大樹的人……”

    “哈哈……說起來要是當時是以頭搶地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受傷了呢。”

    “真是,人的骨頭再怎麼硬也硬不過石頭吧……”竹雄嘆了口氣,看着正燃起炊煙的家,放開了手,“好了,哥哥快點進去,外面我來收拾就好了!哥哥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養傷!”

    “是是。”炭治郎笑起來,自己慢慢挪步向着屋子走去,拿出了晝給他的紫藤香,在玄關處點燃。

    “吶,哥哥,爲什麼總要點這個香啊?”

    炭治郎偏過頭,看向身邊穿着粉色和服的小女孩,“是花子啊,這個香是驅邪的哦。”

    “驅邪?”

    “嗯。”炭治郎將手中燃起的香放下,“點上這個香,鬼就找不到我們了。”

    “誒——真的有鬼嗎?”

    這個問題讓炭治郎也有些疑惑,但每個與他提到夜晚會有食人鬼出沒的人都沒有任何說謊的味道,所以炭治郎在短暫的思考後開口,“應該是有的吧,只是我們沒有遇見而已。”

    “嗚啊……感覺很可怕啊。”花子默默抱住炭治郎的胳膊,鼓着臉,“這樣大家晚上不是都不能出門了嗎?”

    “沒關係的,要是有鬼來的話,哥哥會把他趕走的。”炭治郎偏頭看着花子,笑起來,“哥哥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吶吶,哥哥!”

    “怎麼了?茂?”炭治郎擡手虛虛護住撲過來的弟弟,防止他衝的太猛摔倒,“有什麼想讓哥哥去做嗎?”

    “就是那個,那個!”茂仰頭看着炭治郎,眼神晶亮,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劍,“今天可以看到火神大人嗎?”

    炭治郎微微怔愣,很快反應過來茂是在說日之呼吸的劍招,頓時無奈地接過弟弟手中的長劍,“抱歉啊,茂,哥哥現在沒辦法好好發力呢,等到新年的時候怎麼樣?而且不是說過不要拿着日輪刀玩兒嗎?這個很危險的。”

    “因爲六太想看,但是他拿的話就太危險了,所以我就連着刀鞘拿給他看,我們只是看刀鍔和刀鞘上的花紋,沒有把刀抽出來的!”

    “是嗎?那茂很乖哦……”炭治郎揉揉弟弟的頭,“不過下次還是要等我回來纔可以哦?”

    “好——~”

    “真是的,茂!”花子探頭過來,鼓着臉看向茂,“哥哥的腳受傷了!你不要這樣撲過來啦!”

    “我有注意力氣,在過來的時候減速了的!”

    “總之就是不對!”

    “好了好了,哥哥沒事,”炭治郎無奈地笑着,“花子和茂不要吵了。”

    生活就如同往常一般,處處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足夠讓人幸福。

    然而,有的時候,哪怕是如此簡單的幸福也會被人不容。

    無慘看着跪在面前的童磨,“你說……你在雲取山找到了一戶人家?那和那個人偶有什麼關係?”

    “啊,事情是這樣的~”童磨輕輕搖着摺扇,“我聽說那個死掉的劍士是爲了給那戶人家已經死去的一個人治病,而且據說小春也很關注那戶人家,我覺得我們一定能有所收穫。”

    “你親自去看過了嗎?”

    “沒有~”

    無慘的額角的青色血管又變得明顯起來。

    “因爲有聞到很噁心的氣味所以完全不想靠近~”童磨笑着,“應該有很厲害的藥師幫他們家配了藥吧?沒記錯的話,那天的那個劍士也用了很厲害的藥呢,會不會是同一位藥師呢?會不會……就是小春做的呢?”

    無慘的目光移向童磨,“爲什麼不去確認了再來告訴我?”

    “誒——~不是大人讓我不要輕舉妄動的嗎?”童磨合上摺扇,用摺扇輕輕敲打着下巴,“有那種噁心的氣味環繞,我可不敢保證能抓到活得回來呢~

    而且抓回來後,在那些藥的影響下也多半和之前一樣會變成一坨無法轉化的爛肉吧?那樣的話那戶人家不是太可憐了嗎~雖然他們現在也很可憐~

    啊啊~這麼一想小春還真是厲害啊~我真是越來越想再次見到小春了~什麼時候會再遇見呢~”

    無慘聽着那和表象無二的心聲,額角的血管終於明顯地凸起,“真是沒用的傢伙……”

    “是~我的能力自然是比不上大人的~大人要不要把我的眼睛挖出來解氣呢~”

    【真是個令人厭惡的傢伙。】無慘移開目光,看向鳴女,“去找到雲取山那家人,我倒要看看鬼殺隊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鳴女微微低頭,“是,我這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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