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見過大人！”
看到張凡的突然出現，蕭沁雪心裏不禁一突，隨即連忙委身對着張凡行禮道。
看着面前將頭垂下的蕭沁雪，張凡沒有搭理她，而是自顧自的來到中間庭院的主位上坐了下來。
“過來！”
在落座之後，張凡這時才准許蕭沁雪起身走來。
“大…大人。”
儘管這時的張凡臉色如常，但此刻的她心裏依舊有些微微顫抖。
“解釋吧，到底怎麼回事？”
張凡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衆人，尤其是在看到受傷的甄嬛後，他眼神裏帶着詢問和質疑的目光看向蕭沁雪道。
“大人，這些奴婢竟敢無視您的命令，我讓她們縫製您的龍章禮服，她們居然敢怠工……”
“怠工？”
沒等蕭沁雪話說完，張凡突然打斷了她反問道。
“我來問你，龍章禮服完成沒有？”
“…雖然完成了，但……”
“既然完成了，那麼爲什麼不拿來給我？是誰給你的權利私自決定的？”
張凡看着蕭沁雪，眼裏略帶一絲失望之色。
他想過權力會改變一個人，但實在是沒想到僅僅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改變的那麼多。
以往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沒想到換了個地方竟是養成了她如此膽大包天的性格。
“我……”
聽着張凡的責問，蕭沁雪一時有些語塞。
“說實話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我把教坊司交給你，目的是希望你能把這裏的一切料理好，而不是讓你在這裏作威作福！
若她們確實不服管教，那麼你處罰她們我不會多說半個字，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龍章禮服這件事來打擊報復，你應該明白我最討厭有人利用我！”
說到最後時，蕭沁雪的臉色都白了起來，當即便想要辯解卻又被張凡再次打斷。
“我身邊不需要無事生非的傢伙，更不需要你這種連耍手段都耍的如此低級的人，我當初把你從松江府帶出來，如今你可以回去了！”
“大人，求求您再給沁雪一次機會，沁雪不敢了，不敢了……”
蕭沁雪聽聞這話，渾身當即顫慄了起來。
被送回松江府意味着什麼？
那意味着她可能今生今世都無法再見到張凡了，更別提未來爭奪皇后之位了。
“拖出去！”
面對着蕭沁雪的苦苦哀求，張凡心裏沒有半點同情，本身對她自己就沒啥感覺，把他們放身邊當初也只是爲了堵週中鋐和民間流言的嘴而已。
但沒想到這女人如今還沒上位呢就開始飄了，這要是讓她上了位，那估計自己到時候可能得比雍正還頭疼。
算了，送她回去也算是斷了她的念想了。
倒不是張凡不願意再給她機會，實在是他沒了這個耐心。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留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遲早是個禍患。
張凡雖是男人，但他卻明白一個女人發瘋的時候到底會有多大的威力。
蕭沁雪雖然長的漂亮，但手段以及行事作風實在太過張揚，留着她時間長了說不定就能成爲下一個華妃。
“人可有事？”
處理了蕭沁雪後，張凡又詢問起了關於沈眉莊和甄嬛的傷勢。
“目前並無大礙，她不過只是因爲過度勞累加上突然受到刺激才暈了過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沒事了，而另一個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清完創後上些藥便無事了。”
隨即便讓人將其拿上來。
在禮服被呈上來的剎那，張凡眼神不禁一亮。
衣服整體樣式是偏向漢服的那種寬大型，底色是用黑紋打底，而正面則是繡着一條盤旋的金龍。
雖然沒有後世那種寫實風那麼震撼，但依舊能有幾分靈動和霸氣之色，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屬實繡的不錯。
張凡手指輕撫了一番，細膩的觸感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不錯，就它了。”
欣賞了好一陣後，張凡最終決定道。
在看完衣服後，張凡又將目光放在了周嫺雲和王婉慧身上。
看着張凡望過來的目光，兩女當即感覺後背一涼，頭也是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作爲分管教坊司的她們來說，蕭沁雪今日之事確實給她們敲響了警鐘，她們雖然如今成了教坊司的掌事宮女，但實際上依舊是侍奉在張凡身邊的侍女。
她們如今的權利，張凡能給也就能奪。
不過好在張凡也沒有對兩人多說什麼，反而是朝着甄嬛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着張凡徑直朝自己走來，甄嬛連身上的傷也顧不上當即跪在地上。
“我說過不喜歡別人跪我，起來！”
“是……”
此時的甄嬛心裏尤爲震撼，雖然之前就從自己妹妹口中得知了此事，但如今當她親眼驗證了這一切後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太平軍的首領，同時也是即將登基的君王！
可他卻如此年輕……
先是覆滅大清，後平準噶爾，之後就連隆科多聯合的蒙古部族也被他殺的是落花流水。
這一路走來，此人手上的鮮血已然不下百萬，原本甄嬛以爲對方的年齡再不濟也得是不惑之年纔對，沒想到……
“疼嗎？”
看着對方肩膀上的血痕，張凡問道。
“回大人，奴婢不疼。”
甄嬛搖了搖頭，但語氣裏還是透露着那麼一絲委屈。
“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
不疼，那是鬼話，都是血肉之軀，你以爲你譚雅啊。
若是譚雅那種能硬剛7.62子彈的狠人說不疼，那張凡或許還能信。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選擇了放棄，現在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可曾有過後悔？”
對於眼前這位經歷堪稱傳奇的女主，張凡倒是很想知道她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
“奴婢不後悔。”
面對張凡的問題，甄嬛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道。
“我一直不明白，爲了她值得嗎？”
張凡說着目光便看向了一旁暈倒的沈眉莊。
“那大人爲這天下而做出的犧牲值得嗎？”
“嗯？”
這一次面對着張凡的問題，甄嬛卻是一反常態的反問起了他。
“值得與否，其本質上不過是人們的取捨罷了，有的人重情，有的人重義，大人率兵平定天下立不世之偉業，實乃心胸寬廣之人，
奴婢心胸沒有大人這般廣闊，眉姐姐是我今生摯友，我與她便是大人與天下，雖無法相比，但感情卻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