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她或許還會辯解幾句,但在經歷過剛剛的懲罰後,她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裏不是後世,她的命也不像想象中那麼的值錢!
“今日到底怎麼回事?我聽聞是你主動掀翻木盆所致,當時可是出了什麼事?”
看着對方戰戰兢兢的模樣,甄嬛也是儘量的放緩了語氣。
面對着這個問題,張曉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不成實話實說?
等等,或許可以試試呢?
這裏是神州,而眼前這個女人很明顯身居高位,說不定也能知道些什麼。
但就在她準備開口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今天是怎麼了?怪熱鬧啊。”
隨着聲音的響起,在場的衆人皆是臉色一變,隨即也顧不上張曉紛紛轉過身對着新出現的人影行禮,就連剛剛問她話的那位娘娘也是匆忙的從榻上跳下來朝着門口迎去。
“陛下萬安!”
衆人行禮時的聲音幾乎是同步的一般,雖然每個人的語調並不大,但人一多就有些震耳欲聾了。
張凡走進房間,看着屋裏幾乎快要站滿的人,眼神裏帶着詢問之色看向甄嬛。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事而已,臣妾沒想到陛下今日那麼早就過來,驚擾到陛下臣妾有罪!”
甄嬛在張凡面前委身一禮,言語中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
“今天事情結束的快,朕沒地方去就乾脆早點過來陪你...”
張凡點了點頭,在走進房間的瞬間也是看到了正跪在地上的張曉。
“這是怎麼回事?”
張凡側過臉看着甄嬛問道。
“陛下,這人今日洗衣服時不小心將小主的衣服給毀壞了,那件衣服對於小主來說有着特別的意義,所以便召她前來詢問。”
這時一旁的槿汐見勢不妙也是打起了圓場。
她知道張凡很討厭有人在宮裏重搞過去的那一套,張曉現在跪在地上,若是不解釋清楚,恐怕很容易會讓他誤會。
“教坊司的人?”
張凡倒是沒有想的那麼多,跪禮這東西沒個一兩年的沉澱是肯定很難殺絕的,加上以他對甄嬛的瞭解,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人跪在地上的,就算是她親口命令的,那估計這人也是犯了不小的事。
對於自己的女人,張凡給予的信任度還是挺高的,要是因爲這點破事就心生嫌隙那他還當個什麼男人?
“正是!”
槿汐點了點頭。
“哦?洗個衣服還能把衣服洗壞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張凡聞言也是來了興趣,目光也是看向了張曉。
而就在他將目光放在對方身上時,張曉也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見到正主。
對方那隨意溫和的態度,還有剛剛說話的方式都給了張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沒錯,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裏,張曉眼神裏的激動之色愈發的明顯。
要知道自從設立教坊司後,張凡的一系列的措施都可以堪稱是暴行,比起當年的秦法那絕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常教坊司的人看到自己都得嚇的噤若寒蟬纔對,這女人膽子倒是挺大,還敢擡着頭看自己?
“臣妾剛剛還在問,這衣服應該不會輕易損壞,所以臣妾想着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甄嬛這時也是插話道。
張凡走到張曉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對方道: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張凡問起自己的名字,張曉微微一怔,本能的便想說出秋桂這個名字,但當話到嘴邊時又被她強硬嚥了回去。
這或許會是自己的唯一一次機會,如果現在不表明身份,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放肆,賤婢,聽不到陛下在問你話嗎?”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一旁的掌事宮女可是嚇的連汗出來了,陛下親自問話,這賤人還敢裝啞巴,真是不知道死怎麼寫嗎?
“奴婢...奴婢名叫...張曉!”
隨着張曉猶猶豫豫的吐出一句話,偌大的碎玉軒中突然變得寂靜無比。
帶她過來的宮女此時眼睛都瞪的溜圓,額頭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曉?你剛剛不是說你叫秋桂嗎?”
聽到這前後不一的回答,一旁的甄嬛也是傻了眼。
這人是瘋了嗎?在陛下面前還敢撒謊,真是不怕死的嗎?
別忘了,欺君之罪可還是有的!
看到甄嬛那疑惑的反應,張凡此刻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當即也是板了起來道: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陛下,我確實叫張曉!”
但哪知,面對着張凡的厲聲,對方不僅不害怕,反而是狀起膽子看向了自己。
“放肆!陛下面前連規矩都不守了嗎?”
這時一旁的宮女徹底破了防,這女人是瘋病還沒好嗎?居然敢在陛下面前稱我?
“閉嘴!”
但就在宮女發飆之際,張凡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她,同時語氣裏也夾雜着一絲殺氣。
“是...”
看到張凡的眼神,宮女當即嚇的不敢再吱聲,這時張凡方纔又把目光放在了對方身上道:
“你剛剛在嬛兒面前稱自己叫秋桂,現在又說自己叫張曉,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死的!”
對於面前這名宮女,張凡心裏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又有些說不上來。
“我知道,所以纔不敢欺瞞陛下...我的真名就叫張曉,我的家鄉來自於...二十一世紀!”
張曉當然怕死,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會若是就這麼退縮了那肯定必死無疑,既如此倒不如拼了。
如果對方真是和她來自同一時代,那麼想必一定會有反應。
果然,在聽到她話的瞬間,張凡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在短暫的沉默後,他竟是直接蹲下身兩隻手也是激動的抓住張曉的肩膀。
“你...剛剛說什麼?你來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