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北凌司北合着雙眼，端坐着。
“本王岳母的事情還未調查清楚嗎？”
“爺，江夫人的事情過去太久，原先在太師府服侍過的老人都被劉氏一一更換了，已經有些眉目了，找到了一個夫人當時身邊的二等丫鬟，小九帶着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醫館顧家那邊呢？”
“夫人嫁到太師府之後，多年都未和江府聯繫，顧管家知道的不多，當時江老爺子並不同意這門婚事，是夫人自己的決定，不過......顧管家說江老爺子外出雲遊是因爲得到了江夫人的信件，信件具體內容他也不知情。”
信件？當年毫不起眼的江家，現在看來一點也不簡單。
當年的江老爺子只是太醫院一個經歷了兩朝普普通通的太醫。
然而卻在江靜佩，萱兒的母親出嫁後，江府從此在上京消聲滅跡。
經歷兩朝的江府，在上京的底蘊絕對不會是這樣的退場，不簡單，這一切都不簡單。
凌司北記得小時候對江母有過一面之緣，那樣美麗睿智的女子確實不像會選擇慕容峯的人，那時候的兩人差距太多了。
想到這，凌司北睜開眼睛，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吩咐道：“再讓人去查一查江老爺子。”
“是。”
......
所有的事情好像過去了，又好像沒有過去。
之後慕容萱在王府的休養就真成了靜養，凌司北讓盧管家回絕了所有來探病的人，自己每日下朝後待着慕容萱身邊。
太師府那邊沒有了任何動靜，慕容峯在朝堂上遭受到的排擠，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出面力挺，慕容婉還是整日往皇宮跑，伺候因爲南宮瑾的離開病倒在榻的容嬪。
這日，小九帶着江母曾經的二等丫鬟回到了戰王府。
陳林在凌司北耳邊低語過後，凌司北帶着慕容萱來到了前廳，此時慕容萱已經能下牀活動，只是走的不快。
前廳，等候的兩人，一個身着一身黑衣高大俊逸的小九，還有一位身着粗布素衣的嬤嬤，見到慕容萱和凌司北，兩人立馬下跪問安。
“屬下參見王爺、王妃。”
“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起來吧，陳林，看座。”事關江母，凌司北難得的好語氣。
小九先行告退，前廳只剩凌司北、慕容萱和陳林還有嬤嬤四人。
“蔡嬤嬤不必緊張，王爺和王妃只是想找你瞭解一下慕容夫人的事情。”陳林開口打開話題。
過來的時候凌司北並沒有告訴慕容萱來前廳的做什麼的。
此時聽見陳林說的，眼底劃過一抹亮光，很是驚喜，來到這邊那麼多的疑問，感覺今日終於要有突破口了。
“王妃，這是夫人生前身邊伺候的二等丫鬟，蔡嬤嬤。”
慕容萱應好，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詢問。
一旁的凌司北看出了慕容萱的想法，對着蔡嬤嬤問到：“你在慕容夫人身邊待了多長時間？”
蔡嬤嬤有些緊張的出聲：“奴，奴婢是夫人入府之後提上去，在夫人身邊待了兩年左右的時間。”
“也就是我出生後，你就離開太師府了對嗎？”
“是誰讓你離開的？”慕容萱接着問道。
“夫人離開之後，太師大怒，打殺了夫人身邊的嬤嬤和陪嫁丫鬟，將靜園的所有奴婢都發賣了出去，對，還留下了兩個夫人收養的兩個年幼的丫頭。”
“母親生產的時候發生的什麼事情？”以至於打殺嬤嬤和貼身丫鬟？
蔡嬤嬤思索着說道：“那日，早膳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夫人身邊是嬤嬤和貼身丫鬟都守在了房間外面，奴婢這些二等丫鬟根本接近不了，沒有聽到他們爭執的內容。”
“老爺離開後夫人在房裏哭了很久，之後也一直都相安無事，一直到了晚上夫人突然發作，夫人身邊的嬤嬤奴婢去請產婆和太醫過來，到來院門口才發現早餐老爺和夫人吵過之後，讓人封了院子。”
“奴婢們都出不去，還是夫人身邊的藍依姑娘翻牆出去，可她在府上卻沒有找到產婆，也沒有找到老爺，後面管家出去找到老爺才請來了產婆和大夫；”
蔡嬤嬤嘆了口氣，“可是已經爲時已晚，救回了小姐，沒有救回夫人。”
吵架？吵什麼？
“當時太師沒有在府上，那太師府當家主母還使喚不動看守院門的人？”
“這......那時候夫人在太師府已經沒有實權了，早在夫人懷孕之後，老爺就將庶務都交給了劉姨娘打理。”
劉氏？“說說我父親母親和劉氏之間的關係。”
“劉氏是老夫人孃家的侄女，老爺的遠房表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她是在夫人進府後一個月擡的姨娘。”
“那會兒老爺和夫人剛成親不久，非常恩愛，但那時劉氏已經懷有身孕，老爺不得不擡了她，也就這個事之後，老爺和夫人之間纔有了隔閡，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感情，我們做奴婢的也不好揣測，他們之間膠着的關係一直到夫人懷上了王妃您之後就更加的惡劣了。”
“具體老爺和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奴婢也不清楚，只是.......”
“只是什麼？”慕容萱追問到。
“只是有一個晚上奴婢守夜，老爺好像是喝醉了，坐在院子牆邊，嘴裏嘟囔着什麼：‘爲什麼背叛我？’很小聲，也不知道當時有沒有聽岔。”
時間過去太久，當時確實也是太小聲了，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聽到這句了。
“母親那時有什麼藍顏知己嗎？”
“......奴婢不知。”王妃還真敢說。
“還有其他的嗎？”慕容萱嘆了口氣追問到。
蔡嬤嬤搖了搖頭，她一個近不了身的二等丫鬟，知道的也就那麼多了。
“外祖呢？當時外祖何在？”
“夫人很久都沒有和江老爺子聯繫過了，夫人嫁入慕容府後江老爺子和舅老爺就離開了上京。”
慕容萱沉默了一會說道：“好，我知道了，辛苦嬤嬤了，先讓管家帶你先去歇息，還要麻煩嬤嬤在王府住上幾日。”
“不麻煩，不麻煩。”
蔡嬤嬤跟着盧管家離開了前廳，還在沉默的慕容萱和一直關注着她的凌司北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