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車的方向,慕容萱開口問道:“師父今日是去山裏面了?”
“對,去你那木屋拿了點藥材回來,順便打理了院子裏你種的那些藥材。”
說到這,蘇神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丫頭,那裏的雖然也是山土,但環境終究是不一樣了,你還是要找個人去打理,不然沒人打理很快就會死掉的。”
他這次去就已經好些已經枯萎了。
慕容萱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都那麼晚了,你們怎麼還過來醫館?”
“您不也還沒有回去嗎?是五皇子找您。”慕容萱小聲抱怨了一聲,隨後指了指跟在她和凌司北身後的南宮彥。
蘇神醫上次就已經見過南宮彥了,知道他的目的,這會也沒有再說其他的。
“那就先進去吧,爲師還餓着呢。”
“老先生快進來吧,顧嬸給您留飯了。”
這會醫館已經沒有人了,小董一個人在藥櫃前,見到慕容萱他們的時候,早就出來站在了一邊。
後院裏,蘇神醫在喫飯,凌司北和南宮彥在廳裏喝茶,慕容萱和顧叔顧嬸三人也坐在餐桌上,四人聊着天。
蘇神醫用過晚飯之後,也加入了凌司北他們喝茶的隊伍。
慕容萱也到了隔壁女子醫館。
天黑了,一樣醫館內也沒有病人了,三妹她們已經將門關了起來,三人在裏面看診案,時不時還交流一下。
慕容萱檢查了她們準備好出去義診的東西后,囑咐了幾句,讓三妹和蓉梨遇到困難直接找蘇神醫。
回到隔壁後院,凌司北他們還在那裏喝茶。
慕容萱坐下喝過凌司北遞過來的茶後,蘇神醫纔開口說起南宮彥的身體狀況。
“丫頭給五皇子把過脈嗎?”
慕容萱搖了搖頭,她並未給南宮彥檢查過身子,之前和凌司北提到過一次,但凌司北也沒有什麼動作。
她也就沒有再提,和南宮彥相處過那麼多次,她心中隱隱約約也已經有底了。
“那就是說你也已經看出來了。”
“沒有把過脈,還未最終確定。”
“那就給他把脈確定一下。”蘇神醫擡起南宮彥的手放在了桌子上。
慕容萱頷首,立馬準備將手搭在南宮彥的手腕處。
還未搭上,一塊手帕覆在了南宮彥的手上,凌司北做的。
三人齊齊看向他,對上慕容萱的時候,眼神閃躲了一下,立即又恢復了自然。
蘇神醫看他的眼神也變的別有意味起來。
顧叔走近,咳嗽了一聲,慕容萱回過神,詢問顧叔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痰順了一下。”
“那就好,身體不舒服要及時和我們說。”
“好好好。”顧叔笑着回答。
聽到顧叔的回答之後,慕容萱隔着帕子搭上了南宮彥的手腕,不久後便蹙起了眉。
隨後她在南宮彥的小指第一關節的下方處,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
“有什麼感覺嗎?”她用力很小,沒事的話應該沒有任何的感覺。
南宮彥見她蹙起了眉,心裏感到有些不安,如實回答道:“有一點痠痛感。”
慕容萱聽到後,捏的力度增大了些。
南宮瑾痛感加強,險些要將手抽回。
慕容萱放開了他的手,看向蘇神醫,蘇神醫對着他點頭。
蘇神醫剛剛在南宮彥倒茶的時候就看了一下他的脈象,就已經知道了情況。
得到蘇神醫的肯定之後,慕容萱纔開口問道:“五皇子身上是有佩戴硃砂嗎?”
南宮彥有些詫異。
“每次靠近你的時候,總會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硃砂香。”
南宮彥聞言,伸手從脖子的領口處掏出了一枚硃砂製作而成的無事牌,取了下來。
“皇嬸的鼻子真靈敏,這枚硃砂牌是侄兒一直戴在身上的。”
慕容萱接過還有着南宮彥的朱體溫砂牌,低頭檢查了一番,擡頭和蘇神醫再次對視。
一旁的凌司北也已經察覺問題可能是出在老五的那塊硃砂牌上了。
“可是這塊硃砂牌有什麼問題?”南宮彥有些擔憂的問到。
“嗯,是有問題,你中了硃砂毒。”
“這......這是母嬪給我的,之前我,我一直失眠睡不好,還有些心悸,母嬪聽說後纔給了這個牌子,有安神作用的,她......”
南宮彥不敢相信的表情,說着說着身子耷拉了下去,最後說不下去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南宮彥話裏的意思。
雖然慕容萱沒有一直和梅嬪相處,但就這麼幾次下來,她覺得梅嬪不是那種會傷害自己孩子的人,而且她還託她讓蘇神醫給南宮彥檢查身子來着。
“大多數人都知道硃砂的好處,只有小部分人才知道硃砂是有毒性的,硃砂不能入火,高溫之後就會散發出有毒的物質,雖然五皇子你一直將這個硃砂牌佩戴在身上,但你身體的溫度還不至於讓你中毒之後,出現現在的身體情況。”
“師父,我懷疑在五皇子的喫食中也被人加入了硃砂,可能只是少量的,但也可能每頓上面都有,畢竟現在五皇子的腎臟情況不是那麼理想。”
隨後又對南宮彥繼續道:“你想想是什麼人會害你,以後好做好防範,要是再嚴重一些,你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子嗣了。”這樣的情況,大概也是宮裏的人才會這樣做吧,都是手足兄弟,真是殘忍。
南宮彥聽懂了慕容萱的話,內心的難過淡了些,不過聽到後面的話,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那應該如何辨別喫食中被放入了硃砂?”
“硃砂呈紅褐色,不會染色,即使是磨成了粉狀也是還有些許的顆粒感在,肉眼可以區別,其他的暫時還未想到更好的辦法,你平日裏多注意些。”
慕容萱也沒有其他有效的辨別方法。
“對了還有,你最好就是別喫鯉魚了,和硃砂相剋。”
聽完南宮彥心一沉,他不知道爲何,魚類,最喜愛喫的就是鯉魚,他府上的餐桌上隔三差五的都會出現鯉魚,就連母嬪宮裏,知道他的喜好,每次在那裏用膳也有一道鯉魚。
慕容萱見他狀態不對,以爲他誤會自己的病情了,開口安慰:
“你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藥石無靈的地步,完全治好,只是時間的問題,以後多注意些就好,孩子的話過兩年再要也不遲,你還年輕。”
“我知道了,皇嬸,多謝皇嬸。”
慕容萱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
“那丫頭,他就交給你來治吧,正好,爲師瞧見你那裏還有些養腎的藥材。”他在上京待不了多久,南宮彥又是皇室之人,他不想因爲治病被困在上京城,只能賣徒弟了。
慕容萱不知道蘇神醫想那麼多,就答應了,立馬給南宮彥寫下了藥方,囑咐了一些要注意的問題。
這件事完了之後,也不早了,慕容萱明日就要外出義診,幾人也就離開了醫館。
離開前,凌司北站在門口和南宮彥說道:“你從小的身子就是如此,你皇嬸也說懷疑你是從小就開始攝入硃砂,說明這個人很可能是你身邊的老人和的心腹之人,你中毒這件事情不宜聲張,需要幫助就找皇叔。”
“多謝皇叔。”他會以後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