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翻着,凌司北越想越氣,坐起身。

    幽幽的看着背對着他的慕容萱。

    半響又躺了下去,只有動作有些粗魯的將慕容萱轉了過來,面對着他。

    這時候慕容萱有了一點反應了,睜開了一下眼睛,凌司北還有那麼一瞬間心虛了一下,然而慕容萱只是看了一眼後,又沒有動靜了。

    凌司北忍不住了,用手鉗住慕容萱的下巴,對着慕容萱的脣吻了上去,懲罰性的對着慕容萱的嘴脣咬了一口。

    “唔......”慕容萱喫痛出聲。

    凌司北這才放開慕容萱,掀開被子下了牀,來到桌子前坐下,猛灌了自己兩杯水。

    拿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緊。

    “嘭。”一聲悶響,凌司北手中的杯子爆了。

    瞬間手上有血滴了下來。

    凌司北鬆開緊握的手,茶杯的碎片掉落在桌面上,掌心血肉模糊,他沒有去管,只是看向還躺在牀上的慕容萱。

    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雖然上次已經確定了她對他沒有他對她的情那樣多,但他也是可以感覺得到,她還是有些心悅他的。

    不然上次在林間小屋的時候,萱兒就應該推開他了。

    他有些想不通了。

    明明那麼久都不見了,他很想念她,結果她都不上前和他說話。

    此時的凌司北完全沒有注意到是他自己的冷冰冰的態度,導致慕容萱站得遠遠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凌司北手上已經沒有在滴血了。

    他隨手在不遠處的衣架上拿到一條手帕,沒有其他的處理,就簡單的將手掌包裹了起來。

    站起身走向牀,剛走沒兩步,腿上傳來痛感。

    剛剛下牀走到桌子邊上太用力了,還未痊癒的腿發起了抗議。

    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現在比上次走得更遠了。

    想念她,也想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的,然而兩人都沒有說上話。

    蝕骨的疼痛,凌司北艱難的移步至輪椅上,只能藉助輪椅再次回到牀上。

    看來恢復的速度還是慢了些,回去之後還要加緊復健練習。

    想到這,凌司北側轉頭看着已經睡着的慕容萱。

    這樣才能不管她去到哪,他都能很快的追上她。

    以前沒有覺得腿腳不便對他的生活有什麼阻礙,只是覺得不能再上戰場了而已,現在看着身邊的人,才發現還是有很多阻礙的。

    吃了催眠藥睡的慕容萱,感覺睡眠質量很好,一夜無夢。

    第二日很早就已經醒來了。

    睡眠質量提上去了,慕容萱心情很不錯,還未睜開眼睛,就伸兩個懶腰,發動全身,一不小碰到了身邊的人。

    慕容萱警覺的睜開眼,發現躺在身邊的原來的凌司北,鬆了一口氣。

    對了,她都忘記了凌司北昨天也到了這裏。

    以往兩個人同牀的時候,等她醒來,凌司北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哪了,也就那麼一兩次會比較晚起,沒想到他今日也還未起。

    呆呆的注視着他,發現了凌司北還未散去的黑眼圈。

    看來這段時間他也沒有休息好!

    爲了不打擾他休息,慕容萱將起牀的動作放慢放輕,做賊似的摸爬至牀邊。

    跨過凌司北的時候還隱約聞見了淡淡的血腥味。

    慕容萱微微蹙眉。

    坐在牀邊剛穿好鞋子,身後傳來凌司北幽幽的聲音:“去哪?”

    慕容萱一驚,機械的轉過頭,一瞬間有一種做賊被抓住的感覺在心裏一閃而過,尷尬的笑了一下。

    “你醒了?我,我打算去洗漱,一會幫你叫陳林進來。”

    昨天過來凌司北房間的時候忘記拿衣服和洗漱用品了,正準備回去洗漱,剛打開房門,就看見秀姑拿着慕容萱的洗漱用品站在門口。

    慕容萱還未反應過來,秀姑就已經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上了。

    慕容萱看了看手上的東西,轉身重新回到房間,越過桌子,走到小屏風的後面,開始清潔。

    打算換衣服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雖然隔着一個小屏風,但畢竟凌司北還在房間裏,也不知道這小屏風有沒有用。

    慕容萱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屏風的遮光程度,還好不是透的。

    隨後便開始換起衣服來。

    從醒了之後,凌司北的視線就一直追隨着慕容萱的身影。

    雖然屏風不是透的,但遠遠的看過去,慕容萱的身材曲線還是被映射了出來。

    看着正在換衣服的那個身影,凌司北耳朵瞬間就紅了起來,喉結滾動,鼻子癢癢的,艱難的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

    慕容萱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凌司北正看着門口,坐着的姿勢好像有些僵硬,挺奇怪的。

    “現在讓陳林進來嗎?”

    “咳....好。”原本還打算讓慕容萱伺候他穿衣洗漱的,這個時候他怕再面對慕容萱他會失態,勉強應好。

    聽到凌司北的回答,慕容萱打開門把陳林叫了進來,打算先行下樓。

    陳林進入房間後,她掃了一眼桌面,發現上面有個破碎的杯子,上面還有血跡。

    心提了一下。

    昨夜有人來過?還受傷了?還是說凌司北受傷了?

    陳林還在伺候凌司北穿衣服,想起起牀時聞到的血腥味,慕容萱走上前問道:“王爺受傷了嗎?”

    陳林頓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凌司北,有些疑惑,爺受傷了?

    凌司北看了一眼陳林,陳林立馬站到了一旁。

    凌司北伸出手,手掌的地方被一塊帕子隨意的包裹着。

    “喝水的時候杯子破了,不小心劃到了手。”

    慕容萱上前拉着凌司北的手,解開帕子,手掌裏的血跡已經乾枯了,細看傷口處還有些瓷白色的碎片。

    慕容萱皺眉。

    “陳林,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醫療箱過來。”

    “是。”

    慕容萱扶着凌司北坐在輪椅上。

    不多久陳林就帶着醫療箱回來了。

    慕容萱打開醫療箱拿出提純過的燒酒,洗了鑷子,湊近凌司北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幫凌司北清理傷口處的碎片。

    慕容萱以爲他是在她還沒有到的時候就已經傷到了,心裏有些愧疚。

    暗罵自己那麼粗心大意,這都沒有發現凌司北受傷了。

    此時處理的時候更加的專心了,時不時對着傷口處呼着氣。

    “痛嗎?”擡頭看着凌司北詢問道。

    凌司北搖了搖頭,他沒有沒有感覺到痛感,只覺得慕容萱呼氣的時候掌心癢癢的,心裏還有些暖暖的,他剛剛在萱兒的眼裏看到了心疼和自責。

    原來他受傷她是會心疼的,發現了這點,凌司北內心有些雀躍。

    他想他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

    還好有了這個發現,後來他纔會利用這點將慕容萱再次拉回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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