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凌司北就出宮了,直奔醫館,結果撲了個空,慕容萱昨日沒有歇在醫館。

    回到戰王府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很晚纔回府,歇在的清芳園。

    他到清芳園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宋嬤嬤聽說王爺回府了,連忙跑到清芳園院門口,攔住了凌司北的去路,好一頓告狀,說慕容萱的不是。

    只是她越說,凌司北的臉越來越沉,看着她的眼眸越冷。

    看在太后的份上,在她攔在院門前的時候才停下來聽,結果她還真是敢說,他都不在意,一個嬤嬤反倒嫌棄起來了。

    “宋嬤嬤是嗎?”凌司北冷冷的開口打斷還在喋喋不休的宋嬤嬤。

    “......是。”聽着聲音不太對,周圍的空氣有些冷,宋嬤嬤回答的聲音的顫動了一下。

    “萱兒她是這戰王府的女主人,她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她想什麼時候出府就什麼時候出府。”她想做什麼都沒有人可以攔着她。

    “這,這怎麼能行呢?身爲王府的當家主母,朝堂百官都看着,王妃......王妃要做好表率作用。”

    太后娘娘讓她來王府是叫她來教王妃規矩的,有太后娘娘在後面給她撐腰,她纔不怕呢。

    “王妃只是本王的王妃,朝堂百官看她做什麼?萱兒不需要學你說的那些規矩,你要是待不下去就直接回宮裏。”萱兒就是他一個人的王妃。

    “這,王爺,太后娘娘說......”

    “太后那裏本王已經和她說過了。”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將手伸到他的王府來。

    說完給了凌一一個眼神,自己操控着輪椅進了清芳園。

    凌一意會,也沒有搭理還在原地的宋嬤嬤,直接去找了盧管家,讓盧管家找人將宋嬤嬤送了回去。

    進到臥房的凌司北,見慕容萱還在休息,也想褪去外衣,上牀躺在她身邊。

    剛上手解開衣帶,牀上的慕容萱聽見動靜幽幽醒來。

    她這兩天因爲望月樓的事情,睡得很晚,也睡得很輕,總在想背後之人會不會趁着她睡覺的時候對她下手。

    都忘記了她是在戰王府了,戰王府的安全級別,她根本就不用擔心。

    “凌司北?”冷不丁的看見凌司北,下意識的就喊了他的名字。

    凌司北也沒有在意,反而覺得她叫他名字的時候,疏離感纔沒有那麼強。

    “醒了?”語氣和往常沒有差別,但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從中聽出那麼一絲溫柔。

    “不好意思。”雖然她之前好像也有直呼他姓名的時候,但現在已經知道和他即將分道揚鑣後,直接叫他的姓名,就覺得有些冒犯了。

    萬一凌司北聽後一個不開心,直接對她下手就不好了,畢竟她現在什麼都還沒有,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凌司北攏了攏身上的外衣,訕了訕手,“還要多睡會嗎?不睡的話就起吧,我讓人傳早膳。”

    不能一起休息,就一起喫飯吧。

    慕容萱:......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樣?“我這就起。”

    慕容萱起來後,洗漱,梳妝,凌司北都在後面看着,之前凌司北也是這樣看着的,今日不知道爲何,慕容萱總覺得心裏有點不對勁。

    凌司北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看着她梳妝了,經過昨夜慎知的事情後,他現在看着萱兒,才發現萱兒一直都在閃閃發光。

    腦海中突然想要將她的藏起來的念頭一閃而過,他立即輕輕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呢?認識萱兒的都應該知道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困住她的規矩,她喜歡自由的生活。

    他真是魔怔了,纔會生出這樣的念頭,要是真順了太后的意,任由宋嬤嬤教導萱兒當家主母的規矩,估計到時她就得恨死他了,很大可能還會離家出走。

    不得不說凌司北真相了。

    “腿還疼嗎?”那天晚上幫他塗過藥膏之後,生氣離開了,在宮裏的那次也忘記問他了。

    “......還有一點點痛。”

    “藥膏沒有塗嗎?”她給的藥膏是有止痛作用的,這個時候應該不會痛了纔是啊。

    “塗了......”凌司北有些心虛,其實塗了藥膏之後就已經不痛了,這兩天他也很聽話,沒有做復健運動,沒有站起來,這個時候萱兒問,他下意識的說謊了,他想要得到她的關心。

    “一會喫完飯我給你再看看。”慕容萱擰眉。

    凌司北頷首,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早膳過後,慕容萱仔仔細細的給凌司北檢查了一遍,膝蓋的磕傷淤青已經散去,詢問之後,凌司北說還是磕到的那個膝蓋有些疼痛。

    慕容萱皺眉了,她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只能再次給他塗上那止痛的藥膏,想着等一天後再看看。

    “我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先塗着這藥膏看看吧。”

    “......好。”凌司北害怕極了,還以爲會被發現。

    “......王爺不忙了嗎?”不忙的話,她好像也是時候和他提協議的事情了。

    她這個戰王妃已經做的夠久了,是時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也不知道他和歐陽晴有沒有解釋清楚的,還需不需要她出面幫忙解釋的。

    “晚點還要進宮一趟。”望月樓縱火的事情還沒有和皇上說明,他就會一直提心吊膽的,他只會越來越忙。

    還有進宮啊?也是,望月樓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

    慕容萱低着頭,想着事情,凌司北誤以爲她是因爲他還要忙,沒有時間陪着她生氣了。

    牽起慕容萱的手,“皇上經歷了上次的刺殺之後,總是心有餘悸,宮中最近發生的事情也確實有點多,解決了這件事情,就不用那麼經常進宮了。”

    凌司北說話的時候語速有些快,像是有些急躁的和慕容萱解釋。

    慕容萱開始也感覺到了凌司北好像是在和她解釋,有一絲詫異,但也沒有保持多久,心就再次恢復了平靜了。

    “那......皇上身體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去給給他看看?”皇上畢竟是師父手下的病人,現在師父才離開不久,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到驚嚇之類的。

    “他還好,就是有點擔驚受怕過度,太醫都在身邊候着了,加上你師父已經將他的身調理的挺好的,不必擔憂。”

    “沒事就好。”

    “對了!”她想起昨天晚上和徐衍還有傅慎知說的事情,也不知道徐衍他們和他講了沒有。

    不過不管他們講沒講,她還是把懷疑的事情又和凌司北說了一遍。

    凌司北聽完,望着慕容萱的眼眸亮亮的,這就是他的戰王妃,她總能和他想到一塊去,她真的和其他的女子很不一樣。

    她會醫,能醫治人,也能檢查屍體,還能冷靜分析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她也很理智,也很善良。

    “嗯,昨晚我們也是這樣分析的,你往後出去都帶上黃奇。”看來還是要將秀姑調回萱兒身邊纔行,黃奇是男的,總是不方便。

    他怕背後的那些狗急跳牆,萬一讓她有點什麼危險就不好了。

    慕容萱點點頭,現在能跟在她身邊的已經沒有人了,出去外面她也只能帶着黃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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