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北這邊跟着傅慎知走出花廳之後,也沒有走遠,只是在院子裏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司北,我不知道江......王妃她這兩年有沒有傷到腦袋,但是兩年前遇上她的時候,她還是記得我們的。”

    而且她那個時候臉上的疤痕也沒有那麼的長。

    聽完傅慎知的話,凌司北眼底黯然,嘴角扯起一抹自嘲又苦澀的笑。

    沒有傷到腦袋,沒有失憶,那就是江念不願承認身份,不願意原諒他。

    此時此刻的凌司北挺後悔和傅慎知出來這一趟的。

    起碼沒有傅慎知點醒的時候,他還能靠着他自己的那點自以爲,自欺欺人。

    現在傅慎知一下子就把戳破了這泡泡,讓凌司北好像連盼頭都要沒有了。

    此時的心情比這四年都找不到江唸的心情還要難受,心在絞着痛。

    凌司北臉沉的可怕,嘴脣有些發白,傅慎知也知道他現在是難受的。

    “司北,你現在要保持冷靜,這次的刺殺明顯就的衝着冥趙去的,那也就說明了,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需要隱藏身份,你想想很多細節都已經說明她和趙太子兩人之間其實並不是什麼兩情相悅的。”

    傅慎知昨天晚上就和凌司北說過的,住到驛站那麼長的時間,江念一直都是和趙雪兒住在一起的。

    而且她顯然就是他們要找的慕容萱,不然兩年前和傅慎知偶遇的時候也不會直接承認身份了。

    凌司北的手指在石桌面上不斷的敲打。

    是的,現在的凌司北的內心太亂了,他實在是太想要和江念在一起了,忽略了很多細節的東西。

    凌司北現在的狀態不管是對讓江念原諒他也好,還是對現在的大局面來說都非常不利。

    凌司北再這樣亂下去,他不止不能讓江念回到他的身邊,反而還會讓她處於更危險的境地。

    “昨天晚上的刺客有消息了嗎?”

    “......我和陳林查到的都差不多,刺殺之後,並沒有什麼異樣,鴻威鏢館和李家都沒有動靜。”

    這些年,凌司北將安王拉下來之後,平王和李將軍府還有那個鴻威鏢館,他一直都派人盯着這三個地方。

    四年前李將軍帶兵出征支援北疆,當時凌司北將陳林派了出去就是想將李將軍拔起,沒想到,這次的出征,李家居然安安分分地完成了皇上的支援任務。

    但這也並沒有就此讓凌司北對李家放下懷疑。

    三翻四次和北疆異族聯手,已經是死不足惜。

    一旦被凌司北找到證據,他們必死無疑。

    “北疆異族的使團那邊也要盯緊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北疆異族脫不了干係。

    傅慎知凝眉,據他所知北疆異族進城之後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剛被風凌打敗,到了上京城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

    北疆異族地不大,人口不多,野心卻極強,這些年在上京城和達官貴族勾結做出來的事情,一直都藏着合作對象。

    所以到現在凌司北和傅慎知都沒有找出和北疆異族合作的是什麼人。

    “這次他們來了兩個王子,一個公主,他們已經私下找過皇上,表明了想要和親的意向。”

    傅慎知:“!!!”

    “沒有明說意向,老五可能會是他們的首選。”

    按照北疆的行事,和親的對象絕對不會選着有爭議性的,老七南宮瑾有封地,不在上京城生活,不會是他們選擇的對象。

    但是老五南宮彥就不一樣了,他打小身體就不好,在皇上的衆多兒子中並不出衆,但他卻是一直都生活在上京城,這樣才能方便北疆異族行事。

    所以南宮彥一定會是他們和親的首選。

    “他們兩個王子會選誰?”這個選人中應該能找出點什麼東西來。

    “不會是兩個,皇上不會答應。”有那樣狼子野心的北疆異族在這件事情上面也不會做的太明顯。

    “聽說皇上有意將福寧公主許給阿衍......”

    徐衍是第一皇商,還有點皇親國戚的關係在裏面,風凌就只有一位公主,皇上肯定是想用福寧公主將徐家收緊的。

    “他心悅之人不是福寧。”徐衍每回回上京都會到醫館那邊去一趟,雖然他也被醫館的人嫌棄,但耐不住徐衍臉皮厚。

    徐衍看上的具體是萱兒的哪一位醫師,凌司北就不得而知了。

    傅慎知有些驚訝,這些年他不常回來,都沒有關心到兄弟的這些情況。

    不過按照年歲來說,他們三人這個年紀都理應是孩子都能打醬油的了,只是只有凌司北一人娶妻了,人還不見了。

    傅慎知和徐衍兩人好像幾乎都沒有考慮過娶妻生子這件事情。

    “去喝一杯?”徐衍已經有心悅之人了,凌司北知道傅慎知的心思,也沒有勸他。

    傅慎知頷首,兩人就直接離開了。

    被傅慎知這一勸說之後凌司北也沒有糾結給江念安排落萱院的事情了,反正他們現在已經住在了戰王府,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凌司北沒有想到的是,江念還真是狠心,夜深了,在他和傅慎知還在把酒言歡的時候,下面的人傳來,江念和趙盛謙在同一個臥房休息的消息。

    氣的他當下就跑到了清輝院打了進去。

    可憐剛躺下的趙盛謙就這樣被鬧了起來。

    “戰王好雅緻,這麼晚了不睡,來這客院......練武?”趙盛謙看了眼地上已經被打倒的幾人。

    “本王得了瓶好酒,想到趙太子今日剛入住戰王府,想和你分享分享,見着他們眼生,還以爲是刺客,一時失手。”

    傅慎知和肖白也趕了過來,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聽到凌司北這眼生的話,傅慎知覺得有些頭疼。

    遇上江唸的事情凌司北就沒有多少理智在。

    凌司北這人也打了,話也說了,傅慎知只能上前附和着讓趙盛謙和他們一起去品嚐好酒。

    “太子殿下,一起吧,王爺收藏很久的了,正好也可以聊一下關於昨天晚上的刺殺。”

    趙盛謙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稍等。”剛剛躺下的趙盛謙現在只穿着褻衣褻褲。

    之後四人來到花園處的涼亭中喝酒,凌司北和傅慎知還有肖白三人很有默契的給趙盛謙灌酒。

    說好的聊一聊刺殺的事情,幾人是半個字都沒有提,最後都喝醉了,凌司北自己踉蹌着到清輝院走了一趟,在門口站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凌司北纔回落萱院。

    而肖白和傅慎知他們就直接被盧管家安排在了就近花園的客院,至於趙盛謙當然也是一樣。

    想讓他們將人送回清輝院,那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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