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虎被打跑後,奏樂班子又開始了吹吹打打,白子軒被簇擁着來到新娘子的房門前,一切又恢復如常!
“馮,馮夫人。”
胡秋萍走到馮月嬌面前,一臉的侷促不安,小心翼翼的說:“你上回說,白家來接親的時候,會把剩下的一百兩補上,你現在能給我了嗎?”
從馮月嬌踏進這個院子起就沒有看到田猛的人影,親閨女出嫁連面都不露,難不成喝酒喝死了?
“你男人去哪了?”
“不,不知道。”
“不知道?”
“出去好幾天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帶着四百兩銀子一起走的?”
“嗯。”
胡秋萍點了點頭。
馮月嬌早該想到了,田猛這樣的男人,有了錢還不趕緊出去嗨皮?
此時新娘子已經從屋子裏被接了出來,紅色的喜服已經嚴重掉色,像是被放置了很長很長時間。
胡秋萍看出了馮月嬌的疑惑,尷尬的解釋:“錢都被當家的拿走了,沒有錢給置辦,那是我年輕的時候穿過的衣服。”
馮月嬌忍不住吐槽:“你年輕的時候是眼瞎了嗎?”
胡秋萍只是苦笑,就如同現在她眼巴巴望着田雲巧離開沒有上前一樣。
直到接親的隊伍離開後,胡秋萍才跑到大門口目送,馮月嬌走到胡秋萍身邊說:“你是覺得心裏有愧田雲巧吧?”
胡秋萍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子軒是個好孩子,他會好好照顧巧兒的對吧?”
馮月嬌拿出事先承諾的一百兩交給胡秋萍,想了想又說:“你兒子是靠不住的,你男人就更靠不住了!如果我是你,我會拿着這一百兩銀子有多遠走多遠,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胡秋萍眼中有些震撼!
馮月嬌接着說:“做人不能光想着別人,也想多想想自己!田猛不拿你當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這樣的日子活的連狗都不如!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家裏讓你痛不欲生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生活的更好!”
馮月嬌一慷慨激昂的話穿透力極強,觸動了胡秋萍一潭死水的心臟,手中的銀票被她用力的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似乎在做一個讓她很難下定決心的決定!
馮月嬌看到胡秋萍猶豫不決,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藥:“如果我沒猜錯,田猛回來時肯定會兩手空空。他回來以後會拿走你手裏的銀票接着消失,直到把身上全部的錢都花光!在這個世界上,你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走吧,再不走,等田猛回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胡秋萍整個人都在顫抖,她不要繼續像狗一樣的生活,她要活的像個人,她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家裏讓她痛不欲生的人……
“等等!”
看到胡秋萍丟了魂似得往院子裏走,馮月嬌又把她叫住了:“不要收拾東西,把錢藏好,一個人悄悄的離開,誰也不告訴。”
胡秋萍忽然想到了什麼,把銀票藏在衣服最裏面,然後又背上竹簍拿上鏟子!
胡秋萍走到馮月嬌身旁停了下來,望着馮月嬌問:“子軒會好好照顧巧兒的對吧?”
聞言胡秋萍沒有再說什麼,從外面把大門關上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吃了酒席,又等二丫三丫玩盡興後,馮月嬌才和白家人告別返程!
馬車快走到村口的時候,馮月婷在後面大喊着追了上了來,氣喘吁吁的往馮月嬌手裏塞了一個紅色的東西!
馮月嬌定睛一看,這不是他先前給白子軒的紅包嗎?“給你錢都不要?”
馮玉婷以爲紅包裏只有幾兩銀子的禮金,誰知道里面藏着一千兩的銀票,數額巨大,這怎麼能收?
“太多了!”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嫌錢多的?”
“我也不問你哪來那麼多錢,怎麼賺的,但是這一千兩銀子,我說什麼也不能要!”
“又不是給你的你激動個什麼勁?這是我給我外甥的新婚紅包,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快點拿回去吧。”
“不行不行。”
馮月婷說什麼也不收,“我已經從你那借了不少錢了,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還上,這錢我是不會要的,你外甥也不會要!”
“真不要?”
“堅決不要!”
“男兒成家立業,子軒現在正是拼搏事業的年齡,不管做什麼都需要本錢。以後子軒要是賺了錢,分個一成的分紅給我,要是賠了,就當是我投資了吧!”
“賺了算我們的,賠了算你的,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啊?”
“我高興行不行?”
馮月嬌把紅包硬塞回馮月婷手裏,“你要是再不收,以後沒得姐妹做了!”
盛情難卻,馮月婷只好收下紅包,“那我就收下了。”
“還有一件事,田猛回來之後,如果去白家要剩下的一百兩銀子,你只管推到我的身上來。”
“今天接親的時候沒有把錢給田家嗎?”
“給是給了,不過我把錢給胡秋萍了。”
“給胡秋萍不就是等於給田猛了嗎?他怎麼還會來白家要錢?”
“胡秋萍走了。”
“走?走哪去了?”
“天大地大,去哪不比待在田家做牛做馬的好?”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胡秋萍離家出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田猛沒有收到剩下的一百兩銀子一定會去白家要,到時候你只管推到我身上來,其它的一概不管,一概不說。明白了?”
馮月婷明是明白了,可是好端端的,胡秋萍怎麼攜帶鉅款離家出走?
難道……
“你勸的?”
“嗯。”
“她聽了?”
“聽了。”
“真走了??”
馮月婷非常驚訝,“你和她說了什麼,她就聽你的離家出走了?萬一這事兒要是讓田猛知道,他肯定會去上河苑找你的啊!”
馮月嬌說:“胡秋萍又不是傻子,能過上好日子,怎麼可能還願意繼續留在田家,捱打捱罵受苦受累?至於田猛,就怕他不敢去上河苑,他要是來了,我就送他去‘鎮西監’小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