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木乃伊吧!
難怪上個藥用了一個時辰,感情全用來包糉子了!
馮月嬌伸手在鼻子下試了一下,有呼吸,但是很微弱。
看了眼一旁的血衣,馮月嬌捏開木乃伊的嘴,往他嘴裏塞了些補血補氣的藥丸,然後坐在一旁盯着木乃伊的臉發愣。
忽然間,馮月嬌猛然直起身子,驚呼道:“是他!”
難怪看着眼熟,這個小白臉不就是當初幫着梅元森,處處和她作對的殷大善人嗎!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這個木乃伊不管是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頭上戴的銀冠,或是腰間繫的配飾,無一不彰顯他尊貴的身份,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不是普通人。
那個跟在梅元森屁股後面喊大哥的殷大善人,穿着極爲普通,和眼前這個木乃伊根本沒有可比性。
“難道不是一個人?”
世界之大,有一兩個長得像的也不稀奇。
等木乃伊醒了,問一問就清楚了。
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喚,是木乃伊在說話,馮月嬌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木乃伊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彷彿下一秒就要魂歸西天。
馮月嬌倒了一杯水小心餵給木乃伊喝,喝完水木乃伊眼珠子望着馮月嬌,用微弱的聲音求證:“是你救了我?”
馮月嬌‘嗯’了一聲,又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除了傷口疼,身體無法動彈,木乃伊還覺得有些呼吸不暢,望着馮月嬌問:“我現在,是不是成了一個廢人?”
馮月嬌看着木乃伊身上的紗布,有些遲疑地說道:“應該……不是吧。”
木乃伊聲音微弱道:“爲何我全身無法動彈?”
原來木乃伊說的廢人是指的這個,馮月嬌解釋道:“你身上有好多傷口,給你包紮了一下,紗布拆了你就能活動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這一身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馮月嬌問道。
木乃伊打量着馮月嬌,眼神中帶着探究,“我怕說出來嚇到你。”
馮月嬌說道:“我若是怕就不會救你了,對待救命恩人,你要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知道你家住在那,才能把你送回去啊。
木乃伊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叫鳳鳴,是當朝二皇子。”
“二……?”
馮月嬌伸出兩根手指頭,滿眼震驚:“皇子?”
木乃伊點了點頭。
馮月嬌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老天爺啊,我居然救了皇帝的兒子。你既然是皇子,不好好待在宮裏面,跑出來幹什麼?”
身邊連個隨從都沒有,難怪被人噶!
二皇子鳳鳴!
所以他不是梅元森的那個跑腿小弟,她認錯人了。
“正好我們也要去都城,順便把你捎帶上,爲了安全起見,你不能告訴別人你的真實身份,以免給我們帶來麻煩。”
“多謝。”
木乃伊感激,“爲了方便稱呼,你以後喚我殷鳴即可。”
“什麼鳴?”馮月嬌以爲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覺。
“殷鳴。”木乃伊重複一遍。
“殷什麼?”馮月嬌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殷鳴。”木乃伊又重複了一遍。
殷鳴是二皇子的化名。
鳳鳴就是殷鳴,殷鳴就是二皇子。
所以她沒有認錯人,這個木乃伊就是當初梅元森的那個跟班小弟!
能把身份尊貴的二皇子殿下收作跑腿,梅元森的頭真鐵!
“你叫什麼名字?”
“魏華夏。”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若我能活着回到都城,今後魏姑娘若有需要,定竭盡全力。”
“好說好說。”
能和當朝二皇子攀上關係,那以後她在都城豈不是可以橫着走?
有了馮月嬌的特效藥加持,木乃伊很快就褪去了身上的一層皮,換上了一身素淨的灰色長衫,目光溫和,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非常的有親和力,給人一種很儒雅的感覺。
這一介布衣的形象,纔是馮月嬌記憶力那個人。
再往前走就是福園鎮了。
闊別十多年,再次回到這裏,馮月嬌心中感慨萬千。
想了想,馮月嬌還是決定回上河村看看。
找了家安頓下來後,馮月嬌和梅元森還有殷鳴打了聲招呼便從客棧出來了,沒想到梅元森也跟了出來,馮月嬌給了些錢給他,說道:“我有事兒要辦,這錢你拿着,想買什麼就去買,別跟着我。”
梅元森接過銀票塞到懷裏藏好,一點都不客套,“你要去哪?”
馮月嬌說道:“我有事要辦。”
梅元森追問:“什麼事?”
馮月嬌說道:“私事兒。”
梅元森繼續問:“私事兒,是什麼事兒?”
說他腦子不靈光一點都沒說錯,私事兒要是能告訴他還叫私事兒嗎?
這時鳳鳴從客棧走了出來,對梅元森說道:“梅大哥,魏姑娘有事情要辦,我們還是不要跟着了,不如我陪你在鎮上到處轉轉?”
“對對對!”
馮月嬌說道:“你們兩個在鎮上轉轉,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不能跟着去?”
從一開始的警惕,戒備,到如今時刻想要跟在一旁,生怕馮月嬌離開他的視線就會消失似得,不捨道:“帶我一起,我保護你。”
說實話,聽到這一聲‘保護她’,馮月嬌心裏還是非常感動的。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回去不能帶他。
“下次。”
“下次?”
“我辦完事就回來,很快的。”
馮月嬌笑着拍了拍梅元森的頭,“乖乖等我回來。”
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衆之下,一個女子如此親暱的摸一個男子的頭,明眼人一眼便知關係匪淺。
鳳鳴看破不說破。
馮月嬌走後,鳳鳴說道:“梅大哥,不如我陪你到處轉轉吧?”
梅元森眼裏只有馮月嬌,並不搭理鳳鳴的邀請,一臉莫和老子說話的桀驁表情,等馮月嬌走遠後,梅元森擡腳跟了上去!
鳳鳴目視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方向,然後收回視線,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梅元森跟着跟着,忽然被一張塗着厚厚脂粉的臉擋住了去路。
那張臉的主人在看到梅元森時顯得異常喫驚,剛要開口叫人,卻被梅元森不耐煩一把從他面前推開,幸好被一旁的丫鬟扶住纔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