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嬌隨口問了一句梅元森,鳳鳴指了指樓上,末了放下手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有一位婦人曾來過客棧,稱呼梅大哥‘元森哥’。”
“元森哥?”
“嗯。”
鳳鳴輕輕點頭。
看到馮月嬌輕蹙的眉頭,鳳鳴便知他的猜測是對的,魏姑娘,梅大哥,還有被梅大哥趕走的那位婦人,他們三人之間是有故事的。
十幾年不曾聯繫,一回來就遇到了,可見緣分這個東西,真的是妙不可言!
怎麼就找到客棧了呢?
李青蓮這麼神通廣大的嗎?
“他們說什麼了?”
“聽那位婦人的意思,像是在和梅大哥道歉,懇求梅大哥的原諒。”
“然後呢?”
“梅大哥讓那位婦人滾。”
“滾?”
這倒是新鮮。
馮月嬌脣邊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心情瞬間大好,李青蓮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梅元森會讓她滾吧?
“魏姑娘,你識得位婦人?”
“算是故人。針鋒相對的那種。”
“原來如此。”
“二公子,晚上不要睡那麼早。”
“爲何?”
鳳鳴一臉疑惑不解。
馮月嬌說道:“我晚上找你有點事兒。”
“現在不能說嗎?”鳳鳴更不解了,有什麼事白天不能說,非要等到晚上?
“現在沒空。”她現在要上樓問一問梅元森,李青蓮是不是在他身上裝了定位儀,不然怎麼他一回來,舊情人就找上了門?
目送馮月嬌背影消失在二樓轉角處,鳳鳴收回視線,轉過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心裏面也在思考,暗殺他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馮月嬌來到二樓,直接推門而入。
聽到動靜,梅元森立刻睜開了眼睛,起身下牀朝馮月嬌走去,“回來了。”
馮月嬌開門見山:“聽說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找過你?”
提起這事兒梅元森就生氣,若不是那個醜八怪突然冒出來,他也不至於把人跟丟,如實道:“是有一個醜八怪,說了一堆話,我一句沒聽懂。”
“你叫她醜八怪?”
李青蓮要是是知道梅元森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外號,不得心梗啊!
“就是很醜。”梅元森打心底嫌棄那張塗着厚厚脂粉的臉,和眼前這張不施粉黛卻讓人賞心悅目的臉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那個醜八怪,怎麼會知道他叫什麼?
“醜八怪知道我的名字,你告訴的?”
“我?”
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
梅元森直勾勾盯着馮月嬌,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認識醜八怪,聽不懂她說什麼,她好像認識我,還叫我哥,你知道怎麼回事?”
“你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
“想不起。”
“你在好好想想。”
“還是想不起。”
“想不起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我告訴你吆,她特別特別的壞,就是一個討厭鬼,你下回再看到她,不用對她客氣。”
“討厭鬼?”
“嗯!”
馮月嬌重重點頭,摸了摸梅元森的頭,一臉認真地說道:“你要記住,你是有女兒的人,不能朝三暮四,被別人的女人一句哥勾了魂!”
她有女兒,就應該有妻子。
總不能是他自己一個人生出來的。
他妻子在什麼地方?
“我有女兒,也應該有妻子,我的妻子是誰?她在什麼地方?”
梅元森盯着眼前花朵般嬌嫩的臉龐,眼神炙熱,一字一句地問道:“島上只有你和我,你是不是,我妻子?”
不是腦子不靈光嗎?
恢復正常了?
“我記得,我之前告訴你,我是你的丫鬟,你忘了?”
“沒忘。”
“沒忘你還問?”
“不信。”
梅元森上前一步,雙手握住馮月嬌的肩膀,盯着她問:“你是不是我妻子?”
“我如果說是,你信嗎?”
“信!”
梅元森重重點頭!
迎視眼前堅定的眸光,馮月嬌耍了一個小心眼,一臉無辜地說道:“其實我剛纔騙了你,你今天見到的那個人,她纔是你的妻子……”
“不信!”
梅元森立刻打斷馮月嬌,“你騙我!”
“我說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信,我說她是你的妻子你就說我騙你……哦,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比她長的好看,所以你選她不選我?”
“你比她好看一萬倍!”
“有眼光!”
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長的美,但也不能光憑樣貌斷定誰是他的妻子,天底下長的好看的多了去了,都是他妻子不成?
這叫見色起意!
“如果,今天來找你的那個人,她和我一樣好看,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是你的妻子?”
“你!”
“爲什麼你就那麼認定,我是你的妻子?”
“你對我好。”
梅元森目光真摯,陳懇:“你帶我洗澡,給我買衣服,買喫的,你還給我錢。所以,你是我妻子,她不是!”
這番說辭讓人覺得他像一個沒長大孩子,給一顆糖果都能騙走的那種,“那她要是也帶你洗澡,給你買衣服,買喫的,還給你錢,也對你好呢?”
“我不要!”梅元森一臉嫌棄。
馮月嬌抿脣偷笑,又說道:“你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的妻子,等找到你的女兒,你親自去問她,讓她來回答你。”
“好!”
梅元森重重點頭。
入夜後,鳳鳴端坐桌前,靜候佳人。
不一會門外便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
鳳鳴打開門,“魏姑娘。”
馮月嬌‘嗯’了一聲,走進屋內。
鳳鳴關上門,轉過身問道:“不知魏姑娘找我所爲何事?”
馮月嬌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想不想當太子?”
鳳鳴臉色驟變,疾步走到馮月嬌面前,壓低聲音說道:“魏姑娘不可妄言!”
馮月嬌說道:“瞧把你緊張的,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會被別人聽去。如果你想要那個位置,我就送你一個人情,如果你不想要那個位置,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鳳鳴對眼前女子身份存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其它一無所知。
儘管爲其所救,卻也不得不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