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鳴出殯當天,馮月嬌終於收到黑衣人的消息。
馮月嬌晚上要去見黑衣人,挖墳的重任便落在梅元森和石海身上,拿出一瓶藍藥水叮囑道:“人挖出來以後,把這個給他服下。”
又是挖墳,又是藍藥水的,梅元森和石海一頭霧水,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馮月嬌也沒法和他們解釋,如果告訴他們兩個丫丫和石山被抓了,他們兩個肯定要和她一起去見黑衣人,“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們先把人弄出來了,二皇子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的。”
梅元森道:“他不是死了嗎?”
石海看了眼梅元森手裏的藍色藥水,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馮月嬌道:“詐死?”
梅元森一聽鳳鳴是假死,並且這事兒還和馮月嬌有關,眉頭蹙了蹙,“你們兩個在密謀什麼?”
石海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月姑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馮月嬌說道:“你們先把人救出來,等回來我在和你們詳說。記住了,挖墳的時候千萬小心,一定不能讓人發現,完了再把土填回去。”
入夜後,三人分頭行動。
梅元森和石海拿着工具去挖墳,等他們兩個出門以後,馮月嬌才提着燈籠離開客棧。
馮月嬌剛走上虹橋,黑衣人就出現了。
沒有看到丫丫和石山,馮月嬌說道:“北離二皇子今日已經下葬,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我的人呢?”
“急什麼?”
黑衣人氣定神閒道:“再等等。”
馮月嬌頓感不妙,“等什麼?”
就在這時,又出現一個黑衣人,交給對方一樣東西,又小聲說了什麼便退下了。
“聽聞這世間有一種假死藥,服下後氣息全,與死人無異,過後服下解藥便可甦醒。”
看到黑衣人手裏拿着的藍色藥水,馮月嬌心臟陡然一沉,同時也明白梅元森和石海被抓了,“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假死藥的事情只有她和鳳鳴知道,連梅元森和石海都不知道,黑衣人是怎麼知道的?
算準了今晚有人挖墳,事先埋伏,一網打盡。
難道鳳鳴身邊被安插了眼線?
黑衣人漫不經心地說道:“盜墳者死!”
馮月嬌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涼聲道:“三皇子想讓我做什麼直說便是,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不準備傷害他們!”
黑衣人接下面具,露出本來面目,“魏姑娘好眼力!”
兩個皇子不是這個就是那個,總不能是鳳鳴自己殺自己!
那日在宮門口見到三皇子的馬車,馮月嬌就懷疑到了三皇子的頭上,剛纔不過是隨口喊了一聲,竟然讓她猜對了!
“你在二皇子的身邊安插了眼線?”
“沒錯!”
“是誰?”
“祕密!”
三皇子並沒有靠近馮月嬌,而是和她保持着一段安全,遇到意外情況可隨時脫身的距離,勾脣道:“喫過假死藥的人,若沒有及時服下解藥,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不管有沒有生還的可能,只要有三皇子在,鳳鳴就不可能從土裏被挖出來,“沒有。”
“不重要,讓他長埋地下就行了。”
三皇子語氣冷漠,絲毫不念半點手足之情,“你救了他,又殺了他,這也算是一命抵一命!”
馮月嬌說道:“暗殺二皇子的黑衣人是你派去的?”
二皇子說道:“如果本殿說不是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三皇子沒有說假話的必要,不是他難道是大皇子?馮月嬌蹙眉:“是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說道:“有件事本殿也很好奇,你明明知道父皇是中毒,爲何隱瞞了此事?”
“毒是你下的?”
“本殿這雙手乾淨着呢。”
二皇子看着自己乾淨的雙手一臉孤傲,末了放下手,擡眸看向馮月嬌說道:“魏姑娘對醫術研究造詣頗高,若由你來告訴父皇,他的昏迷並非偶然,而是人爲,本殿相信父皇一定會相信的。”
“你讓我揭發大皇子?”
“揭發?”
三皇子冷笑,“你還沒那個本事!你只需要告訴父皇,前段時間,他昏迷是因爲中毒,其它事情本殿只有安排!”
馮月嬌說道:“我可以按照你的話去做,但是你要先放人!”
三皇子說道:“本殿記得和你說過,你沒有資格和本殿談條件,想要他們活命,就按照本殿說的去做,否則……”
馮月嬌盯着面前的男人說道:“你想借我的手除掉大皇子,就必須先放人!並且我現在就要見到他們,只有確定他們安然無恙,我纔會按照你的話去做!”
三皇子說道:“本殿若是不答應呢?”
馮月嬌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動他們,否則,我早晚送你下地獄!”
三皇子‘哈哈’大笑幾聲,“就憑你?”
馮月嬌涼聲道:“你又怎知我身後無人呢?!你若動他們我必定送你下地獄,我若死了,自然會有人替我報仇!不管你是三皇子還是北離國君,都會不得好死!”
吹牛誰不會?
牛皮吹的越大越容易讓人相信她不是好惹的!
誰讓她輕輕鬆鬆就治好了老皇帝,手裏又有假死藥呢!
四目對視,終究還是三皇子敗下陣來,“我答應讓你見他們一面!”
馮月嬌被帶到一處破舊的廟宇,金佛下有一處暗格。
馮月嬌提着燈籠走下臺階,下方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密室,而此刻,梅元森,石海,丫丫,石山,分別被關在生鐵打造的籠子裏!
確定他們幾個安然無恙馮月嬌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聽到丫丫喊馮月嬌‘孃親’的那一刻,梅元森也得到了最想聽到的答案,雙手握着籠子朝馮月嬌說道:“娘子!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娘子!”
站在丫丫面前的馮月嬌,轉過看了梅元森一眼,又分別看了看石海和石山,最後轉過身看向站在臺階前,臉上扣着面具的三皇子,“我留下,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