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第十一章:女人的小心思
    新鄭的一座宅院門口,張機與先前交易過金銀玉器的珠寶商見了一面,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這間宅院的地契。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卻價值千金。

    而這座宅院並沒有什麼奢華的傢俱和裝飾,就連一個僕從都沒有,哪怕是位於王都新鄭,通常的價格也不會超過三百金。

    不過,貴有貴的道理。

    之所以這座宅院敢賣一千金,是因爲其優越的地理位置。

    因爲這座宅院,就位於王宮的附近。

    新鄭本就是韓國最安全的地方,而王宮的附近則是新鄭最安全的地方,有禁軍駐紮不說,還有城防軍時常在附近巡邏,所以價格貴些倒也正常。

    原本這種地段的宅院絕不是張機有資格購買的,但誰讓這座宅院的原主人是韓王安的三弟安平君呢。

    安平君因府上開銷越來越大,他自己又爲了延年益壽,專門花高價購買龍骨、冰蠶、天山雪蓮等稀世奇珍來熬製龍骨八珍湯,因而導致府庫內的金錢越來越少,最終抵擋不住誘惑,與親弟弟龍泉君合謀,監守自盜,偷盜了整整三萬兩的軍餉。

    只可惜,在衛莊和紫女的幫助下,韓非識破後了二人的謀劃,安平君與龍泉君因失去利用價值而被姬無夜派“夜幕”借鬼兵之名暗殺。

    二人死後,韓王安念及舊情,只是收回了封地,抄沒了財產,並沒有收回這些原屬於二人的宅院。

    爲了維持生計,安平君的家人不得不開始售賣安平君留下的一座座宅院。原本僅僅是幾座豪宅的出售就足以維持正常的生計,但安平君的家人偏偏又難改他們在安平君在世時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漸漸的連這間王宮附近的宅院都委託給了牙行售賣,被張機委託那位珠寶商買了下來。

    安置好這間宅院,張機便帶着焰靈姬逛逛這新鄭的街市。

    來的路上,焰靈姬不止一次提起了這座新鄭城。

    按照她的說法,是想看看滅亡了百越的韓國人的都城究竟有多麼繁華,但此刻的她一點也沒有來時的興致了。

    一身火紅色輕甲的焰靈姬揹着雙手,心不在焉地走在新鄭的街道上。

    不同於韓國其他地方的荒蕪和破敗,新鄭作爲一國之都,自然也是有着作爲國都的繁華氣象。往來行人絡繹不絕,街邊販夫走卒叫賣着,百姓們臉上都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能住在韓都新鄭的,大多都不會是喫不起飯的窮人,畢竟光是這高昂的房價就能卡死無數人。

    張機看了一眼就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的焰靈姬,被一雙黑色長靴包裹的玉足一腳一腳地踢着一顆小石子,就算是隔着一層面紗,張機也能感覺到焰靈姬的小情緒。

    也是,剛來新鄭就遇到了如同天敵一般的白亦非,還因爲某人糟糕的車技導致她狀態不好而在角鬥的時候略遜一籌。

    嗯,至少焰靈姬自己認爲只是因爲不在狀態而略遜一籌。

    張機沒好意思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剛纔他用內力震散白亦非的寒氣時,大致感知了一下白亦非周身的境界。

    冰冷的寒氣和內斂的氣息隔絕了他的感知,但結合原著白亦非輕鬆單挑百越五人組的實力,至少擁有一流境界的實力。

    只是,張機實在是不明白,白亦非爲什麼會和焰靈姬存在那種奇妙的聯繫,就像是小動物對獵食者的感應。

    難道除了百越寶藏,焰靈姬身上還有什麼吸引白亦非的東西?

    焰靈姬沒有說,他也沒問。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他和焰靈姬的關係很微妙。

    焰靈姬對他不再抱有最初那樣強烈的戒備,但她肯老老實實留在張機身邊,除了驚鯢的震懾以外,還是想從張機的口中套出有關天澤的下落。

    而張機呢,他是饞焰靈姬的身子不假,但他並不會去用強。他也知道焰靈姬留在自己身邊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卻不戳破。

    比如這幾天焰靈姬一路上留下的百越的特殊記號,再比如她藉着心情不好的藉口,實際上卻是去見百越的那些巫人……這些張機都一清二楚。

    ……

    新鄭城西

    焰靈姬窈窕纖瘦的火紅色身影在閭巷中穿梭着,這裏沒有城東的街道上豪華的酒肆,沒有琳琅滿目的商品,也沒有一輛輛奢華的車馬,更沒有錦羅玉衣的豪門貴胄。

    絕大部分的第一次來新鄭的人都不會想到,新鄭這座韓國王都的景象竟然有着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

    城西的閭巷是布衣百姓聚居的地方,這裏只有菜市口和基本上只售賣主食的食肆,沒有多少商人願意將店鋪安在這裏,他們不認爲能從這些布衣百姓身上賺到幾個錢。

    偏僻陰暗的閭巷中,焰靈姬停止了奔跑,檀口微微張開輕吐着濁氣,平息着因奔跑而增加的心率,調整着呼吸,一雙淺藍色的美眸掃向另外一處陰影。

    這偏僻的閭巷裏連人影都不見一個,只有某種不知名的鳥類發出的沉悶鳴叫聲,伴隨着蕭瑟的冷風,仿若悽苦的嗚咽,向旁人訴說着深深的悲怨。

    忽然,一陣淡淡的乳白色霧氣從閭巷外飄入巷中,就這條偏僻的閭巷籠罩在一片模糊中。

    一張細小的紙片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無聲的冷風搖擺着,將紙片打落在地上。隨着紙片的落地,眨眼間便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紙片,以鋪天蓋地之勢,密密麻麻地飄灑在黑夜之中,下起了一場紙片雨。

    若是有百姓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定然會被嚇得請道家的弟子來驅邪。

    一雙青色的眼眸從白色的霧氣中浮現,旋即一道高挑的身影憑空顯現在紙片雨中。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清脆的銅鈴聲傳入耳畔,那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焰靈姬的面前。

    那時一個戴着寬帽子的高挑男子,手中握着一根懸掛着銅鈴的銅杖,高高的蔓延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烏紫色的薄脣。

    嘴脣微微彎曲,露出笑容。

    只不過那笑容充滿了銀色的邪氣,看得人瘮得慌。

    “許久不……”

    轟!

    一道燦爛的火光打斷了男人的話,火花炸裂開將天空中飄散着的和在地上靜靜躺着的紙片悉數焚燒,也照亮了那張陰柔的面龐。

    焰靈姬倚靠在閭巷的牆壁上,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燃着火焰的木簪。

    “小隱巫,姐姐最討厭男人在姐姐面前裝神弄鬼、故作高深了。”

    焰靈姬微微擡起下巴,瞥了一眼兜帽下的臉,似乎是想起了某個令人討厭的傢伙,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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