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人知道,其實在農家,就連田氏內部也有着嚴重的壓迫。
比如身爲農家俠魁的這一支,他作爲昔年建立農家的那一支田氏家主的後代,他們這一支始終未曾脫離過對俠魁之位的掌控。
而能被任命爲六堂之主的田氏族人,也多是和他血脈親近之人,像田蜜這種雖然也是田氏族人,卻與田光那一支幾乎沒有什麼關聯和來往……她看不到繼續在農家向上攀登的希望。
除非她願意放下一切的尊嚴和操守,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而獲取利益。
當然,這可不是指眼下她誘惑張機這樣的行爲。
而是成爲如同娼婦一般不知廉恥的女人,對所有值得她籠絡的男人下手,以換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從小到大,農家中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農家的青年俊傑。
比如被蚩尤堂堂主田奇以農家堂主爲標準傾力培養的陳勝的好兄弟吳曠。
陳勝武道天賦非凡,但他自知不擅處理堂中事務,所以曾承諾若是有朝一日擔任堂主,必以總管之位,將堂中大小事務悉數託付給他的好兄弟吳曠。
還有神農堂堂主朱家的族侄兼義子朱仲,據說朱家是以培養接班人的態度和標準來培養朱仲。除此以外,甚至還包括烈山堂堂主的嫡長子田猛以及嫡次子田虎,那對被稱爲“天無二日,田有猛虎”的田氏年輕俊傑。
剩下還有無數農家年輕一輩的俊傑,都將迎娶田蜜作爲人生奮鬥目標之一。
所以,只要她願意拋棄自己的底線,她就可以在這些人分別上位後,藉助他們的勢力爭取農家六堂堂主的身份。
可說到底,田蜜雖然願意用美貌和身體做事,卻還不至於到娼婦的地步。
而且,她的眼前有着更好的人選。
張機,年輕俊美,名揚天下,背後的靠山也足夠穩固,他爲什麼不找這樣一個無論是從容貌、能力以及背景都遠勝於農家那羣糙漢的人作爲依靠?
“先生,司徒堂主已經將人家贈予你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就不要這般盯着人家看了嘛~”
坐在張機身旁的田蜜就像是個靦腆少女一般,被張機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轉而將頭低下,恨不得埋進那溝壑之中。
但儘管田蜜嘴上這樣說,身體卻不自覺地向着張機傾斜
濃郁的幽香從田蜜的身上傳來,明明張機不喜歡太過濃郁的香味,但他卻對田蜜身上的氣息並不反感,甚至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咳。”張機輕咳一聲,緩了緩神,“你便是司徒堂主口中的禮物?”
“嗯,雖然不如我的愛妾,但勉勉強強也不算差。”
聽得張機的話語,田蜜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不知道張機口中的愛妾究竟有多美,但在司徒萬里的口中,她田蜜卻是遜色了不止一籌。而張機也如此說,這也多少讓向來以美貌自傲的田蜜有些不服氣,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不過,雖然張機有些口嫌體正直,但這也側面說明了她田蜜的美貌和身材對張機有着足夠的吸引力,這也是一件好事。
田蜜酥酥軟軟的聲音傳入張機的耳中,直接趴在了張機的胸膛上,一根修長的玉蔥指任何不知隔着張機的衣裳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
“妾蒲柳之姿,自知美貌不如先生妻妾,只求能時時刻刻跟在先生身旁,照顧先生起居便已滿足。”
田蜜的身材十分婀娜,琳瓏有致山巒起伏,而且她的腰肢並非如同當世女子普遍推崇的纖瘦美,而是微微豐腴,有一種別緻的肉感美,嬌軀比焰靈姬、胡夫人等人還要柔軟舒適。
她側臥在張機的身上,伸出玉手拿起桌案上的寒玉杯,爲張機斟了一杯美酒,酒液倒至七分,纖柔玉手捧着酒杯,檀口微張,吐氣如蘭。
瞧瞧,難怪名字叫做田蜜,這張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而且,嘴上說着自己是蒲柳之姿,好像是不奢求能夠得到張機的寵愛,願意當一個照顧張機起居的侍女,但實際上能時刻跟在張機身邊還照顧她起居,這又豈是一般侍女有資格做的?
再者,起居可不只是單純負責洗漱穿衣的,也包括沐浴更衣。
至於更衣嘛,張機只能說,更衣好,更衣好啊!
張機接過酒杯的同時,左手攬住田蜜那扭動的腰肢,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將寒玉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旋即輕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下,倒是田蜜有些詫異了。
張機這般身份的人,難道在外飲酒不擔心酒中有毒麼?
天底下,只有他們農家弟子的六大絕學可以使得農家弟子百毒不侵,纔敢不懼各種劇毒放心飲食。而張機居然毫不猶豫地就飲下了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女子在陌生地點給他斟的一杯青梅酒?
無論是作爲貴族,還是作爲墨家統領,亦或是在羅網中的地位,張機不說找人試毒,起碼也該拿根銀針檢查一下吧?
這個男人,就這麼信任她?
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可司徒萬里說過,張機的妾室勝她數籌,就算那只是司徒萬里沒見過世面給出錯誤評價,但張機的妾室也絕不會有多遜色,至少應該與她平起平坐是不成問題。
張機總不至於爲一個容貌身段與自己妾室差不多的女人的美色衝昏頭腦吧?
難道……他只是信任自己?
田蜜愣在那裏,回想起剛剛張機眼中的那一抹光芒,還有他嘴角的笑容。
雖然田蜜從未見過那種眼神和笑容,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訴她,那樣的眼神和笑容中蘊含的東西,叫做信任。
那是她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曾經,因爲美貌而喫過不少苦頭吧?”
張機輕輕地撫了撫田蜜柔膩滑嫩的臉頰,語調輕柔溫和,直入田蜜心頭。
靠在張機懷中的田蜜嬌軀微微輕顫,一臉不可思議擡起頭,看向張機那柔和的面龐,眼中流露出的,不在只是剛剛那疑似信任的東西,而是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