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第一百七十一章:王齮:去接我們的王上回家!
    (二合一,四千字大章)

    聽到“武安君”三個字,王齮握着秦劍的手微微顫抖着。

    武安者,以武功治世,以威信安邦。

    雖然世間第一位武安君是被趙肅侯冊封的蘇秦,但世人每每提及武安君,必呼“白起”。

    而隨着白起率領秦軍縱橫天下,武安君這個封號也成爲了兵家一衆名將們追求的封號,但王齮絕對是個例外。

    在他眼中,自己跟隨了數十年的主將白起纔是這天下唯一有資格被稱爲武安君的人,所以他不會去覬覦“武安君”這個封號。

    但可惜,武安君這個封號,隨着白起當年杜郵自盡,世間便再無武安君。

    “武安君……”

    王齮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迷茫,但這一絲迷茫很快便被怒火所壓制下去。

    在軍旅之中征戰了數十年,他的心性早已非常人可比,堅定無比,加之王齮不信鬼神之說,所以對張機的話自然是有些不屑一顧。

    他去見武安君?

    去杜郵見一見因爲自盡而死而怨氣沖天武安君屍首麼!

    寬闊的秦劍劍身在空氣中發出一道道破空聲,長度驚人且沉重的秦劍在王齮這位老將的揮舞下虎虎生風,連續斬擊。

    張機見王齮動怒,拔出腰間湛盧劍。

    清脆的金鐵之聲隨着兩名長劍的碰撞而傳出,王齮大開大合的秦劍毫無懸念地被張機一次次擊退。

    說到底,王齮還是老了。

    作爲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將軍,不做休息的連續斬擊讓他的體力損耗有些嚴重,加之隨着年歲增長而愈發虛弱的血氣,他已經知道自己很難有機會殺死張機了。

    但他沒有繼續動手並非這個原因,而是因爲張機手中的劍。

    漆黑的劍身和那沉穩的氣質很具有代表性,尤其是湛盧的劍鋒之上沒有散發出半分殺氣,王齮一眼便認出了這柄劍的來歷。

    “湛盧劍……”王齮目光一凜,眼中閃過一抹追憶之色。

    年少時,他和彼時只是屯長的白起曾有幸與當年的相邦、武信君張儀見上一面,得到了張儀的器重,而後在彼時還不是穰侯的魏冉麾下效力,纔有了後來的脫穎而出。

    後來,張儀被秦武烈王罷相驅逐,他也曾和白起感慨過秦武烈王的不公。

    只是沒想到……後來得到更加不公待遇的,卻是白起。

    “你便是武信君的後人張機,是麼?”

    王齮收起了秦劍,面容肅穆,沉聲道。

    他曾聽說,張儀的曾孫得到湛盧劍的認可,又得到羅網的培養,爲秦國帶來了許多的益處。

    比如紙張和書本,對於王家這樣的秦國老牌將門來說,原先也只能供給王家的嫡系那一支和一部分天賦上佳的王家孩童,根本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有書讀,最多也就算識字罷了。

    而在紙張和書本變得越來越便宜後,王家子弟都能讀得起書了,所以他們這些將門對於張機還是頗爲感謝的。

    此外,還有張機每個月給秦國的分紅,這便足以抵得上一份大功,更遑論還有關於五國合縱的情報。

    作爲秦國軍方三巨頭之一,王齮自然也是有資格得知張機傳回來的那份關於五國合縱的情報的。

    王齮雖然因白起被賜死一事心生怨念,但卻還是熱愛這個國家的。張機的情報,不知能挽救多少秦軍將士的生命,這樣的行爲自然值得王齮感激。

    “是。”

    張機見王齮收劍入鞘,也收起了湛盧劍。

    “你知道了老夫的計劃,是麼?”

    “是。”

    “所以你要來阻止老夫,是麼?”

    “是。”

    王齮喘了幾口粗氣,倚靠在一根立木上,抹了抹額角即將滴落的汗水,和張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而張機始終都是同樣的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位蒼老的老將軍。

    “武信君有個好後人,可惜卻偏偏要出仕秦國。”待呼吸平靜下來後,王齮不由嘆了口氣,看向張機的目光有些複雜,說道:“你先祖武信君張儀被秦武烈王逐出秦國,而武安君……”

    “昔日,昭襄王兵伐HD,武安君苦諫三次,昭襄王不聽而致大敗,結果武安君反被賜死,自盡而亡。”

    “一身未嘗敗績的名將,卻死在了一場從未參與的戰爭中……”

    “你知道我是因爲武安君遭受的不公待遇而反叛,可明明你的先祖武信君和武安君有着幾乎有着相似的結局……都是因爲秦王們而落得了淒涼的下場,那你又爲何還要爲秦國王室效力?”

    王齮似乎是有些怒其不爭,一拳錘在身後倚靠着的立柱上。

    只是,張機看向王齮的眼神卻愈發古怪,狐疑地問道:“老將軍,武安君之死未必和昭襄先王有關……您沒聽說過武安君之死的其他傳說麼?”

    哪知,張機的話卻換來了王齮的冷笑。

    “呵呵,地澤二十四大陣?”

    王齮的冷笑很快便化作了大笑,笑聲爽朗而長久,彷彿是聽到了這世間最有趣的笑話,直到笑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武安君都故去纔不到二十年,難道這世間的人們都相信了那所謂農家六大長老結地澤二十四大陣殺死的說辭麼?”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難道世人都忘記了,武安君除了‘人屠’以外還有一個外號麼!”

    “堂堂‘軍陣之神’,難道會被區區農家六大長老的地澤二十四大陣擊殺?可笑!”

    王齮臉上露出的鄙夷之色愈發濃重,盡是對農家的不屑和殺意。

    當年他因HD大敗而身受重傷,在家休養,除了聽聞白起身上的怨氣被道家消除了六成以外,根本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他知道,武安君白起就算是怨氣纏身,也絕不可能輸給任何陣法!

    作爲軍陣之神,他堅信這世間天下沒有任何陣法可以擊敗武安君白起!

    而農家這羣泥腿子,竟然敢如此玷污武安君的名聲!

    若非農家的大本營在齊國,否則他定然要出兵打過去屠盡農家!

    “看來老將軍也不知道當年武安君死亡的真相。”張機搖了搖頭,看向王齮的神情中滿是惋惜之色,“若是武安君知道老將軍今日謀劃之事,怕是會對老將軍大失所望。”

    “小子,你什麼意思?”

    聽到“真相”兩個字,王齮一推身後立柱,借力快步走向了張機,身上的甲冑因爲王齮的動作而發出清脆的甲片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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