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第四百六十四章:內外交困的韓國,孤城一戰的新鄭
    新鄭,大將軍府中

    匆匆而來的張良看着閉目養神的衛莊,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聽說衛莊在城頭差點斬殺秦軍河東假守,振奮了全城軍卒的士氣,也安撫了不少城內搖擺的貴族們的心,可又聽到張機親自上城頭救下桓齮和衛莊對了一招後,張良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儘管他已經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探聽到衛莊並未受傷,但還是親眼目睹了才能放心。

    況且,別人不知道衛莊如何一夜之間突破宗師境界,不知道全城韓軍士卒如何會如此戰意蓬勃,但和衛莊一同見證了韓王成被獻祭,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不剩分毫血肉的白骨,最後就連白骨都化爲了飛灰,被吸納進了銅盒之中。

    而似乎是作爲獻祭的回報,屬於韓國的那隻銅盒的盒蓋忽然自行脫落。

    與衛莊和張良猜想的不同,銅盒之中空無一物,就在二人驚疑之時,一陣龍吟聲從銅盒之中傳出。

    雖然衛莊和張良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銅盒的力量,但從鄭國傳下來的那份文字記載中,大致可以確定,那龍吟聲應該與氣運有關。

    而就在那一聲龍吟過後,一道金色的光芒肉眼可見地落在了衛莊和張良的身上。

    也就是在那片刻間,衛莊便從一流境界驟然提升到了半步宗師境界,而早已找到了自己的道,只剩下根基和底蘊積累的衛莊一個時辰內便在那座冷宮中突破至了宗師境界。

    只是,這份力量終歸不是衛莊自己修行得來的,就如同有些門派有着內力灌頂的傳承方法,在死前將一身的內力全部以灌頂的形式交予了繼承者,但這種方法得來的力量毫無根基,在力量的控制上也更加薄弱,同境界的情況下,灌頂修煉出來的武者和自己修煉的武者相比,前者是不如後者的。

    而傳聞張機突破宗師之時,感悟出的是兩條“道”,本就勝過尋常宗師高手,更何況是通過這種方式突破宗師境界的衛莊?

    好在衛莊沒有受傷,如今衛莊的一己之安危,關係到了這座新鄭城的命運,更關係到了韓國的命運,所以衛莊的安全不容有失。

    當然,除了衛莊,張良也在那場獻祭之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他的武道境界雖然增長不多,僅僅是踏入了三流境界,擁有了自保的力量,但他最大的收穫在於大腦的清明和放鬆。

    平日裏許多在奇門上想不通的難點全部豁然開朗,使得他在奇門一途上有了許多新的感悟。

    一夜之間,整個韓國似乎都有了神奇的變化,而最大的變化還是那些被強徵入伍的國人和戰意稀鬆的韓軍士卒。

    所有人一夜之間彷彿多了一顆爲國效力的拳拳之心,但衛莊和張良還是察覺到了些許不同。

    一如張機所感覺的那般,那並非是出於愛國之心的戰意,而是一種極端的狂熱,就像是被某種迷惑人心的手段蠱惑了似的。

    對此,衛莊得出的結論是,也許這便是以特殊手段勉強開啓銅盒引導出那份不完整的蒼龍七宿所蘊含的力量的緣故。

    雖然從今日的戰況來看,即便是這份不完整的蒼龍七宿的力量,但依舊爲韓軍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至少就憑原本那支被臨時強徵組成的國人大軍以及戰意全無的韓軍士卒,別說與秦軍一戰了,能不直接主動投降都是念在身上流着韓國人的血的緣故了。

    韓人在申不害開啓術治之風后,便樂衷於權謀詭鬥。

    但韓國對敵人使用的陰謀詭計,從來就未曾成功過。

    一如由韓非和張良一同設計,由張開地入秦爲使,韓非好友鄭國親自入秦進行的疲秦之計,不僅沒有讓秦國在那段虛弱期被滅亡,反而造就瞭如今這個比更加強大的秦國。

    韓國的陰謀詭計,永遠只有在針對自己人的時候纔會產生效果,一如韓國朝堂上從未停息過的內鬥,一如將上黨送給趙國的禍水東引之計。

    而若是原先那些韓軍,秦軍沒來,就能逃走近半。

    自來以來,守城戰的兵家準則,最佳方略無不是城外駐軍,與城內成掎角之勢,相互照應。全軍固守城中,憑藉城牆和溝塹固守,任何時候都是萬不得已之法。

    原本那位申不害的後人,如今的韓國信任左司馬申犰,以及雖然不復昔日容貌和武藝的右司馬李開,二人都建議衛莊將分出一支軍隊在洧水南岸駐紮,修築壁壘,置新鄭與洧水之後,實際便是爲新鄭增加了兩道防線。

    一是大軍,二是洧水本身,而非如今這般任由秦軍渡過洧水,只需要面對一條藉助洧水而挖鑿的護城河便可。

    衛莊作爲鬼谷橫劍傳人,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但韓軍低迷的士氣讓衛莊根本無法信任這支駐紮在外的韓軍能夠成爲新鄭城的一道防線,也許秦軍鐵騎一戰便可擊潰這支毫無戰意的韓軍,屆時不僅損失了己方珍貴的數萬兵力,還會因爲這場潰敗再次損傷己方那爲數不多的軍心。

    但若是集中在城內,不僅不必擔心輜重運輸的問題,還能防止士卒潰逃。

    在新鄭城內,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到處都是七絕堂和九義會的眼睛,抓羣逃兵實在是太容易了。

    “若是早知道蒼龍七宿的力量有如此奇效,我就應該派申犰率軍出城駐紮。”

    即便是衛莊也有些心生悔意,但後悔已經無用,至少首戰告捷,擊退了秦軍,還差點斬殺了秦軍的河東假守桓齮,這份戰績應該能讓城內的那些貴族們看見他守住新鄭的希望。

    不過,衛莊和張良都明白,光是這樣,新鄭城早晚會丟。

    張良注意到衛莊看向他的目光,幽幽一嘆:“祖父前幾日便差人送來書信……各國對於援救韓國之事……唉。”

    說到這裏,張良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實韓國本來是有着楚國的庇佑的,當年信陵君在上一次合縱期間意圖滅韓統一三晉,也是楚國傾力援救,才使得韓國沒有滅亡。

    但如今老楚王病逝,新楚王只是個小娃娃,國家的軍政大權全部集中在了李園這個令尹的手中。

    原以爲李園不過一倖臣爾,卻不想這人倒是和張機其次相似,藉助君王的寵幸,竟然有着不俗的手段,整合了貴族的力量爲自己所用,使得楚國難得出現朝堂與地方貴族齊心協力的盛況。

    只可惜那李園竟然與秦國合作,甚至合力一同夾擊魏國,奪取魏國的城邑,張良親自持節赴楚,甚至還未成功拜見楚王和李園這位令尹,便被趕了出去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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