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第四百六十九章:貴族出降,新鄭動盪
    “此番,有勞公輸家了。”

    張機對着公輸家衆人行了一禮,別管人家能不能幫上忙,至少這收到信後連夜趕來的這份態度,讓張機行一禮也不爲過。

    “右庶長客氣了,公輸家承秦國扶持百餘年,自當爲秦國效力。”

    公輸仇臉上擠出了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倒不是他心有不甘而笑不出來,而是公輸仇皮膚鬆弛,滿臉皺紋,這個笑容因此看上去就像是擠出來似的,比哭還難看。

    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與墨家的非攻機關術不僅在打造目的上不同,在材料上也是截然不同。

    世間有着“墨家機關,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的說法,這倒不是說墨家不會用青銅、鐵等金屬來打造機關,也不是說公輸家不會用木石來打造機關,而是指雙方在機關一道上,分別是木石和青銅兩種材料的王者,各有所長。

    而用青銅、鐵等金屬來打造機關獸,自然與用木石不同。木石打造,若是未完工,放在一旁便可,但用金屬打造計算手,便要如同鑄劍一般要盯着流程,若是哪一塊金屬零件在鍛造的時候出現失誤,便可能導致金屬零件出現開裂的情況,從而廢掉整個機關。

    所以哪怕如今的公輸仇剛過不惑,卻也不得不時常熬夜乃至通宵,再加上常年與火爐相處,其本人又非徐夫人那般的宗師武者,公輸仇就連武者都不是,自然便導致臉部皮膚鬆弛,這個笑容看上去比哭都難看。

    而且由於過度辛勞,與班大師發福的身材不同,公輸仇則是有些骨瘦如柴,若非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目,張機甚至都要懷疑公輸仇是不是時日不多了。

    不過,公輸仇這人做事倒是挺利索的,當即便邀請張機一同坐上六丈蝠翼一觀新鄭城防。

    公輸仇的心思很簡單,既然這位右庶長是真心啓用公輸家,那麼這樣一方面是讓張機感受一下公輸家的六丈蝠翼和墨家的機關朱雀的差別,讓張機對公輸家增添幾分信任,另一方面則是探查一番新鄭城防。

    飛行途中,張機也向公輸仇講述了韓軍士卒的異樣,公輸仇也爲張機介紹了破土三郎的威力。

    公輸家帶來的兩架破土三郎此時還遠不是後來大秦一統後的那個用精鋼鑄造而成的無堅不摧的利器,而是以青銅鑄造,在攻擊力上遜色了許多。

    而且現在的破土三郎,並沒有全方位地將駕駛機關獸的駕駛員保護起來,而是如同機關白虎那樣暴露於外,這就給了敵軍在破土三郎接近城門前便射殺駕駛員的機會。

    因此,巡查新鄭城防的過程是必需的。

    而就如同墨家善於守城一般,公輸家也善於攻城,一番巡視下來,二人交談間倒也讓張機開拓了不少攻城的新思路。

    新鄭城內

    不同於得到了機關獸援助的秦軍的喜悅,新鄭城內的軍民在得知了秦軍調來了機關獸攻城,即便是有着蒼龍七宿的影響,卻也是人心動盪。

    蒼龍七宿所催眠的,只有入伍的韓人,催眠的效果也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降低,而且被催眠的人羣並不包括城內的諸多老百姓和貴族。

    於是,在秦軍手中的秦劍已經向韓國的韓國脖頸砍來的時候,許多貴族提出了放棄新鄭!

    新鄭固然是堅城,當年魏惠王之時,魏國國力處於巔峯之際,派遣龐涓猛攻新鄭,卻也最終折戟沉沙,久攻不破之下被趕來救援的齊軍擊敗,這也是韓國堅守新鄭的底氣。

    但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各國都不願意援救韓國,沒有了援軍的韓國,再執着于堅守這座堅城還有什麼意義麼?

    不少封地尚未被秦軍攻陷的韓國貴族,如段氏、俠氏、公釐氏都主張立即放棄新鄭,王室移蹕潁川郡或其他攻城機關獸不便運輸的山河之地憑險據守。

    當然,他們究竟是想要趁機逃跑降秦以圖保留部分封地,還是真心認爲撤到那些攻城機關獸都不便運輸的險要之地更適合防守,誰也不清楚,但後者的情況也是有的。

    而有主張撤退的,自然也有主張繼續堅守的。

    這部分貴族主要是那些已經在韓國一次次向秦國割地,以及在秦軍此次伐韓期間被攻陷了封地的貴族,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主張堅守新鄭與秦軍做最後一爭,同時再度派出祕使星夜兼程趕赴各國求援,也許各國看見了韓國堅守新鄭,會如同昔日解救被秦軍圍攻日久的邯鄲城一般前來救援,如此或可保全韓國社稷。

    也有少部分人莫衷一是地時而附和走,時而附和留。

    衛莊和張良一同否決了撤離新鄭的說法。

    新鄭是韓國的都城,是韓國人心中最後的堅守。

    新鄭尚在,即便沒有蒼龍七宿的影響,無論是軍民還是貴族依舊還能心存希望,但新政若亡,韓人心中的堅守便失去了,哪怕真的找到了一座險之又險的城池,也無濟於事。

    屆時人心已失,再難固守。

    更何況,現在好歹還有着蒼龍七宿的力量加持,固守城內還有一戰之力。

    若是出城,被秦軍鐵騎攔截,後果不堪設想。

    張機憑藉三千羽林騎打破魏軍一萬五千的戰績歷歷在目,如今十萬秦軍兵圍新鄭,衛莊不敢想象韓軍倉皇逃出城後會遭遇何等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衛莊所能做的,便是繼續堅守新鄭,以待時局變化。

    至於是否會有時局的變化,那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連數日,新鄭城內的軍民都在擔憂秦軍調來的機關獸,但秦軍卻始終未曾用機關獸攻城,就連蟻附攻城也再未使用,而是死死地圍住新鄭城。

    乍一看,秦軍似乎什麼也沒做,但衛莊卻察覺了秦軍的變化。

    雖然軍旗未曾減少,每日的炊煙數量卻明顯減少。

    雖然秦軍使用的土竈數量沒有變化,但秦軍做飯的速度卻變快了許多,炊煙持續的時間也減短了,衛莊猜測秦軍應該調走了一部分,但卻不知作何用途。

    莫非是有哪一國來援,秦軍調動軍隊前去駐守要道?

    新鄭城內的軍民心中涌現出了一抹希冀,無援固守和堅守待援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也有人提議趁着秦軍調動,出城襲擊秦軍。

    衛莊沒有理會這種愚蠢的提議,秦軍在兵員素質、數量、士氣、裝備等各項全方面碾壓韓軍,堅守都困難了,還出城襲擊?

就秦軍那種大半夜你在城頭掉落枚錢幣到城下都能照得一清二楚的燈火,還出城襲擊?

    就這樣,新鄭城內的軍民在滿懷希望中安逸地渡過了數日,一個壞消息從城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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