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冷冽的口吻,並不是傅澤銘第一次從江雲朵的嘴裏聽到。

    但是,每聽一次,他心裏的悔意就多了一分。

    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雲朵,你非要和我這樣生份嗎?”

    生份?

    江雲朵想笑,"談不上生份,點頭之交,不都是這樣稱呼的嗎?

    點頭之交!

    這四個字,徹底的刺激了傅澤銘,他顧不得這裏還是酒店,人來人往,以及傅家和江家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出來,或許會看見他們在一起。

    他抓住江雲朵,"雲朵,我不想娶江雲夢,我心裏愛的人仍舊是你,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有我們在一起,才能創造奇蹟,雲朵,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保證,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他一連串的將心中所有的話都傾訴了出來。

    這些話,不知從何時起就醞釀在他的腦海,或許是從江雲朵徹底對他死心的那天,或許是出車禍的那天。

    總之,他現在徹徹底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心。

    "傅澤銘,你是不是瘋了,你快放開我!”

    江雲朵惱怒的想要掙開他,卻不想,她越是掙,傅澤銘卻越是不放手,甚至還想過來抱住她。

    這舉動,讓江雲朵噁心反胃,她的眉頭緊緊的皺着聲色俱厲,“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可這回的傅澤銘卻沒有被她嚇到,他像是着了魔一樣不顧一切,“你報吧,就算你報警把我抓起來,我也一樣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啪!'

    的一聲,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了傅澤銘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沒有打醒傅澤銘,反倒將他打的更衝動了,那雙眼睛裏此時全是隱忍多時的不甘,他乾脆一把扯住江雲朵,試圖將人往男洗手間裏推。

    剛纔他去過了,裏面沒人。

    想也沒想,他就要去吻江雲朵,卻被江雲朵左躲右閃給躲了過去。

    “傅澤銘,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搞清楚,你今天過來是談和江雲夢訂婚的事!”

    傅澤銘很清楚,非常清楚。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一年半年,他被江雲夢一次又一次的下套,迷迷糊糊間,和她搞了地下戀情,一年後,訂婚典禮取消,他被江雲夢牽着鼻子和江雲朵一刀兩斷。

    再之後,傅氏便一落千丈,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江雲夢牽着鼻子。

    這些日子,他甚至在想,江雲夢就是個掃把星。自打和她在一起之後,他什麼都沒了。

    原本和睦的家,也成了硝煙戰場。這一切,全是江雲夢的錯。

    “我知道,我不會跟江雲夢結婚的!”

    說這話的時候,傅澤銘幾乎是斬釘截鐵,正當他的手要去撕開江雲朵的衣服之際,'砰'的一聲,頭腦一陣發悶,傅澤銘高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若不是扶住洗手檯,只怕此時已經摔在了地上。

    江雲朵看了過去,只見江雲夢形如鬼魅一樣的站在她的面前,她手裏拿着還滴着水的拖把,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

    剛纔傅澤銘的話,她全都聽見了。

    如果這些話,傅澤銘是在半年前說的,那麼,她一定會崩潰,可……現在的江雲夢已經不在乎傅澤銘還愛不愛她。

    早在去中南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傅澤銘的兩面三刀不是嗎?

    “江雲朵,你以爲你贏了我嗎?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他今天,一定會和我訂下結婚的日……“

    說到這裏,江雲夢摸了摸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而後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

    “因爲,我懷孕了!”

    我懷孕了!

    這四個字,像是炸彈一樣,狠狠的炸進了傅澤銘的心間。

    使得他最後僅存的一絲希望都破碎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時面色異常冷漠的江雲夢,上前握住了她的雙肩。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江雲夢一把掙開他,冷笑,“告訴你?讓你好早早勸我打掉?傅澤銘,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了這個孩子,你休想再和江雲朵在一起!”

    傅澤銘的臉色蒼白一片,他痛苦的掩面,無聲的流淚。

    可任憑他再怎麼難受,也換不回重來一次的機會。

    “那我祝福你們,祝你們白頭到老!"

    江雲朵整理好衣服,在與江雲夢擦肩而過之際,輕鬆開口。"你放心,傅澤銘這三個字,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留給你!”

    三人再回到飯桌上之時,大家都默契的緘口不談剛纔發生的事。

    傅澤銘聽着兩家老人在訂日子,他突然'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而後起身,“不要訂婚了,直接結婚,越快越好。

    說完,也沒有任何解釋,直接離席。

    傅老爺子嘴裏罵了幾句,不懂禮貌之類的話,這事也就揭了過去,既然傅澤銘發話要直接結婚,那其他人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敲定結婚日期,要宴請的賓客,以及婚禮的場地之類的,大家也就散了。

    散場之後,傅雨菲急忙追上江雲夢。

    她熱情的挽着江雲夢的胳膊,自打上回江雲夢安排她和顧景深見過面之後,傅雨菲又對她死心蹋地了。

    “雲夢姐,我哥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

    江雲夢無喜也無悲,只淡淡迴應,“沒有,大概是工作不順利吧!”

    一說工作不順利,傅雨菲立馬想到了傅氏最近的情形,連碰了好幾次壁,她從局子裏出來就被傅家人強制安排在了傅氏上班。

    雖然什麼也不懂,但聽牆角卻是第一。

    “我聽說傅氏遞交了入駐越辰廣場的申請,明明什麼條件都符合,但那邊卻只讓傅氏與其他幾個小公司公平競爭!”

    江雲夢瞭然。

    難怪傅澤銘會對江雲朵死心蹋地,那是因爲江雲朵確實有這個本事,能幫他將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條。

    “最近不是有一個國際調香大賽嗎?讓傅氏派人蔘加只要在這種賽事上勝出,還怕傅氏沒有出頭之地嗎?”

    傅雨菲撇了撇嘴,“江雲朵那個賤人,將傅氏的首席調香師都挖走了,傅氏哪裏還有人能參加?”

    原來是這樣。

    將傅澤銘打壓的死死的。

    活該!

    “雨菲,你是不是認識一個朋友有云朵化妝品工作?”

    傅雨菲點頭,沒有半點隱瞞,“是啊,也不知道怎麼會跑到那裏去,瞎了狗眼了,早知道介紹她來傅氏工作也好過去給江雲朵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雲夢給打斷了。

    "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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