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糖糖帶着動物去學校,那是怕影響孩子們上課,現在是休息時間,又不是在學校,更沒道理讓糖糖受委屈。
回家後,這事並未跟家裏人說,省着他們擔心,但周圍幾個村的村民卻不敢裝聾作啞,待聯繫上各自的村長後,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小孩子鬧矛盾很正常,但糖糖是張一峯的女兒,他們可不敢疏忽大意,連忙上門道歉。
這反而把張一峯弄的不好意思了,整的好像自己成了惡霸一樣。
待幾名村長離開,陳芸埋怨道:“他們村的孩子欺負糖糖,就這麼算了?”
張一峯解釋道:“媽,什麼欺負糖糖啊,只是開幾句玩笑而已,再說,多多它們將好幾個小朋友都嚇哭了,人家沒怪糖糖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聽到糖糖沒喫虧,陳芸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後,顧言溪聽說了經過也並未在意,反而調侃道:“你可以啊,將軍谷的村民護着糖糖,他們的村長還登門道歉。”
張一峯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話我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
說完,又嘆了口氣道:“咱將軍穀人本就團結、護犢子,護着糖糖很正常,加上他們心裏有氣,覺得村裏不該將那麼好的房子免費給外人住,而毛家寨他們,估計也是因爲怕我心裏有氣,影響到他們村子的發展,才上門道歉的。”
顧言溪補充道:“我看不僅如此吧?”
“你什麼意思?”
“要我說,根本原因還是將軍谷的村民,覺得高人一等,根本沒有將其餘幾個村子的人平等看待。”
聽了這話,張一峯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顧言溪解釋道:“村子裏孩子彼此也經常鬧矛盾,甚至還有動手打架的,也沒見誰家吵過架,即便是找家長了,也都各打五十大板,從未像今天這樣。”
張一峯好奇道:“我聽你這話,怎麼好像是在幫着外人說話呀?”
顧言溪笑道:“糖糖也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幫着外人,她若是真喫虧了,你看我能饒了他們,我只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上,實事求是。”
“你說的這些我都瞭解,但你首先要知道,我是將軍穀人,根在將軍谷,所以,有些事,即便我知道,也不好說什麼。”
“我是看出來了,你們將軍穀人都一個德行。”
張一峯摟着顧言溪,調侃道:“什麼你們將軍谷,你現在也是將軍谷的一員。”
說完,嘆聲道:“大家都沒什麼文化,素質不高又不懂什麼大道理,如今又突然有錢了,自然會有暴發戶心態。”
顧言溪依偎在張一峯懷裏,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從心底,我也站在將軍谷一方,但你要知道,如今,其它幾個村子也跟着你混飯喫,總這麼下去,也不利於你管理。”
張一峯拍了拍顧言溪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心裏有數,算了,不說這些了,扯的有點遠了。”
顧言溪沒有生活在宗族環境中,自然無法理解,但在張一峯看來,將軍谷村民的做法很正常。
他是出自將軍谷,將軍谷村民看待其它幾個村子的村民時,覺得高人一等很正常,這也是宗族向心力的一種體現。
小孩子拌幾句而已,大人們都漸漸淡忘,可糖糖卻記在心裏。
每天都會去找毛旭玩,但對其它小朋友確實愛搭不理,她領去的動物,自然是以她的態度爲標杆。
不僅是糖糖和小動物,就連將軍谷的其它小朋友,在聽說他們欺負過糖糖,也是沒人願跟他們一起玩。
這可把那些小朋友給急壞了。
將軍谷的小朋友不跟他們玩也就算了,周圍幾個村子的人也不少,他們可以自己玩,但眼睜睜的看着別人跟小動物一起玩,他們卻不行,這讓他們接受不了。
尤其是晚上放學後,一大羣小朋友和動物在廣場上玩,他們卻只能在一旁幹看着。
終於有人禁不住動物的誘惑,趁着一天晚上放學,大家在廣場上玩,主動找到糖糖。
“糖糖,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笑話你,對不起。”
糖糖見有人道歉,十分大方的說道:“沒關係啦,我原諒你了。”
道歉的小朋友聽說糖糖原諒自己,希冀的望着糖糖:“糖糖,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好呀,我最喜歡交朋友了。”
“那我可以跟你們,還有小動物一起玩嗎?”
糖糖豪爽的說道:“可以呀。”
說完便拉着新朋友,給他介紹起小夥伴們。
其他人見道歉了就可以跟小動物玩,紛紛找到糖糖,向她承認錯誤。
將軍谷其它小朋友,見糖糖原諒這些人,當然也願意跟他們一起玩。
看着隊伍越發的壯大,糖糖非常高興,回家後高興的將這事告訴張一峯。
“爸爸,他們向我說對不起了,要跟我做朋友呢。”
他們說對不起?但張一峯沒用多久便反應過來,應該指的是笑話過她的小朋友,配合的問道:“那你原諒他們了嗎?”
糖糖高興的點了點頭,“我說沒關係了,還跟他們一起做遊戲了。”
張一峯知道糖糖聰明,不想讓她從小形成錯誤的價值觀,便說道:“糖糖,他們叫你小不點,是他們不對,但多多把他們嚇哭了,雖然不是你指使的,但你也有責任,對不對?”
糖糖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臉上也沒了笑容,小聲問道:“爸爸是讓我也跟他們說對不起嗎?”
張一峯沒想到糖糖反應還挺快,笑着說道:“當然要道歉呀,他們先犯錯,已經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要大方一些?”
糖糖點着小腦袋,自豪的說道:“我很大方呢,都給小朋友好喫的了。”
聽到這話,張一峯差點笑出聲來,你那是大方?是騙別的小朋友叫你‘糖糖姐’好不好?再說,這跟喫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張一峯也不拆穿,誇讚道:“糖糖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