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這是一場有計劃、有組織的陰謀。”
“無法無天,帶着一百多人來要挾政府,他們想幹什麼,造反嗎?”
“作爲村幹部,不僅不安撫村民,還帶頭鬧事,換掉,必須換掉!”
徐書記暴躁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一想到被一羣老人圍着,說些沒頭沒腦、驢脣不對馬嘴的話,心底的憤怒,無論如何也抑制不住。
“砰”
喝了口水,潤了下嗓子,徐書記又狠狠的拍下桌子,站起來。
“那個毛家寨的村長,毛有德,我看他應該叫毛缺德,居然鼓動村民用語言圍攻我,還說什麼打擾了,有問題儘管反饋。”
隨後又看着坐在那裏的丁曉莉,憤怒道:“他們那是反應問題嗎,啊,一羣連幹什麼都記不住的老人,能反應什麼問題?”
說完,又扯了扯身上的襯衫,吼道:“你看看,全都是泥手印,他們是不是計劃好了今天來,多少天沒洗手了?處理,必須要嚴肅處理,尤其是毛缺德,必須換掉。”
丁曉莉忍不住提醒道:“徐書記,他叫毛有德。”
“我不管什麼德,反正這個人,不適合再繼續做村長。”
對於今天幾個村長的問題,丁曉莉也很憤怒,但瞭解了經過,看到毛有德那麼大歲數,在自己面前落淚,她又有些理解。
看着徐書記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丁曉莉將從幾個村長那裏瞭解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勸道:“徐書記,您看,他們也是被沒辦法纔來找我們幫忙的,本質並不壞,雖然辦法欠妥,但都是無奈之舉,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們計較了,回頭,問題解決了,我讓他們當面給您道歉。”
徐書記氣道:“張一峯用誰幹活,我們怎麼管,他們不去張一峯那鬧,來找我們?”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恰當,又問道:“張一峯真要用退伍軍人?要知道,與村民相比,用退伍軍人,成本可要高的多呀。”
丁曉莉搖了搖頭,說道:“依我對張一峯瞭解,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其中,應該肯定有我們不知道內情,所以,徐書記,您看,我們是不是找張一峯溝通一下?”
徐書記雖然氣憤今天村民的做法,但也知道,事情如果不解決,今天只是個開始,以後,類似的情況肯定更多。
想了一下,說道:“那行,張一峯那裏,一直是你溝通的,就麻煩你去一趟吧。”
丁曉莉猶豫道:“徐書記,我自己去不太好吧?”
“什麼意思,你是要我們兩個一起去?”
丁曉莉點了點頭。
以前和張一峯沒有隔閡前,她自己去沒什麼,但現在,說心裏話,她也有些打怵,擔心張一峯不給自己面子。
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徐書記,現在張一峯是全國人民代表,身份不一樣了,而且...,而且他的背景很不一般,我怕鎮不住場子。”
對於張一峯不聲不響成爲人民代表的事,徐書記也聽說了,雖然渠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有門路的。
尤其是將軍谷那個地方,民風彪悍,連武警都敢打,他心底也有些打怵。
但眼前的事情,必須要解決,不然,讓山裏的那些村民隔三差五的來一次,自己可受不了,更何況,萬一事情傳揚出......
“丁鎮長,我們一起共事已經有段時間了,你跟我說實話,張一峯到底是什麼背景,大家都說他有後臺,但誰也說不清楚,你跟他接觸的多,想必多少會了解一些吧?”
丁曉莉聽後,有些爲難,關於董老的事兒,她可不敢亂說,萬一傳揚出去,倒是董老安全受到威脅,那她的仕途可就到頭了,搞不好,還要去踩縫紉機。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在軍政兩界都有些關係。”
徐書記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沒說實話,追問道:“丁鎮長,這次幾個村長敢帶一百多人來,下次就敢帶更多,到時候...”
後面的話,即便不說,相信丁曉莉也能理解,又繼續道:“即便你不清楚,也能從市裏得到一些消息吧,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時候,你再藏着掖着,有些說不過去吧?”
丁曉莉疑惑道:“您就沒在省裏聽說什麼消息?”
徐書記肯定的搖了搖頭,直言道:“我只聽說,他跟谷家有點交情,其餘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丁曉莉猶豫了許久,說道:“我確實知道一些,但不能說,唯一可以告訴您的是,張一峯有通天的關係,而且,關係很硬,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硬。”
徐書記皺眉道:“通天?關係還很硬?”
丁曉莉點了點頭:“是的,我肯定,但我不敢隨便說。”
讓話讓徐書記心裏更沒底,“他這人好相處嗎?”
“挺好相處的,爲人也很和氣,平時都待在將軍谷,也不惹事。
只是...,怎麼說呢,思想有點傳統,您也知道將軍谷的歷史,所以,他發家後,一直都把將軍谷視爲自己的地盤。
當初,尚曉雅的際遇,您也知道,就因爲想改變張家一言堂的情況,所以被趕出了將軍谷。”
覺得這麼評價張一峯,似乎對他有點不公平,又補充道:“但他對將軍谷的村民,還是不錯的,從不仗勢欺人,也不吝財,大家跟着他,生活水平,確實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聽了丁曉莉對張一峯的評價,徐書記沉默下來。
都什麼時代了,還在地方拉山頭,這種佔山爲王的思想肯定要不得,但從丁曉莉的話中,似乎對張一峯並不反感,這就讓他有些好奇了。
“這樣,你約個時間,我們一起去見一下這個張一峯。”
丁曉莉立即應了下來;“好的徐書記,我這就去安排。”
但緊接着,又問道:“徐書記,您對並村這事兒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