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

    “老爺,你讓老奴調查的事,有眉目了!”

    劉管家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武知府的面前,說道:“據聞,前些日子許老和他那孫子許言一直都在煉製丹藥,還頗有成效!”

    武知府聞言,摸了摸嘴角邊的鬍鬚,“確定?”

    “十分確定。”劉管家點了點頭,“老奴還特意的跟回春堂周圍的人打聽了一下,據聞前一段時間,他們煉製丹藥一直都不怎麼順利,醫館經常傳來炸爐的聲音,那許言和許老也常常是灰頭土臉的,是在煉丹不錯了!”

    武知府擰了擰眉,“那小娃娃呢?”

    “回老爺的話,聽說那小娃娃是了空大師的小徒弟,出生時身體就很不好,恰好碰上了遊歷在外的了空大師!這些年一直都跟在了空大師的身邊,也就前不久才被送回來的。”

    “老爺,那小丫頭內勁功夫十分的渾厚,可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能夠煉出來的!奴才想定是那了空大師將自己的功力傳給了她!”

    “奴才特意打聽了,徐娘子母子三人的病也確實是她出的手,用的就是了空大師獨創的還陽九針!”

    “許老此人,頗爲崇拜了空大師,護着點了空大師的徒弟,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聽完這話,武知府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有些說不上來,只是凝着眉頭不說話。

    劉管家微微擡頭,瞧了武知府一眼又垂下了眼瞼,補充了一句,“老爺,奴才剛剛回來時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那小娃娃昏迷不醒了!說是舊疾復發了!”

    武知府一愣!

    “這病還沒好?不是了空大師的徒弟嗎?”武知府疑惑的問。

    “不知!孃胎裏帶出來的病,興許沒那麼好治!”劉管家道。

    武知府沉吟了一小會兒,然後道:“待會兒你親自準備一份禮,送到衙門去,就說是本官感謝那小丫頭的。”

    “是!”

    劉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

    恰在此時,武二爺走了進來,聽到武知府這吩咐,面色有些難看。

    “大哥,那小丫頭能有機會給您治病,那是她的榮幸!哪配您感謝她?”

    “膚淺!”

    武知府沉沉的撇了武二爺一眼,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來。

    “往日裏還覺得你足夠精明,不成想你也是個愚蠢的!被人當猴耍了不說,目光竟還如此的短淺!”武知府厲聲教訓道。

    “我……”

    武二爺登時一噎。

    “行了,咱們哥倆,無論如何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有什麼就說什麼!”武知府沒好氣的道:“那些虛頭巴腦恭維的場面話少說!”

    武二爺垂頭應是。

    “老二,經此一事後,蕭敬玄幾斤幾兩想必你心中也有數了!現在開始,管好自己的家人,別讓人在抓到把柄,更別做什麼小動作!”

    “若沒有把握一掌拍死他,別千舉妄動。”

    武知府此時還是懷疑小奶糰子,再沒完全弄清楚之前,他絕不能讓武家任何人再去招惹蕭家。

    他們武家明面上是葉黨不錯,但卻絕不是葉正雍拿來對付蕭家的馬前卒。

    沒有任何的利益,就想他武家死心塌地?

    絕無可能!

    “是,大哥,我明白了!”武二爺心中雖有些不服,卻也覺得武知府說的有道理,再加上聽說那蕭家軍師蕭敬轍也在永臨,此人絕不可小覷。

    “坐穩你永臨商會副會長的位置就行,其他的別多想!”武知府提醒道。

    “是。”武二爺點頭。

    武知府揮了揮手讓武二爺下去,旋即自己卻是摸着自己的小鬍鬚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明面上成爲葉黨,無非是大勢所趨罷了!

    但葉正雍畢竟在京城,那所謂的“天女”也在京城,他們山高皇帝遠的。在葉正雍的眼中,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但若是蕭敬玄就不一樣了……

    想着,武知府忽然靈光一閃,嘴角緩緩的勾勒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縣衙。

    聽完劉管家的來意,蕭敬玄的眉頭便擰了起來,眉宇間還染上了幾分擔憂之色,沉聲道:“劉管家,實不相瞞我這女兒先天有些不足,從小也是體弱多病的!就那一身的武功,也是她的師父傳給她護命的!”

    “哎……”

    說着,蕭敬玄便是深深的一嘆,一副爲女愁容的老父親模樣,“前幾日爲了救武知府,她動用了內勁,這讓她體內的內力極爲不穩,因而……”

    “本來在回春堂修養了幾日已經平穩了下來,不成想昨日接回來後便又昏迷不醒了!”

    蕭敬玄一邊說着,這眼角都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溼意。

    這一刻,蕭敬玄竟也覺得自己有演戲的天分。

    這說的……不知道劉管家信沒信,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昏迷不醒?”

    劉管家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蕭敬玄。

    見他的表情不似做假的樣子,又出言安慰了幾句。

    蕭敬玄深吸了一口氣,朝劉管家拱了下手,“謝劉管家的關心,如今許老已經住進了縣衙,就守着苒苒!我相信她很快便會好起來的!”

    劉管家一聽蕭敬玄這麼說,立即順着竿子往上爬,“許老也在?正好老爺的事也需要感謝下許老,不如蕭大人爲老奴引見一二?”

    “當然。”

    蕭敬玄等的就是這句話,站起了身來,就領着劉管家去了小奶糰子的屋子。

    屋內,許老正拿着些藥材在磨着,面上的紙張上還寫着一張“丹方”。

    見蕭敬玄領着劉管家進來,脾氣有些不好,看着蕭敬玄就懟,“帶他來作甚?是嫌小丫頭命太長不是?”

    “許老!我知道你關心苒苒,但劉管家也是帶着武知府的好意來的!”蕭敬玄訕訕的道。

    “哼!”許老哼了哼,說話極爲不客氣,“好什麼意?別來打擾她!看一眼就趕緊滾!”

    劉管家看了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小奶糰子,又上前恭敬的給許老拱手行了一禮,起身時眸光不自覺地掃到了那張“丹方”,瞳孔一縮。

    “許老,此次前來主要還是多謝許老和苒苒小姑娘出手相救我家老爺,如今我家老爺的病已經大好了!多謝!”

    “滾滾滾!”

    許老滿臉的不耐煩,“謝完了就趕緊滾!”

    劉管家面上沒有任何的不滿,客客氣氣的彎了彎腰,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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