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母子兩異口同聲的朝皇帝行禮。
待兩人起身，其他人又給皇后和二皇子行了一禮，
兩人見秦王和蕭敬堯的模樣，大抵就知道他們的事情敗露了。
再見這刑部尚書和大理市卿都在，心中也有些瞭然了。
兩人心思微轉，相互對視了一眼。
皇后深深的看了二皇子一眼，給了他一個不捨的眼神。
二皇子心中一顫。
在那一瞬，他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她這分明就是想保全他，犧牲掉她自己。
這怎麼可以！
皇帝將母子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
“皇后，荀兒，這個給你們，貼在身上吧！”
皇帝將兩張符篆遞給了兩人。
皇后：“？？？”
二皇子：“？？？”
符篆？
皇上這麼晚了召見他們難道不是因爲刺殺蕭凝的事嗎？
兩人心存僥倖，遲疑着將符篆接了過來。
“貼在身上吧！”皇上又道。
母子兩疑惑的又將這符篆貼在了身上。
“好了！老二，朕問你苒苒是不是你的女兒！”皇帝開口問道。
衆人屏息凝神的聽着！
“不是！”
二皇子看了眼皇后，如實說道。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王叔也在，他們欺瞞不了。
“那你今日早朝爲何要說苒苒是你的女兒！”皇帝臉色有些沉，語氣也帶着怒氣。
“父皇恕罪！都是兒臣的錯！”
二皇子忽然跪了下來，朝皇帝真誠的認錯。
“皇上，這件事都是臣妾的主意，要懲罰就懲罰臣妾吧！”
皇后也跪了下來，她表現的倒是極爲的鎮定冷靜。
“你的注意？”皇上起身走到了皇后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他發現，這麼些年他竟沒好好的看過皇后！
本以爲他對他後宮的那些女人都瞭如指掌的。
可現在才發現他竟一個也沒看懂。
“是，是臣妾的主意！”皇后供應不諱，“皇上找臣妾和皇兒來想必是因爲蕭凝被刺殺的事吧！？”
“沒錯，那些人是臣妾派去的！”
“一開始苒苒出現在皇陵，說荀兒是她的爹爹，荀兒否認了！”
“後來，我們從來福公公的口中得知了苒苒的不凡和皇上對苒苒的喜愛，於是我便想將錯就錯讓荀兒認了苒苒爲女兒。”
“有了這麼一個女兒的幫扶，於荀兒的將來有益無害。”
“臣妾於秦王妃這個妯娌是手交帕，從她的口中知道蕭凝此人，也曾好奇去見過她一次。”
“那日見到苒苒後，臣妾就想起了秦王府那個昏睡不醒的蕭凝。”
“怕蕭凝將來醒來後拆穿我們，於是我便想要對她下殺手。”
皇后娘娘一字一句的說着，很是流暢。
真話符沒有讓她出現任何的不適，說明這些話句句都是真的。
“那按照皇后娘娘這話的意思，您和苒苒之間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了？”蕭敬堯問。
聞言，皇后娘娘微垂下了眼瞼，略微思襯了一會兒點頭，“是。”
得到這個回答，蕭敬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皇帝和秦王。
而秦王則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模樣，旋即這眼眸中有帶了幾分的疑惑。
“皇后娘娘，蕭某再問一句，請問您是否與秦王妃據有血緣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皇后擰起了眉頭似是在想蕭敬堯這話的深意。
太子有些不悅，對着皇帝磕頭，“父皇，兒臣和母后知錯了，還請父皇責罰！”
“母后這麼做也都是爲了兒臣！父皇要懲罰就懲罰兒臣好了！”
說完，二皇子對着皇帝又是深深的一磕頭。
“不，這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臣妾自請去家廟爲祖先們祈福，此一生永不出家廟，還請皇上不要責怪荀兒！”
“母后！”二皇子看着皇后紅了眼眶，“父皇，兒臣是母后的兒子，還請父皇責罰兒臣。”
說着，二皇子又望向了蕭敬堯，“蕭五爺，傷害令妹是我的過錯，還請您看在並未出什麼大錯的份上……”
“二皇子殿下，你打別人一巴掌沒打中，別人就要忽視掉你打人巴掌的意圖嗎？”
“是，我妹妹是沒死！可若不是我們去的及時，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還有，蕭某再問一句，皇后娘娘與秦王妃是否存在血緣關係！還請二皇子殿下與皇后娘娘回答！”
“沒有！”皇后面色沉靜，淡然的回答。
聞言，蕭敬堯笑了，皇上的臉色更沉了。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對視了一眼，心裏有些發緊。
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皇后對先前的話供應不諱，看似說的都是實話，但實則是在避重就輕。
現在他們也明白了，先前蕭敬堯爲何要問皇上和秦王這事了。
不是懷疑什麼，而是先入爲主的讓皇上和秦王知曉這其中的隱祕，爲接下來揭開真相做好鋪墊。
今日這事，但凡少了真話符和小奶糰子那能看到血緣關係的雙眼。
恐怕就要被皇后這番合情合理的說辭給糊弄了去。
“諸位，剛剛皇后娘娘的話，大家應該都聽清楚了吧！”蕭敬堯揚聲道。
二皇子聞言，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皇后娘娘垂着眉眼，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那拿着手帕的手很明顯的緊了緊。
蕭敬堯一直暗暗的觀察着兩人的神情，見此，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娘娘，您想知道爲何苒苒當時在皇陵的時候一眼就認定了二皇子是她的親爹嗎？”
皇后娘娘緩緩擡頭，看向了小奶糰子，神色極爲的複雜。
小奶糰子卻沒看她，回答了蕭敬堯的話，“是因爲皇后娘娘和苒苒也有血緣關係啊！”
此言一出，皇后娘娘瞬間跌坐在了地上，而二皇子也不禁閉了閉眼。
原來……原來蕭敬堯剛剛的問話是這個意思。
他們剛剛來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可心裏卻在打賭。
賭苒苒這孩子年紀太小會忽視這種細節，可他們忘記了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蕭敬堯。
苒苒想不到的，他都會幫她想到。
現如今……
皇后心思轉動，額頭上沁出了一絲絲細密的汗珠子。
忽然，她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了秦王爺的身上。
秦王身形一顫，心底升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