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這個李實驗員對他百般刁難的原因了，這個項目，姓李的可能壓根就沒想過給他，所以他忙活了這麼久，其實都是白搭。
既然這樣，他也不用對這姓李的這麼客氣，袁金羽端起茶杯，拿在手上轉了轉，露出訝異的神色，“蘇三少？你不是被驍龍踢出來了嗎？怎麼李實驗員還說你是他徒弟？”
他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對李實驗員也露出懷疑的神色。
蘇明軒現在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姓李的還把他帶在身邊，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蘇明軒臉色難掩的尷尬與難看，連帶着李實驗員臉色也不好看。
他輕咳兩聲，“那是誤判，你們都被驍龍誤導了。”
袁金羽嘴角帶笑，“是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驍龍會有出錯的時候。”
蘇明軒受不了袁金羽話裏的暗諷，皺眉出聲：“袁少，現在是你求我們辦事，你如果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恕我跟李實驗員不奉陪。”
袁金羽又看向李實驗員，見他挺起胸，微擡下巴，擺明了認同蘇明軒的話。
他越發不喜。
不過面上還是配合地點頭，嘴裏卻專戳蘇明軒的痛處，“那我想問一下蘇三少，驍龍的監管到底嚴不嚴，我如果想派人偷點驍龍的項目資料，操作難度高不高？”
蘇明軒氣得站了起來，厲聲呵斥，“袁少，我們今天是來談合作的，麻煩你尊重一下我。”
李實驗員也道：“袁少，如果你一直是這種態度，那抱歉，今天這頓飯，我看是吃不了了。”
袁金羽勾起嘴角，“開個玩笑嘛，兩位這麼激動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林漫探頭進來，“我沒來晚吧？”
說完才注意到包間裏的蘇明軒和李實驗員，林漫怔住，這可真是太巧了。
她也不避諱，反正都被看到了，就大方地進來。
袁金羽幫她拉開旁邊的椅子，林漫施施然落座。
蘇明軒和李實驗員這會兒也回過神來，兩人異口同聲驚訝道：“L？”
這下輪到袁金羽愣住了。
“你們認識？”他問。
李實驗員先沉不住氣，譏諷出聲：“袁少真是深藏不露啊，明明已經認識驍龍二把手，還找我這種蝦兵蟹將幹什麼？你跟L談，不比跟我談容易？”
蘇明軒只是恨恨地盯着林漫，咬着牙沒說話。
袁金羽消化了一下李實驗員的話，心裏巨震。
他扭頭震驚地看着林漫，“你是L？”
雖然驍龍實驗室的成員大多神祕，可他這種階層的人，只要想知道，也能探聽到一點風聲，驍龍一把手顧承顏這個衆所周知，畢竟公開亮過相。
二把手L卻是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打探過多次，也沒聽到什麼消息。
如今一揭穿，很多事情都變得合理起來。
L，這不就是林的拼音首字母？
爲什麼顧承顏只跟林漫關係不一般，爲什麼驍龍迎新會的時候，顧承顏的女伴會是林漫？爲什麼沈煉能拿到驍龍還未發佈的藥？
只是因爲林漫就是L。
林漫抄手看着李實驗員和蘇明軒，話卻是問的袁金羽，“你們在談什麼交易？”
沈煉果然厲害，身邊竟然還有這種臥虎藏龍的角色。
袁金羽這纔開始正視林漫，他之前就隱隱覺得林漫身上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如今終於知道這種不對勁哪裏來的了。
是掩於普通之下的天才。
林漫隨手翻了翻袁金羽遞給她的方案，看完之後不禁皺眉，“這個專利不是我之前完成的嗎？”
按理說，就算這個專利要跟哪個企業合作，也是由她決定。
其他人想要談這個項目的話，也得經過她和負責人同意，但是在這之前，她並沒有收到這方面的通知。
林漫狐疑地看向李實驗員，“你們想要動這個專利，有給負責人請示過嗎？”
李實驗員聽到林漫說這是她的項目的時候，心裏也訝異，當初是袁金羽看上了這個專利，找的他，他才同意談一談的，並不知道是誰的成果。
誰知這麼巧，剛好撞林漫手裏。
蘇明軒不服氣地硬懟回去：“提不提前通知有什麼區別，我不信實驗室還能放着大把的錢不賺！”
“那可不一定，我不放手專利，你們就是白談。”當然如果他們真的談成了，她最後也同意的話，李實驗員其實是能收到一筆介紹金的。
但林漫就是不想讓他們賺這個錢。
聽來聽去，袁金羽也算是聽明白了，李實驗員他們根本就沒按流程走，之前進行的所有接觸都沒有任何保障！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能舉報嗎？”他看向林漫，真誠發問。
林漫點頭，“當然可以。”
“哼！你想舉報儘管去，我不過是略過了一點流程，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懲罰。”李實驗員老神在在，根本不懼。
袁金羽危險地眯起眼，“可如果是跟驍龍實驗室的叛徒混在一起呢？”
“你有證據嗎？”李實驗員輕哼一聲，“誰說跟蘇明軒混在一起的就是我了，說不定是L呢？”
他指向林漫，如果林漫沒出現，他可能會有點怕，但是現在林漫也在，他反倒不怕了。
真假一張嘴，事情怎麼樣，還不是光靠一張嘴說。
到時候蘇明軒再一口咬死跟林漫是一夥的，林漫自己都洗不清。
袁金羽看向林漫，眼神詢問她這事想怎麼處理，林漫微垂眼眸，一臉平靜地說：“我想弄死蘇明軒。”
她不是臨時起意，她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袁金羽詫異地挑眉，提醒她：“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弄死一個人容易，但是想悄無聲息地弄死一個人，那就有點難了。
他也只當林漫是一時氣憤，並沒當真。
可蘇明軒正視着林漫的眼睛，並不覺得她只是說說而已，她眼裏殺意翻涌，他能清楚感受到，她是真的想殺了他。
並且她身邊有袁金羽，如果她真的一時失手，又有袁金羽幫忙，結果怎樣還真說不定……
蘇明軒莫名有點慌，他捏緊了手機，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害怕，便梗着脖子威脅：“你要真敢動手，我姐夫沈煉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就在樓上，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