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有聽到包間裏的迴應,外面的人像是不耐煩了,“有人嗎?沒人應我們就進來了。”
“滾!”沈煉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直接把門外的人吼得熄了火。
林漫鬆了口氣,就看到沈煉朝她招手。
林漫低頭走過去。
“怎麼回事?”沈煉定定地盯着她。
“就……招惹了幾個小混混。”她覺得自己今天這事兒做得挺蠢的,自己都不好意思跟沈煉坦白。
“小混混?”沈煉哼笑一聲,“什麼小混混敢在KTV裏這麼大肆搜人?”
林漫咬脣,想着要不要如實跟沈煉說解憂的事情,就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人大力踹開。
林漫剛想回頭去看,就被沈煉按住了腦袋。
更關鍵的是,沈煉大手一撈,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撐着沙發,兩個人的位置順勢就翻轉過來,她在下,他在上。
似乎是怕她的頭髮暴露,沈煉又掀起衣服下襬,將她整個人都罩在自己懷裏。
瞬間,林漫鼻腔就被男士香水味灌滿,清爽中帶着淡淡的松香,像凜冽寒冬中的雪松。
她雙手揪住沈煉腰側的衣物,緊張到張大嘴呼吸。
闖進來的人目光不善地在包間裏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沈煉身上,“你懷裏那個,讓她露個臉。”
沈煉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神凜然地看過去。
那人莫名打了個哆嗦。
肖朗饒有興致地看着那幾人,好笑道:“還真有不怕死的,進來之前都不問清楚,這包間裏的人是誰嗎?”
“我管你們誰!耽誤了我們找人,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人叫囂。
肖朗笑着看向沈煉,“沈煉,我就說平時讓你多露露臉吧,不然你看,不知道哪來的小魚小蝦都敢欺負到你頭上。”
沈煉睨了肖朗一眼,肖朗立馬閉上嘴。
那人還想過來,硬是要把沈煉懷裏的人看個明白,突然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算了,他好像是沈煉……”
“沈煉怎麼了?”說到這裏,那人聲音戛然而止。
在京城混的,沒見過沈煉,也總聽過沈煉的大名,都知道惹到沈煉討不了好。
他趕緊換上一副笑臉,“打擾了,你們繼續。”
一邊說,一邊往後退,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林漫從沈煉懷裏探出個頭來,往門口望了望,“走了?”
沈煉:“嗯。”
下一秒,林漫只感覺耳朵巨疼:“啊——疼疼疼疼!”
沈煉揪住她的耳朵,一臉嚴肅地看着她:“說吧,又惹什麼事了?”
林漫一邊揉着耳朵,一邊眼神躲閃,心虛道:“我不是惹事,我只是查了一下那個麻醉藥,就是……手段太拙劣,被人給發現了。”
沈煉一口氣梗在喉嚨裏,擡手想給她腦袋一掌,咬了咬牙,又放下。
最後乾脆揪住她的馬尾,咬牙切齒地訓斥:“你纔多大?你以爲自己很能幹嗎?就去查黑組織?你幹得過人家嗎?”
說完,沈煉還覺得不夠解氣,又跟機關槍一樣突突了半天,“你知不知道人背後勢力有多大?今天我要是沒在呢?你怎麼逃?十條小命都不夠你丟的!”
林漫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乖巧認錯:“我知道錯了。”
林漫嘿嘿乾笑了兩聲,豎起三根手指保證:“這次是認真的。”
沈煉輕哼了一聲,將她闆闆正正地放沙發裏,“坐好,這幾天都跟着我,免得被人找上門來。”
林漫扭頭,下巴擡得老高,故作傲嬌:“想讓我陪你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沈煉氣得笑了笑。
將她安置好,沈煉就轉身繼續跟肖朗和聶霽新說事情。
她默默在一邊玩手機,察覺到他們快說完的時候,林漫慢慢挪過去,戳了戳沈煉的側腰。
“嗯?”沈煉沒轉頭看她,但是發出了個詢問的音節。
“你今晚回哪裏住啊?”她雙手撐着下巴,嘴脣微微翹起,眼睛半眯,看起來又困又迷離。
她這話一問,沈煉就知道她的意思,剛甩掉蘇淺心,他心情好,也就順着林漫來,“回別墅。”
林漫輕勾嘴角,又偏頭看了他一眼,“可是你明天要去拍婚紗照哎,住別墅會不會有點不方便啊?”
她今天翻朋友圈,看到蘇淺心連發了好幾條要去拍婚紗照的動態,那架勢,說要昭告天下也不爲過。
總之,看着就很不舒服,很酸。
沈煉對上她瞪得溜圓的眼睛,像鬆了口氣:“不拍了。”
林漫精神一振,“爲什麼啊?”
不管爲什麼,反正她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激動地抱着沈煉手臂晃了晃。
“婚約取消,自然就不用拍婚紗照了。”沈煉看似語氣平淡,餘光卻一直黏在林漫身上沒動過。
看到她由最開始的驚訝變成狂喜,又暗自隱忍的樣子,自己嘴角也跟着不由翹了起來。
林漫覺得,可能她買彩票中了大獎都沒這麼高興。
“爲什麼要取消婚約?你不喜歡蘇淺心嗎?”心緒平復下來後,林漫抿着脣,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了一句。
快!快說你不喜歡蘇淺心!
沈煉看着她激動又隱忍,還帶着期待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下林漫的腦袋,溫聲道:“你猜!”
林漫憋足了勁兒,結果就等到這兩個字,氣得手捏成拳,錘了沈煉好幾下。
“我猜你不喜歡她,你喜歡我。”她厚臉皮地回。
沈煉也不說她答沒答對,只是解釋道:“因爲跟蘇淺心的婚約,是他們做的一個局,現在局破了,婚約自然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林漫“哦”一聲,看到沈煉叉了只草莓遞過來,她下意識張開嘴。
草莓上市已經有一段時間,正是好喫的時候,一口下去,汁多又甜。
“朗朗,來,張嘴,啊~”林漫聽到這捏着嗓子的說話聲,疑惑地扭頭看過去,就見聶霽新和肖朗學着她跟沈煉剛剛的樣子,在喂草莓。
林漫:“……你們幼不幼稚?”
聶霽新還是掐着嗓子說話,“喲,小瘸子你可算注意到我們了,我還以爲你眼裏只有沈煉呢。”
說着,他把喂到肖朗嘴邊的草莓又收了回來,肖朗一臉問號地看他。
“喫狗糧都喫飽了,還喫什麼草莓啊,是吧沈煉?”
林漫微微張嘴,勾起嘴角,這是取笑她呢,她也不甘示弱,學着聶霽新夾着嗓子說話,“沈煉,我房間的暖氣壞了,今晚可不可以住你房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