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裝蒜,陸何明心疼你,一定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說了,不然沈煉不會氣到跟我解除婚約的!”
她原以爲陸何明會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只期待他派上用場的那一天,結果這顆棋子什麼時候反戈了她都不知道!
林漫卻不自覺握緊了手機。
她只是稍稍一想,便明白昨晚是怎麼回事了,那杯酒,是陸何明特意爲她準備的,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蘇淺心指使,不然這把火燒不到蘇淺心身上。
至於放倒後要做什麼,她猜測一定不只是讓她睡個覺這麼簡單,中間肯定出了什麼變故。
理清事情原委的那一刻,林漫說不生氣是假的。
她把陸何明當朋友,但他,卻是受了她仇人的指派故意接近。
電話還在通話中,蘇淺心在那邊罵了些什麼,林漫並沒有特意去聽,她只覺得積壓的怨氣需要發泄,“解除婚約不就是你應得的?蘇淺心,你這麼惡毒,你應該一輩子都只能孤獨度過,活到最後,也不得好死!”
說完,她沒給蘇淺心回嘴的時間,徑自掛斷了電話。
林漫坐在沙發上,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她詛咒蘇淺心孤獨終老,可她好像纔是最孤獨的那一個,沒有親人,就連僅有的幾個朋友也……
不是尷尬,就是背叛。
沈煉站在浴室門口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像尊雕像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許久,這才走過去:“蘇淺心的電話?”
林漫回神,擡眼看他,臉耷拉着,像被霜打焉的茄子,“嗯。”
“陸何明是我趕走的,蘇淺心的本意是讓陸何明跟你發生關係,他沒動你,所以我讓他走了。”不等林漫問起,沈煉主動解釋道。
見林漫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沈煉問她:“生我的氣嗎?”
林漫愣了兩秒,隨後搖頭。
她能生什麼氣?陸何明是蘇淺心的人,沈煉這樣做,其實也是爲了保護她。
“那你爲什麼不高興?”沈煉似是不信。
林漫撐着下巴凝思許久,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有點孤獨。”
“孤獨?”
沈煉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平時的林漫都是張揚肆意的,彷彿就沒有她怕的事,他想了想,“過年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先保密。”
林漫“嘁”了聲,吐槽一句:“又賣關子。”
隨即起身走進浴室,洗澡洗到一半纔想起這是沈煉的房間,她沒拿換洗的衣物,抿脣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裏糾結要不要讓沈煉幫忙。
她這忘拿衣物的次數多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總感覺像是故意的。
沈煉在外面等了許久,沒見到她出來,出於擔心,過來叫了她兩聲,“還沒好?”
“我、我馬上。”
蒸騰的霧氣間,林漫全身血液流速也加快,一慌,腳下一滑,她伸手想攀住玻璃門,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終是做的無用功。
“咚”地一聲,她摔了個屁股蹲兒。
沈煉聽到裏面的聲響,什麼也沒想,直接按下門把手,衝進浴室。
“林漫?”他着急地喚她。
林漫這才從自己竟然在浴室摔了個屁股蹲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關鍵是那麼大的聲音,沈煉心裏估計得笑話死她吧。
好丟人……
“啊?”她慢半拍地迴應沈煉。
沈煉心穩了穩,還有迴應,還好。
“摔哪兒了?還能起來嗎?”沈煉低頭想查看她有沒有哪兒摔壞,結果視線一移過去,滿眼女性赤|裸的肉體。
他慌忙移開視線,下意識想鬆開手,又怕林漫真的摔到了哪裏,乾脆閉眼抱着她起來。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這個時候再避開,倒顯得矯情。
林漫自然也注意到了沈煉的變化,她抿了抿脣,也不掙扎,就這樣任由他抱着。
兩人心照不宣地錯開視線。
沈煉把林漫放到牀上,又看見她頭髮溼着,轉身想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林漫卻以爲他尷尬得要走,忙出聲留住他:“沈煉,我疼。”
沈煉頓住腳步,緩緩轉身,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擔憂道:“哪兒疼?”
林漫張了張嘴,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又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屁股。”
沈煉:“……”
臉上尷尬愈發濃重,沈煉也沒什麼好方法,他總不能說給她揉揉吧?
“我去給你拿藥,一會你自己上藥。”
知道他還會回來,林漫也就乖乖地待着,等沈煉放下藥,他又想走,林漫再次出聲:“你去哪?”
“你不是要上藥?難道讓我看着你上?”沈煉一臉不自然。
林漫“哦”了一聲,自恃距離隔得遠,沈煉聽不到,便小聲嘀咕:“你要看我也不介意。”
說完,感覺氣壓不太對,擡頭一看,沈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這下輪到林漫尷尬了,她費力地揚起嘴角,權當剛纔無事發生。
見沈煉還直直地盯着她,林漫越發不好意思,抓了抓頭髮,轉移話題,“吹風機在哪?”
沈煉轉身,去浴室的下層櫃子裏把吹風機拿出來。
林漫仰起頭,把身子往沈煉這邊靠,擺明了要沈煉幫她吹。
沈煉也不拒絕,將林漫的溼發都順到她背後,仔細地用熱風烘着。
爲了方便他,林漫大半個身子都支起來,只不過是背對着他的,可從沈煉的視角看過去,那一片白皙細膩的肩膀依然令人遐想連篇。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房間裏漸漸只剩下吹風機的聲音,明明是寒冬一月的天氣,可房間裏兩人都莫名覺得燥熱難當。
林漫不知道身後沈煉是什麼心情,可是她知道她一點都不好受,她沒穿衣服,上半身裸露在空氣中,但沈煉卻像什麼都沒看見,在幫她吹頭髮。
林漫閉上眼,任由衝動淹沒理智。
她坐起來,轉身面對沈煉,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脣湊了過去。
不去想以後,現在的她只想遵從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