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是那天給林漫遞紙的那個男明星。

    林漫不由豎起耳朵多聽了幾句。

    “我也不知道,不過啊聽說有一次狗仔拍到他家庭聚會,還沒來得及把照片發出來,那狗仔就直接被送進警察局了,現在還擱裏面蹲着呢。”

    “啊?這麼厲害嗎?”

    “那可不是,那狗仔從拍照片到進局子不到半小時,你說說這辦事速度?不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嗎?”

    “也是,還有其他的沒?”

    “你說林泉出道這幾年,你有聽說過他的緋聞嗎?”

    另一個女生搖頭,“別說緋聞了,連行程都打聽不到。”

    “對啊,我聽說也不是沒人拍到,但每一個拍到的狗仔都對此諱莫如深。”

    兩個女生走遠,林漫就再聽不到兩人說話了。

    “哎,你們別擠別擠,這一次備貨很足,都有都有!”林漫扭頭,發現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有個女生被圍在正中間,好像在分發什麼東西。

    她仔細看了看,是應援髮箍。

    髮箍上有用卡通字體寫的林泉兩個字。

    林漫駐足停下。

    那些人拿到東西就迅速散開,不過一會兒時間,女生周圍就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見林漫一直在這兒呆站着,女生主動走了過來。

    “你也是林泉的粉絲嗎?”她問。

    林漫搖頭,“不是,只見過一面而已。”

    “不是也沒關係,給你一個髮箍,林泉真的是個寶藏,希望你瞭解他以後也會喜歡上他!”女生從大編織袋裏拿了個髮箍出來塞林漫手裏,又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才離開。

    林漫看着她的背影,思索了兩秒,覺得這應該就是飯圈裏所說的大粉頭。

    明星有什麼通告,組織應援,準備應援物品等後勤工作都是他們在負責。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髮箍,想了想,沒扔掉,但也沒戴上。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袁金羽還沒到。

    她忍不住給袁金羽發消息,“你到哪裏了?”

    剛發完消息,手機就震了兩下,是袁金羽的回信:“我已經到了,在後臺有點事情,你可以過來,報我的名字,工作人員會放行。”

    林漫抿脣猶豫了兩秒,她沒門票,外面站着實在是冷,索性就依袁金羽的話,先去後臺等着。

    如袁金羽所說,只要報他的名字,工作人員就沒爲難。

    可能因爲請的明星有點多,後臺很擠。

    有些人在化妝,有些人在背臺詞,練習舞蹈的也有。

    林漫一眼看過去,亂糟糟的一片。

    “你怎麼來這麼晚?都要開始了,趕緊過來坐下!”有人拍了張椅子,招呼她過去。

    林漫一頭霧水,以爲是袁金羽的安排,便乖乖過去坐好。

    “喲,這皮膚還挺細嫩,明星裏少見狀態這麼好的。”身後大哥點評了一句,就開始拿工具,準備開始倒騰。

    “等等!這是要幹什麼?”林漫扭頭看向大哥。

    “化妝啊,你上臺表演不化妝?”大哥也一臉迷茫地看着林漫。

    “我不上臺表演啊,我就一來看演唱會的。”林漫趕緊解釋。

    大哥愣了一下,隨即把海綿撲扔桌子上,眼睛一瞪:“你不表演,你過來坐這化妝幹什麼?”

    “那不你叫我過來的嗎?”林漫一臉莫名其妙,她就說,怎麼感覺那麼怪。

    但這大哥也是個不依不饒的,揮揮手把林漫趕起來,嘴裏還不忿地念叨:“怎麼會有這麼沒眼力見兒的人,明明看着我們忙得不行,還過來添亂,真當我閒得很,一個看演唱會的,進後臺來幹什麼?保不齊就是什麼狗仔和私生飯,不知道哪個明星又要遭殃了……”

    他也沒壓着音量,像是特意說給林漫聽的。

    林漫也不是什麼能忍氣的人,當即就跟這大哥撕了起來,“你行不行啊?是你自己搞錯了,怎麼淨賴別人身上,就你那破技術,別把這些貌美的藝人畫醜了都算好的。”

    她也不客氣,對這種靠手藝喫飯的人,她很明白,刀該往哪兒扎。

    果然,這大哥一聽她這麼說,頓時就丟掉手中的化妝刷,要跟林漫幹架,他指着林漫,氣沖沖地問她:“你說什麼?有種你再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沒聽清楚算了。”林漫扯起嘴角笑了笑,“誰有那閒工夫跟你吵架?”

    那大哥氣得眼睛一瞪一瞪的,“嘿,你這人,有本事你跟我出來!”

    林漫呵呵冷笑一聲,挑釁地對大哥做了個鬼臉,“你當我傻的?”

    大哥又開始擼袖子,“來,你過來!”

    這邊的爭吵引起了不少人關注,此刻化妝大哥又加大了嗓門,惹得後臺裏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林漫也不怵,抄着手回視大哥,沒動。

    “有話好好說,今天跨年,別傷了和氣。”終於有人出來勸道。

    “就是,有什麼架非得今天吵?”

    被勸了兩句,大哥臉色緩和不少,不過看林漫的時候還是氣鼓鼓的,他指着林漫,“這個人不是工作人員,就是個觀衆,你們怎麼放她進來的?這種無關人員,就應該趕出去!”

    這話一出,不少明星瞬間提高了警惕。

    “這應該是林泉的粉絲吧?林泉人呢?趕緊讓他的人過來處理一下。”有人看見了林漫手裏的髮箍。

    “現在的粉絲能不能安分一點啊?安安靜靜看演唱會不好嗎?”有人抱怨。

    林漫這纔想起手裏的應援髮箍,一時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來了來了,林泉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他自己的粉絲,他自己約束,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後臺又開始忙碌起來,不過林漫還是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並沒少多少。

    她也沒在意,看就看唄,她又不能少塊肉。

    林泉過來看見是她的時候,還詫異了一下,“是你啊?”

    他熱絡地打招呼,眼裏沒有絲毫責怪的意味,溫和得像是兩個老朋友相見。

    林漫反而只能尷尬地點頭,“嗯。”

    “心情好些了嗎?”林泉問她,他還記得她前天蹲在廣場哭,但兩人不熟悉,寒暄了兩句就再找不到話題,最後林泉只能憋出一句,“糖葫蘆好喫嗎?”

    兩人沒看見,在後臺的一個通道口,一個女人聞聲停住了腳步,隨即幾分探究的視線掃過來。

    糖葫蘆?不是說沒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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