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墨怎麼都沒想到,作爲小小的商賈之女,她居然再一次跟王爺坐到了一桌用膳。

    她看着眼前狼吞虎嚥的阿璃,以及看起來胃口很是不錯的王爺,怎麼之前她沒覺得這家酒樓有那麼好喫啊?

    “阿璃,”吳念墨放下手中的筷子,“你跟陳芝芝的比試,有勝算嗎?”

    剛臨走前,爲了氣陳芝芝,元璃撂下一句“張掌櫃可以提前取消些回鄉船隻了,其實不需要陳芝芝,我一人就能將那些陳米在三日內賣光。”

    若不是王爺在場,吳念墨當時就上前捂住元璃的嘴了。

    畢竟雖有王爺偏袒,可到時候若是輸的太難看,那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天知道陳芝芝會怎麼嘲諷她們。

    滿足地喫完最後一口雞腿,元璃接過小翠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笑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

    眉眼彎彎,喫飽了的元璃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易宵寒擡手拿起面前的茶碗,輕抿一口茶水,擋住了略微勾起的脣角。

    *

    另一邊,珍娘也帶着陳芝芝和元望在附近的酒樓用膳。

    “就算用盡一切手段,我這次也得贏過元璃那個死丫頭!還一個人賣完上百擔陳米,她咋不吹上天去呢!”陳芝芝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上,越想心中越氣。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先不說身份,便是那長相,那都不是一般女子敢肖想的!雖然她喜歡元望,可和攝政王相比,元望又算得了什麼。

    她到現在都不願相信,元璃要嫁給攝政王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陳芝芝不甘咬牙,真搞不懂,自己哪點比不上元璃!

    “芝芝啊,按理說母親應該給你些建議,可這次是你們這些孩子自己的比試,我與你父親插手便不太合適了,”擦了擦嘴角,珍娘放下手帕看向陳芝芝,“母親相信你,贏得這場比試定是沒有問題的,望哥兒,你說是嗎?”

    元璃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元望捏緊手中的筷子,想着元璃隨攝政王離開之前,竟是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怎麼給他,心裏就憋的慌!

    之前那個丫頭可是很喜歡纏着他的,還總擔心他偏心元婉。

    爲何現在,她竟然開始無視他了?

    見元望表情奇怪的發愣,陳芝芝心頭不耐地推了推元望,“元望哥哥,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母親在跟你說話呢!”

    “啊?哦,我剛在想如何幫芝芝贏得這次比試,是晚輩走神了,珍掌櫃見諒。”

    “元望哥哥你真好!你放心吧,母親不會生你的氣的!”剛剛還很是不悅的陳芝芝立馬挽住元望的胳膊,她就知道元璃比不過她,是他妹妹又如何,元望想幫的人是她陳芝芝而不是元璃!

    珍娘倒是坦然,“看到你們二人感情如此好,那我也算是放心了,等芝芝過了門,你這稱呼也得改改了。”

    “母親!”聽到這話,陳芝芝嬌嗔了一句。

    隨後偷瞥了一眼元望,紅了臉。

    ……

    當晚。

    陳府,書房。

    “夫人,奴婢有些不太明白,您今日爲何要出面幫大小姐拿下鋪子?若大小姐當真贏了比試,那小少爺在老爺面前……”

    燭火搖曳,丫環一如往常,立於珍娘身邊研磨。

    “若是不將她推於人前,又如何讓她顏面盡失呢?”拿起毛筆,珍娘擡手在素白宣紙上,揮灑幾筆。

    “那老東西竟想將一半的家財給那丫頭當作嫁妝,”提起最後一筆,珍娘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元家那丫頭看着是個聰明的,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

    “走吧墨墨,咱們逛街去!”

    比試時間是三天內,也就是第三天要在張記糧鋪一決勝負。

    元璃答應吳念墨,這幾日每天都要找她,二人一起想辦法。

    所以她一早就準時出現在吳府門前。

    “逛街?!”吳念墨以爲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阿璃你是沒睡醒嗎?”

    她可是聽派去盯着陳芝芝的人說了,那女人昨晚就將平日關係好的姐妹喚到了陳府用晚膳,肯定是想讓那些人說服家裏,由家中管家出面去買些陳米回去。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元璃聽完很是淡定,“陳米不似新米,那些大戶人家誰能讓家中人將陳米當作主食,讓人買些用不上的東西回去,那不是殺熟嘛!不好,不好,咱不幹那缺德事兒。”

    元璃笑得倒是坦然,吳念墨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說得是有道理,可是……唉!”

    大戶人家買回去不喫,可張燊給出的陳米價格,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不算特別便宜,短時間內銷掉那麼多陳米,還真是難辦!

    “我的吳大小姐,你再愁下去就成老太太啦!”元璃故意朝着吳念墨做了個鬼臉,“聽說東街的田家米糕特別好喫,每日排隊的人特別多,我還沒用早膳呢,咱們快去買來嚐嚐!”

    “咱們是要賣大米啊姐姐,買什麼米糕啊!”

    “哎呀,快走啦!”元璃拉着吳念墨,滿臉興奮地往東街市集的方向走去。

    這大寧京城,她還沒好好逛逛呢,倒是能趁着機會好好感受一下熱鬧。

    “喲,這不是元璃嘛!”

    銀樓前,兩個身着明豔對襟齊胸襦裙的女子撞見手持米糕啃的正香的元璃,連忙起鬨道。

    “聽說你要跟陳芝芝比賽,比的還是賣陳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別是因爲賜婚的事情嚇傻了吧?!”

    “可不是,誰不知道那攝政王向來不喜女子,脾性還大,要我說,定是你什麼時候招惹了那殺神,就等着你進府後折磨你呢!”

    兩個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竟將那些在銀樓的小姐們都吸引了過來。

    “白雪,黃楹,你倆什麼意思!”吳念墨很不喜歡眼前的兩個人,之前在女子書院,她們就跟陳芝芝走得近,不用想就知道她們昨晚定是已經去過陳府,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比試的事情了。

    “什麼意思?吳念墨你自己聽不出來嗎?讓你離元璃遠一些你不聽,蠢可是會被傳染的!”白雪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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