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給司扶傾打電話,結果沒打通,手機關機,最後還是黎志主動聯繫她,告訴她司扶傾已經離開的事情,並且轉達了司扶傾的話,要拖延一天。
米可驚訝過後,大聲怒斥,“這種關鍵時候,你讓小鳶她一個人離開?你就這麼放心她?讓她一個人走也不擔心她出事?”
司扶傾的性格,她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些的,現在劇本忽然泄露,還是從她手裏泄露。
司扶傾雖然沒有對外表露什麼,但是她卻清楚,司扶傾心底一定自責到極點。
米可心裏擔憂,越是着急,就越是對黎志生氣。
“你說你一個大律師,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小鳶她說離開,你就這麼輕易地放她離開了?”
“萬一小鳶出了什麼事,誰來擔責任?”
黎志啞然。
他想說,司扶傾沒有她想象這麼脆弱。
但米可已經不打算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就掛了電話。
米可說着急歸着急,可她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法兒騰出時間去找司扶傾,只能讓公司的幾個助理想辦法出去找找。
第二天一早,米可通宵在公司忙了一個晚上,安撫各方的製作人員,穩定投資方。
早上,她撐着酸澀的眼睛被辦公室外面的聲音吵醒。
有人推開她辦公室門,“米總,你們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自己辛辛苦苦寫了一年多的劇本,現在就被你們給泄露出去了?”
“現在這個責任到底誰來承擔?到現在也不給個迴應,不管是打給誰的電話,永遠都是支支吾吾地逃避。”
劇本編劇冷臉看米可,怒道:“你們現在就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辦?!我從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碰上你們這種不專業的公司,籤合同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剛開機就這樣。”
“像你們這種不誠信的公司,以後我會直接拉入黑名單,並在我們編劇圈內發出聯合抵制聲明,以後見到你們公司,就該繞着走。”
米可腦子嗡嗡嗡的,眼前都在冒黑點。
她已經一晚上沒睡了,早上被當頭呵斥,血壓一下子就飆升。
“張老師,您先冷靜點。”米可疲倦地按了按眉心,試圖穩住編劇。
編劇還在氣頭上,看也不看她,大有跟她撕破臉的架勢道:“今天這事情不給我一個交代,就休想趕我走!我們拿筆桿子寫東西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米可滿心無力。
心裏再次賈祈禱小鳶快點回歸,她真的撐不住了,現在就全憑着一口氣吊着。
“張老師,您先坐,消消氣,這件事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回覆的。”
米可舔着笑臉繼續寬慰她。
編劇斜她一眼,胸口的怒氣跟打在棉花上讓人感到無力。
跟米可是沒什麼話可說的,她詢問,“你們公司之前跟我籤合同的人呢?虞總在不在?讓她出來跟我談話,我要她給我個交代。”
米可在心裏嘆氣,要是可以的話,她也想快點找到小鳶好不好。
兩人面面相覷時,辦公室外面忽然響起腳步聲。
這不是消失了賈一天的司扶傾,還是誰?
“小鳶,你回來了?”米可欣喜,之前的擔憂總算放下來。
編劇回頭看向她,眼神一瞬間變得更冷。
正要找司扶傾討要說法,司扶傾率先開口,從文件包裏取出一疊文件遞給她。
“張老師,這是新改編出來的一部分作品,你先過目,看看再說?”
編劇垂眼,瞥一眼封皮。
正是她被泄露的那本書。
琢磨不透司扶傾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編劇半信半疑接過她手裏的劇本。
司扶傾一邊邀請她在沙發上坐下,一邊給米可示意,讓她去煮一壺咖啡。
就着咖啡,將劇本讀完,編劇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神色和悅。
跟剛剛盛怒的狀態,簡直就是兩個人。
“你認識‘L’?”
這個劇本的文風,以及對人設的塑造,還有大綱的框架走向,無疑不接近L的風格。
她自己剛入行時,就是靠着研習L的作品,才慢慢打磨出自己的風格,自成一派的。
對於那位的風格,她自然是比誰都熟悉。
當然,現在這劇本,雖然只有一部分,可通過前半部分的草蛇灰線,不難猜出來後續的劇情走向,可以確認的一點是,這本書要是真的寫完,大概率會是爆款。
司扶傾也沒有迴避她的問題,肯定點頭。
“你請來‘L’出山創造這本書?”
“嗯。”
編劇心裏的猜測得到印證,面色越來越欣喜,急着追問,“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L’?”
她幾乎是壓不住心底洶涌澎湃的崇拜之情。
L可是編劇圈的大神,誰不知道她的大名?
但這位大神近幾年幾乎神隱,每年產出的作品寥寥。
而且,L向來行事低調,坊間傳聞這位大神住在深山裏,閉門創作,從不見外客,也從來不參加任何採訪活動。
哪怕是在圈內低調得幾乎成爲隱形人,但她的地位在圈內至今沒有一個人可以撼動。
至於司扶傾能請得動L出山,她當然是驚歎的。
心底也猜測着,可能司扶傾私下裏跟L有什麼更加親密的聯繫也說不定。
總之,司扶傾就是她見到L的唯一機會。
司扶傾淡笑,“她現在沒有時間,等以後我找時間,帶你過去見她。”
編劇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得到她承諾。
這可是鼎鼎大名的L啊!
她拼命壓着興奮喜悅的心情,點頭應道:“對,她剛寫完這麼多集的劇本,確實應該好好休息纔是。”
“這兩天先讓她好休息,等以後她有空了再見面,隨便什麼時間都可以,虞總,你一定跟我聯繫。”
司扶傾應下。
而後又將話題繞回劇本身上,“那張老師現在對這劇本滿意了嗎?”
編劇忙不迭點頭,“滿意滿意,就直接按照這本子拍,這劇要是不火,我的名字就給你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