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帶她走了。”鶴熙看着凱莎那漸漸皺起來的眉頭，也是走到了凱莎身後輕輕揉着凱莎的頭，“沒有小天使發現。”
凱莎沒有在意鶴熙的動作，只是聽着鶴熙的話那皺起來的眉頭慢慢消下去了。
沒有小天使發現，也只不過是將涼冰出現在這裏的難度下降了些許。
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只是另一邊的涼冰倒是在看到鶴熙動作的時候，再聯想到這座基本上沒有被住過的寢宮，她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亮光，她好像什麼都明白了。鶴熙那種渴求知識的目光到底是爲了什麼，以及鶴熙一直都住在什麼地方，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不過明明幾萬年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現在是什麼情況？只不過看着自己那個姐姐的樣子，好像是還沒有發現什麼。
就在涼冰思考這兩位中間發什麼了什麼故事的時候，凱莎總算是有了動靜。
長嘆一口氣，凱莎依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開放涼冰之前的學說，將虛空概念，改換爲次生物概念。還有...”凱莎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說道，“開放三王時代數據，開放我的私人數據庫。”
聽到凱莎話的兩位，都是目光震驚，她們怎麼都想不到凱莎能夠這樣做。
如果只是開放涼冰的學說，以及三王時代，還好說，但是凱莎連自己的私人數據庫都要拿出來。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涼冰聽着凱莎的話，就已經起身來到了凱莎的身前，蹲下身子，緊緊握着凱莎的手。
她知道凱莎開放這些數據庫都是爲了自己，可是沒有必要將凱莎自己的私人數據庫也開放了啊。
鶴熙都是皺着眉頭，凱莎這種做法可以說是最有效的方式。但是一旦開放數據庫，就代表着凱莎曾經所受到的屈辱，都將展現在所有天使面前。
儘管那些事情中並沒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但是依舊不好看。
“我知道你想調和我和天使們的關係，但是這樣真的沒有必要，也不行。”涼冰緊緊握着自己姐姐的手，作爲姐妹，作爲戰友，她深刻知道凱莎在推翻天宮之前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而自己，又在其上劃了最深的一刀。
鶴熙也是輕聲說道：“開放三王時代和次生物學說就已經足夠了，你的私人數據庫就算了。”
凱莎只是搖搖頭，輕輕摸了下涼冰的臉頰。
“你是天使的天啓王，況且你也是惡魔女王。”凱莎看着自己面前這個一臉急迫的妹妹，微笑着說話，“同樣你還是、是我的妹妹，從來都沒有變過。”
“天使不會說謊，王不會否認自己的罪行，很多事情需要王所揹負。而作爲天使之王的我，自然要將這一切公之於衆。”
涼冰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凱莎在說着這話的時候，那神色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堅定。
原本想要說出的話，最終也只能重新嚥下去。
“當初我封閉你的學說，否認你的理念，是我的問題。”凱莎輕輕整理着自己這個妹妹的頭髮，“我太固執，也太極端。現在應該讓小天使們知道這一切。”
“說實話，直到卡爾把我傳送到翡翠星，說出來空間不穩定的理論之後，我就已經明白了。”凱莎想着當時卡爾那個死變態所說的空間不穩定，直到現在解析了空間原石之後，她才徹底理解透徹了。
“不改變我的位置，改變宇宙空間的位置，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兒嚇人。”凱莎搖搖頭。
作爲自己姐姐幾萬年的閨中密友，鶴熙或許知道凱莎現在想要幹什麼。
不過現在鶴熙都沒有阻止凱莎繼續說下去，她又能怎麼辦呢？
“我錯了。”凱莎對着涼冰相當認真的說了一句，涼冰幾乎是從來沒有從這位高傲，霸道的姐姐口中聽到過的三個字。
估計要是讓曾經宇宙的那些傢伙知道，有一天凱莎會說出來這種話，絕對驚到一地下巴。
凱莎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儘管與曾經的梅洛天庭一模一樣的風景，但是她也知道這裏並非是梅洛星，也不再是之前的梅洛天庭了。
“讓你走上惡魔的道路，也有我的責任。”凱莎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或許你們有句話沒有說錯，我確實獨裁。”
“極端的正義，不應該再帶走任何一個天使尊貴的生命了。”凱莎輕聲呢喃着，“但是正義，不應當消失。”
“你與天使的仇怨，沒有人能化解，只能由你自己承擔一切。”凱莎依舊看着外面，但是口中說的話，涼冰完全能理解，“你會死在這裏的機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她也知道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爲，必將會讓自己在現在這裏受到報應。
“至於理念，你的極端墮落，自由，好像也不是很極端了。”凱莎輕輕笑了。
涼冰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己姐姐的背影，滿是無以言表的複雜。
“以前需要的是抓住眼前，握緊現在，但是現在我們都要抓住未來。”凱莎伸出手向着天上那顆明亮的恆星一握。
“王的錯誤，王來負責。”凱莎說完就向着鶴熙寢宮大門走去。
涼冰向着凱莎的身影伸出手，像凱莎想要抓住天使未來一樣，想要抓住凱莎的背影。
鶴熙更是要跟上凱莎的步伐，但是卻被凱莎的揮手拒絕了。
“話說，就算是你的惡魔一號全力運行支持你，應該也很難將一個黑洞直接湮滅，讓我想想，應該是彥給了你能量支持？”凱莎忽然間回頭問了一個完全和之前完全搭不上邊的問題。
打了這麼多年仗，凱莎還不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家底？那個惡魔一號，即便是全力運行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級別的天體級超算，也就和烈陽的差不了太多。
涼冰也是點點頭。
“她還真是個...”凱莎笑了笑，估計是看到了涼冰的天使形態才決定提供能量給涼冰的吧。
凱莎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推門離開了。
只留下了屋內的兩位，涼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鶴熙則是看着自己那已經合上的寢宮大門。
“呵呵，什麼王來負責。”涼冰忽然笑出了聲，擡起頭看向鶴熙，“我也是王！”
說完，就已經擡腳準備走出去。
“等等。”鶴熙叫停了涼冰的步伐，湛藍色的目光認真的審視着涼冰。
“這回，我可不會騙...”
“我和你一起。”鶴熙走在了涼冰身邊，“你和凱莎都是王，難道我這個天基王算不上？”
涼冰倒是看着這個銀髮天使，笑了起來：“走吧，這件事結束，我教你怎麼拿下我姐姐。”
鶴熙神情一愣，但是沒有說什麼，因爲涼冰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寢宮。
只留下了一串大笑。